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吸了吸自己的鼻子,强行将泪水憋回眼眶,快步跟上阿豹,进去了先生办公的房间。
房间里的布置很简洁,一张宽大的办公桌,对面摆放着两张黑色的真皮沙发。对面有两个高大的书柜,在墙角的地方,放着的就是保险柜。
雨晨缓缓的走到书桌后面,轻轻的轻抚着桌面,指尖滑过,她仿佛还能感觉到现在坐在这里,专心致志的看着堂里的文件。
她坐在老板椅上,开始细细打量桌面的布置,摊开的文件,说明他还有没有完成的工作,雨晨一页一页的翻看着,她从来都不知道,先生的字竟然如此娟秀,他是那样一个暴虐的人。
雨晨心里特别难受,毕竟是朝夕相处了十年的人,爱恨情仇,不是说割舍就可以割舍的掉的。
感觉眼泪又要涌出来了,她赶忙抬眼,视线落在了不远处的相片上。
她认得,那是刚入基地时候的自己。
瘦骨嶙峋,骨瘦如柴,只有一双大眼睛,突兀的盯着远方。
她都不知道先生是在什么时候拍下这样的照片的,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会在每个疲劳的夜晚,看着这样的自己,露出欣慰的笑容。
为什么自己总是这样迟钝,为什么总在失去一个又一个深爱自己的男人之后,才发觉他们对自己的爱是那样深,深厚到自己根本无法想象的地步。
其实她不是没有得到幸福,而是她白痴般的错过了幸福,她太笨,明明知道楚天傲是错的人,明明知道自己和他缘分太浅,可还是那样的奋不顾身。
如果没有这段孽缘,也许她可以开心的呆在先生的身边,陪着他一起慢慢变老。也许她可以幸福的呆在坤的身边,让他带给自己甜蜜的幸福。
可是所有的美好,所有的幸福,都被她自己一手给摧毁了。
她从来都没有和这两个男人说过,她不爱楚天傲了,她会爱他们,到他们死,他们想着的,都是她,他们都让自己好好的活下去。
她太自私,一直以来想的都是自己的幸福。没想到到头来,谁都没有得到幸福。
阿豹看着雨晨出神的望着桌上的相片发呆,知道她是触景伤情,可是时间不多,他们两个人必须尽快离开。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将陷入沉思中的雨晨叫醒,“快,密码,我们必须加快速度了!”
雨晨这才回过神来,赶紧走到保险柜前,将那个深深刻在自己心中的密码,输入了保险柜。
“嘭”的一声,保险柜应声打开,雨晨往里面一看,满满的都是美元和金条。
两个人四下寻找半天,也没有找到想要的秘方。
两个人都有一些挫败,看着阿豹颓废的样子,雨晨拍了拍他的肩膀,出声安慰到,“没关系,没有秘方就没有秘方,我就靠我自己的真实实力去抢来堂主之位。”
阿豹看着雨晨,严肃的说到,“你根本不知道堂主之位意味着什么?你以为真有那么好当吗?你肯定会被人当场打死的!”
雨晨看着阿豹,释然的笑笑,“如果真是那样,也没关系,你就带着这笔钱,远走高飞。”
阿豹不解的看着雨晨,“为什么你要这么固执,带着先生的钱离开不好吗?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忘记过去的一切,重新开始,你还这么年轻,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往绝路上逼?你当了堂主又怎样?你就能给先生报仇了吗?你能杀得了楚振生?你杀了楚振生,你和楚天傲怎么办?”
一连串的问题,像炸弹一般一个个甩向雨晨,不过雨晨一点都不慌乱,她十分镇定,她一边将金条往书包里装,一边冷静的,像陈述天气一般,回答着阿豹的问题,“因为我的自私,我已经害死了两个男人,两个深爱我的男人,所以这次我不能再自私。带着钱逃走,还不如让我死掉来得痛快。我一定会当上堂主的,我也一定会替先生报仇的,如果楚天傲不管,那我一定会杀了楚振生,如果他要管……”雨晨顿了一下,“那我就连他……一——起——杀——”
阿豹看着雨晨眼中嗜血的光芒,这一刻,他真的觉得,雨晨现在活脱脱就是女版的先生。
他忽然有点相信雨晨的话了,她没准真的能够登上堂主之位,替先生报仇。
不过,杀楚天傲的事儿,他还是有一点怀疑。
“呃……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在你养伤的这段期间,楚天傲其实一直在找你。不知道他从哪得到的风声知道你回了K市,还好我们在K市实力雄厚,势力巩固,所以他也掀不起什么大浪来。可如果你真的当了堂主,我担心他……”
雨晨已经将金条整个装进包中,将书包背好,微笑着对阿豹说到,“如果他来自投罗网,那不是更好,正好利用他,给楚振生来个引蛇出洞,让他有来无回!”
阿豹在一旁看着在跑步机上挥汗如雨的雨晨,她已经跑了三个小时,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样子,十天的时间过得很快,他知道雨晨给自己施加了很大的压力,可是阿豹害怕,他怕雨晨还没到日子,就会被强大的运动量给累死。
他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是白搭,因为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倔强了。
仿佛她生命的所有意义,就是当上堂主,为先生报仇,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她让阿豹拿金条去地下枪市买回了各种枪械,以及防身用的各种暗器,聪明如她,自然能猜到那帮人根本不可能采取什么公平竞争的方式,所以,不就是玩阴的?谁都会。
人,不能太善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个世界,没人同情弱者。
所以,她要当强者,她要登上权力的巅峰,她要运用自己的力量,讨回一个公平。
十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很快就到了推选新一届北翼堂堂主的日子。
这天早晨,雨晨很早就醒来,其实,她一晚上都没睡,她还在不停的训练,训练,时间对她来说太宝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