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为江荣锦的婚事可谓是操碎了心,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直在江荣锦的房里团团转。
“娘,你别晃悠了!晃得我眼晕!”江荣锦这几日的孕期反应越来越严重,脾气也越来越大,一见周氏转来转去便觉恶心想吐。
“我着急啊!这五殿下怎么还没动静!莫不是要赖掉这婚事不成!”
江荣锦这几日本来也挺着急的,听了周氏这话心中也不禁觉得上火起来:“既然他不见我们,我们就去找那赵若灵去!”
周氏听了这话,立刻拍着大腿说道:“对对对!我们一起去找她!那五殿下不是说全凭赵若灵做主嘛,那我们就直接找赵若灵!”
江荣锦阴狠地笑了笑:“我们马上去,那赵若灵不过是个性子软弱的丫头,料得她经不住几句劝就应了我们。等到她都点头了,到时候我看五殿下还能拿什么做托词!”
说着母女二人便立刻乘着轿子来到了惠定侯府。
赵若灵一听这母女二人上门,顿时就觉得头都大了,可想到江荣棠那日说的话,她觉得今时不同往日,自己既已要成为皇子妃,就要有些皇子妃的气魄。她挥挥衣袖,对丫鬟说道:“把她们带到客堂吧。”
赵若灵吩咐完下人,又看了看镜子,调整了妆容和发饰,捋了捋衣裙,端庄地走到了前堂。那通身的气质已然有了大家之气,自是与江荣锦不同。
“见过姐姐。”江荣锦一见到赵若灵,便立刻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连日的孕吐使江荣锦消瘦了不少,更显得弱柳扶风,风姿动人。
“姐姐说笑了,姐姐年长于我,妹妹可受不起这声姐姐。”赵若灵也福了福作为回礼,自然而然地坐到了前堂的主座上,略略施手淡淡地说道:“姐姐请坐。”
江荣锦笑了笑,看了眼周氏,母女两人一同坐了下来。
“这声姐姐,还是该叫的。日后我也要进五殿下的府门,姐姐贵为正妃,我不过是个妾,叫姐姐才合规矩。”赵若灵一坐下来,便接着称呼直奔主题。
赵若灵原本还有些同情江荣锦,见江荣锦竟这样无赖,一时便有些厌恶。
“纳妾?我怎么不知五殿下还要纳个妾?”
这话一说,江荣锦和周氏都愣了。她们原以为赵若灵会尴尬,会不知所措,却没料到赵若灵会这样不咸不淡地顶话回来。
周氏赶紧接话道:“赵姑娘开玩笑呢!五殿下可是金口玉言,亲自许诺,说要娶我们家锦儿的,殿下难道没有知会姑娘吗?”
“哦?是嘛?可是殿下也金口玉言,对我亲自许诺,是此生只爱我一个,要与我相守一生。怎么如今我还未过门,就先跑出了个妾来?”
“这!五殿下确实说过要娶我们家锦儿啊!”周氏的声音立刻高了起来。
“周姨娘,你失态了。”
赵若灵本不想这样对待这母女二人,可见这母女二人,一个虚伪,一个粗鄙,也实在懒得搭理,心里庆幸还好自己那日听了江荣棠的话,否则若是真让江荣锦进了门,可不是天天给自己找罪受。
周氏听了赵若灵这话,却完全没有退却的意思,反而更加撒泼起来:“一定是你!一定是你从中阻挠!不让五殿下娶我们家锦儿!你这是善妒!犯了七出之条!”周氏撒起泼来嘴上就没个把门,这话说的一下让赵若灵怒了。
“来人啊!把她们俩请出去!”说着赵若灵便起身直接走了,剩下上来了五六个小厮一下把周氏母女二人扔出了府门。
这一场闹剧,被惠灵侯尽收眼底。他从后堂走出,一脸阴沉。
赵若灵察觉到父亲来到了客堂,且脸色十分难看,赶紧又走回来轻声叫道:“爹。”
“嗯。”惠灵侯不悦地应了声。
“爹爹不高兴?”
“自是不高兴!”
赵若灵看了看府门口,劝慰道:“不过是两个粗鄙之人,爹爹不要为她们伤了神。”
“哼,区区一个国公府姨娘,还不值得老夫生气。老夫气的是那个五皇子!我女儿都还未过门,就要替他处理这些莺莺燕燕乱七八糟的事情!一个大男人,自己处理不好,闹到我们这来!”
赵若灵皱了皱眉头:“爹爹别生气,发生这些事,想必五殿下心里也是不愿意的。圣旨已下,我嫁给五皇子已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夫妻本是一体,我替他挡挡这些事,好让他能专心于朝堂之事,也是我的本分。”
惠灵侯听了这话,只能暗暗叹气。
是啊,即使他心中有千般不愿,那又如何呢?君臣有别,圣旨已下,除了接受又能如何呢?
正当惠灵侯在反复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的时候,坊间开始流言四起。说是五皇子娶的惠灵侯家小姐十分善妒强势,还没过门便逼走了五殿下的妾室,没有一点大家风范。而那国公府家的二小姐可怜的要命,心仪五殿下,甘愿做妾却还要被惠灵侯家的欺负。一时百姓们都对江荣锦十分同情,认为赵若灵是坏女人。
惠灵侯听到了这样的话,简直要气疯了。
惠灵侯府指拍桌子:“好啊好啊!我惠灵侯府平平静静十几年了!自家的女儿竟被这样羞辱!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侯府夫人心中也是十分窝火:“那江荣锦简直是个毒妇!这样的女人若是五殿下真娶进了门,我们就是抗旨也不把你嫁过去!”
“娘……我们怎么能抗旨呢……”赵若灵小声嘟囔道。
“流言都传成这样了!怎么不能抗旨!就说我惠灵侯府的小姐,高攀不上五殿下!”惠定侯气得又拍桌子,那老红木的桌子被拍了一上午,已经摇摇欲坠。
赵若灵见父母如此怒不可遏,便不知所措,赶紧第一时间找到了江荣棠。
两人在茶楼相见,赵若灵早就愁得眉头不展,一见到江荣棠便赶紧迎上:“姐姐,你可算来了!可快帮帮我吧!”
江荣棠拍了拍赵若灵的手:“怎么了?”
“父亲母亲又说哪怕抗旨也不让我嫁给五殿下了。”赵若灵只觉得这几日发生的事情比过去十几年发生的还要多,她的小脑袋就快装不下了。
“是不是侯爷和夫人听了流言?”
赵若灵点头如捣蒜:“是了是了!姐姐你也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