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又转头看了看魏启正,江霖舟的心都要提到嗓子脸了。
魏启正说道:“国公确实出力不少。”
皇帝微笑地点了点头:“好,甚好。既是如此,传朕旨意,封江霖舟为临江候,日后主管漕运相关事宜。赐婚燕王与临江候嫡女江荣棠,成婚后江荣棠为二品诰命夫人,自由出入皇宫。”
“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魏启正、江荣棠、江霖舟三人齐齐谢恩。
陈贵妃向皇帝投来了感激的目光,那个二品诰命夫人的册封明显是因为她。虽说身为皇子妃,江荣棠也是可以进宫的,但有了这个名头,自然会更加顺利一些。
这场浩大的宫宴便在这一场闹剧中结束了,散席后众人都纷纷离席。魏启正一直站在殿外,等到江荣棠出来。
终于,江霖舟和江荣棠一同出来了。
魏启正赶紧走了过去:“荣棠。”
江荣棠停住了脚步,却没有说话。
“见过燕王殿下。”江霖舟倒是打了个招呼。
“侯爷不必如此客气,以后都是一家人了。“魏启正的话让江霖舟很是高兴,又是侯爷,又是一家人的,把江霖舟给美的。
“荣棠?“魏启正又叫了一声。
江荣棠深吸了口气:“燕王殿下,我累了,想先回府休息了。“
一旁的心素和成梳也不知如何是好,他们没想到魏启正竟然来头那么大。她们只能跟在江荣棠身后,匆匆而去。
江霖舟留在原地颇为尴尬:“燕王殿下,小女失礼了……“
“没事,她可能一时无法接受本王的身份。“
江荣棠不能接受,江霖舟可是完全能接受的。
如今自己不仅把女儿嫁给了皇子,还完成了梦寐以求的目标——抬爵。
这个女婿简直就是完美。
“殿下能体谅便好,那微臣也先回府了。“
“侯爷慢走。“
江霖舟走了之后,陆展风也闪了出来:“不会吧?你就这样娶了江荣棠?“
“不然呢?你觉得要怎么娶?”
“这……这会不会有点冲动了?”陆展风知道魏启正的抱负,国公府虽然门楣不低,可是说到底,对于魏启正登顶帝位来说是没什么帮助的。以目前的状况来说,应该是魏启正帮江霖舟更多,江霖舟帮不了魏启正。
要想多嫡争位,联姻何其重要。魏启璟不就选了惠定侯府出身的赵若灵,对他肯定是大有助益。也不知道魏启明会娶一个什么样的妃子,但总之不会像魏启正这么任性。
“冲动吗?本王一早就想好了,不过是今天才说出来罢了。没想到就成了,我看甚好。”魏启正笑眯眯的。
“一早就想好了?那你怎么不透露身份,我刚看她有点不高兴地走了,是不是不满你瞒着她的事情?”
魏启正叹了口气:“我想是了。但此前,我没那么大的把握能把这件事办得那么漂亮,过早告诉她,有何用?那时我不过是个久病初愈,刚开始受重视的皇子罢了。”
陆展风听了这话,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想着,魏启正这次可真是动了真心了。
“好了,你快去再帮我审审漕帮那些人,把供出永福王的单独关押起来,留着。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忙,你可别给我耽搁了。”
“是。”
魏启正所谓的有事要忙,当然是在回京的第一时间跑到现在临江候府去找江荣棠了。
等到江荣棠回到府中时,魏启正已经凭借轻功先人一步,在江荣棠的卧房内等着了。
江荣棠一回到房中,便立刻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气息,虽然心中有些不爽,但江荣棠还是对心素和成梳说道:“我休息一会儿,你们在门外就好了。”
“是。”心素和成梳都没有多想,齐齐退了出去,给江荣棠关上了门。
江荣棠直接走到了床铺旁边,掀开了床帘,魏启正一张讨好的笑脸便迎了上来:“如今我们都这般默契了?你一进门便知道我在这?”
“不敢,殿下说笑了。”
江荣棠话音刚落,便被用力一拽,一下跌入了魏启正的怀中。魏启正解开披风,一个旋转,披风便在床上铺开了。
“你要干嘛!”江荣棠皱起了眉头。
魏启正淡淡一笑:“荣棠,本王受伤了,帮本王上药吧。”
江荣棠愣了愣:“伤哪了?”
魏启正松开了江荣棠,江荣棠赶紧坐直了起来,魏启正转过身去,江荣棠立刻吓了一跳。
在黑色的披风下,他里面的白色衣衫后背,早是一片血红。
江荣棠赶紧来帮魏启正脱上衣,魏启正挑眉笑道:“刚刚还不理本王,现在就要帮本王脱衣服?”
“魏启正,你别闹。”说着江荣棠就已经把魏启正的衣服脱了下来。
看到魏启正满背的伤痕,江荣棠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背上,刀伤,剑伤,箭伤都有,伤了六七处,整个后背血肉模糊,千疮百孔,一看便知道什么伤口处理都还没做。
江荣棠赶紧拿了药为魏启正上药:“你怎么回事?受这么多伤?都不知道要处理伤口的吗?不要命了?”
不知道江荣棠有没有听出来,她自己说话声都在发抖。
但反正魏启正听出来了,他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即便后背痛得要命,他也甘之如饴。
“今天押漕帮的人进京,有人劫囚,他们人来的比较多,所以就受了点伤。后来有人来报说你在宫里遇到了点麻烦,我就先回宫了。其实也没多久,耽误了不过一个时辰,死不了。”
江荣棠不由得眼眶红了。
原来是为了她……
女人就是很奇怪,上一秒还在因为他隐瞒身份而愤愤不平,这一秒却已经心疼的什么都不想说了。
江荣棠现在只是一心为魏启正上药止血,他的伤口真是种类繁多,废了江荣棠许多心思,这才把所有的伤口都处理干净了。
江荣棠拿来纱布,开始为魏启正包扎。
又是那样环抱包扎,江荣棠的香气又一次盈满了魏启正的鼻腔。
“荣棠,我不是故意瞒你的。”
江荣棠顿了顿。
“嗯。”
“你生我气吗?”
“生。”江荣棠倒是答的很干脆。
魏启正又继续问道:“你知道我为何要瞒你吗?”
“知道。”
“那你还生我气?”
江荣棠正在端药准备收起来,听了这话,把药盘往桌上重重一放:“那又如何?难道有道理有苦衷,我就不能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