盛京城晚间热闹非凡,街灯霓虹长明,路两边多是小吃和小玩意摊子,一眼望去,花红柳绿绵延成一条直线。
揽月挽着谢如苏,两人都走的极慢,闲庭信步,像是在逛自家后花园。
前面一男一女相携越过,男子高瘦,穿了一件白袍,从后面看,如一株高洁挺直的翠竹,旁边女子巧笑倩兮,眉眼弯弯。
郎才女貌,真是相配!
不知为何,谢如苏想到那晚拂叶护她穿过拥挤人潮。
明明那么拥挤的地方,拂叶却为自己拓开一片清明,让她不被人群所伤。
明明最爱干净,却任旁人擦过白衣,任汗水划入衣襟。
不远处携手男女的容貌好像变的有些熟悉。
谢如苏就定在原地,看着“熟悉”的人慢慢走远···
拂叶,对不起。
“小姐,那边有灯谜和面具。”揽月就算平日再沉稳妥帖,也不过才十五岁。
一见这般绚烂多彩的东西,心情也轻松几分。
“走,我们过去看看。”
那边好像是个灯谜摊,摊前已经围了好些人,连那一对白衣男女都在,谢如苏拽着揽月过去,挤入人群。
白衣男女在最前面,两人面色都有些不好,女子看着摊主手上绘有白兔吃草图的灯笼拧眉。
“这位公子,你若猜不出谜语,就将机会让给下一位客人。”摊主是个花白头发的老头,留有白须,看着六七十岁,双目炯炯。
白衣男子手持一张小纸条,急的额头沁出汗水。
看看旁边女子,又看看手中纸条,脸色越来越红。
谢如苏扫过白衣男子手中纸条:
淡然看四季,打一诗句
白衣男子绞尽脑汁都想不出,周边人也都催促他赶紧放弃,换下一个人来,女子紧紧攥住他袖摆。
“这位公子,老朽见你穿着不凡,也不像缺灯笼的人,既然你猜不出,何不将机会让给旁人?”摊主劝解道。
白衣男子一直堵在这里,他都没办法继续下一桩生意。
今晚难得人多,他还想趁此多赚一笔,怎么能一棵树上吊死,还不知这棵树是否结实。
“我···”男子为难极了。
一边事心爱女子喜欢的东西,一边是旁人风言风语。
越着急,越想不出。
到底是什么!
淡然看四季的诗句到底是什么?
“管它春夏与秋冬。”
“对对,是管它春夏与秋冬!”白衣男子犹如神助,刚念出口才发觉不对,回头,目光落在谢如苏脸上,闪过一丝诧异。
白衣女子也一同回头,上下打量谢如苏,有些疑惑。
“这位公子,灯谜是这位姑娘猜出,这只灯笼,属于这位姑娘。”摊主也看出谢如苏虽然打扮素简,但通身上下气度不凡,绝非一般人家女子。
这种贵客,可不要好好讨好!
白衣女子闻言,表情沮丧,失落一览无余。
谢如苏伸掌,拒绝,“老板,我没有钱买灯谜,这位公子也说出谜底,所以这只灯笼,应该是他的。”
摊主有些为难,迟疑再三,还是将灯笼交到白衣男子手上。
毕竟,这位白衣公子确实紧随其后说出谜底。
他们做生意,就是讲求一个诚信,若是言而无信,损失可不止这么一个灯笼。
“多谢老板。”白衣男子也是个识礼的人,知道不仅有自己身后这位姑娘功劳,也有老板好心。
就算自己随这位姑娘后面说出谜底,也是犯规,老板能将灯笼给他,也是一片好心。
向摊主道完谢,正准备转身跟刚刚帮他的姑娘道谢,就看自己身后已经没了那道青色踪影。
“阿远,那姑娘怎么不见了?”白衣女子手里提着灯笼,皱眉四处观望,还是没找到那道青色身影。
兔子吃草图在烛火映衬下栩栩如生,上面两只兔子仿佛要跃出画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