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你别瞎想了,等身体养好了,你就听先生的安排,带着钱远走高飞,到一个谁也不认识你的地方,好好生活,不要再掺和这些事情。”
雨晨转过头来,目光坚定的看着阿豹,“少废话,只要告诉我,我要怎样,才能当上堂主!”
阿豹看着这样的雨晨,他怎么觉得好像看到了堂主的样子?
接下来的时间里,雨晨每天都不怎么说话,她没事的时候,就躺在床上,看阿豹给她搜集来的,有关各个分堂主的调查报告,看累了,她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吃东西,不过她给人的感觉不像是在吃东西,而是像把食物机械的塞进身体里,她要的就是身体马上好起来。
胳膊恢复了之后,她就没日没夜的练武,练枪,她让阿豹给她找来各种各样的教练,教她技术,当她陪练。
她的疯狂,连阿豹这样见惯生死场面的人都看不下去了。
她哪是在训练,她根本就是往死里折磨自己。看着她被陪练一次次的打倒在地,又一次次倔强的站起身来,抹去嘴角的鲜血,继续挨打的时候,他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在支撑着她,难道她真的想当堂主?
雨晨每天都拖着浑身青紫的身体回到住的地方,她只要一躺倒床上,就能睡着,因为实在是太累了。
不过每次睡前,她都会轻轻的和先生送给自己的戒指说晚安,她都会告诉先生,她今天又学到了什么,她今天又进步了多少,她现在已经能赤手空拳打过多少个壮汉,她说,先生,我向你保证,你穷尽毕生的心血建立的北翼堂,我一定会替你保住,那些害死你的人,一个不留,我通通都会让他们给你陪葬,当然了,包括我……
阿豹告诉雨晨,十天之后,堂里就会举行推选堂主大会,到时候,所有分堂主都会来,如果雨晨真的想……虽然他还是有点不能相信,雨晨想要当唐主,但如果她是认真的话,其实靠自己的实力打败其他分堂主是一个办法,但如果她能找到堂里最高机密,也就是代号为X1W1的****的研制方法的话,其他分堂主应该也暂时会心甘情愿的将她推上堂主之位。
可是这个秘方应该只有先生知道,现在先生死了,没有人知道他把秘方藏在哪里。
每当****研制到最后一步的时候,先生总是把别人都支走,自己一个人将最后的程序进行完,如果没有这最后的关键的程序,****的纯度就根本达不到。
所以这也是北翼堂这么多年以来,能够屹立不倒的决定性因素。
听了阿豹的话,雨晨紧锁眉头,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先生能把这么关键的信息藏在哪里呢?
忽然,她灵光一闪,会不会藏在了保险柜里?
不过这个想法立刻被阿豹给否决了,以先生的聪明才智,藏在保险柜这么幼稚简单的行为,他肯定是不会做的。
两个人想了半天,也实在想不出什么有意义的地方。
最后雨晨说到,“不管秘方在不在保险柜里,我还是决定去看一看,也许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呢?”
阿豹点头表示同意,他也想把保险柜里的钱拿出来,为雨晨准备好,她是绝对没有可能当上堂主的,还不如趁着这个机会,让她拿着钱远走高飞,也完成先生最后的遗愿。
当天晚上,两个人驱车来到了北翼堂在K市的总部基地。
这是雨晨第一次来这里,也是第一次看到先生花费毕生心血打造的黑色帝国。
总堂建造在K市市郊,黑色的围墙,四周都是炮楼,上面有人不断走动,保卫着帝国的安全。
大门是特别设计的眼角膜识别技术,只有采集过眼角膜的人才能进入。
如果有人想强行进入的话,那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因为这黑色大门是用上万斤的纯铁打造,即使用火箭炮轰炸,也能确保纹丝不动,这才叫真正的固若精汤。
阿豹摘下自己的墨镜,点开开关,将自己的眼珠对准仪器,只听“吱”的一声,一道蓝光射出,在阿豹的眼珠上扫射了一下,这扇天堑一般的大门“咣当”一声,裂开了一道小门。
阿豹示意雨晨跟上,雨晨不敢怠慢,快速的跟上前去。
进了大门之后,一座雄伟的城堡一样的建筑,出现在他们面前。
半圆形的筒型拱顶,既坚固又有艺术性,圆形的塔楼,狭小的窗户、半圆形的拱门、低矮的圆屋顶、逐层挑出的门框,给人一种敦实厚重、均衡安稳的感觉。
进入城堡之后,狭小的窗口与内部广大的空间形成强烈的对比,使得城堡内部光线暗淡,进深极深,给人一种神秘幽暗之感。
看着这样雄伟壮观的建筑,雨晨心中不禁暗暗赞叹,同时也涌上了一丝的凄凉。
原来先生是这样一个雄才大略,才识超群的人,他在正值壮年的时候,就能建造起这样一个庞大的王国。有的人可能穷尽一生,都无法达到他这样的成就。
可是自己当时太幼稚,太冲动,一心只想着他对自己的禁锢,根本就没有花费过任何心思在他身上,如果自己当时肯回头看他一眼,就会发现,他是一个英雄,一个真正的男人,可是自己没有,自己恨不得插上翅膀般的从他身边飞走。
走在昏暗的楼道里,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原来先生在她心中恶魔般的形象,现在已经荡然无存,她现在只觉得,他,就是自己的先生,一个养大自己,教会自己生存法则的人。一个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她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那么残忍的伤害他,他看到自己那么决绝的离去,心里该有多么伤心?
为什么她总是在伤害过最爱她的人之后,才反应过来,什么才是最值得珍惜的?
想着想着,她的脑海中不断闪过坤的脸和先生的脸,泪水渐渐模糊了她的双眼,她知道自己又要哭了,她甩了甩脑袋,告诉自己,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她现在没时间哭,现在又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她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