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荣棠的心不由得紧了起来。
“回皇上的话,儿臣钟情于国公府四小姐,江荣棠。”
满堂哗然,皇帝惊讶。在场小姐们立刻向江荣棠投来了怨毒的眼神,满堂的公子哥们的神色也都暗淡了,自知争取无望,谁都娶不了这个倾国倾城的女人了。
就连江荣棠自己,也瞪大了眼睛。
疑惑,不可置信,惊讶,欣喜……她都不知道要做出什么表情了。
皇帝皱了皱眉头:“当真,你……之前可与荣棠姑娘相识?”
“不瞒父皇,儿臣与荣棠早就相识定情。此番私盐案荣棠也多番协助儿臣,不惜为了查清真相而出生入死。那漕帮的事情,最早便是荣棠察觉的。”
永福王的面色阴沉都可以低下水来,他的眼光像利刃一样射向江荣棠,仿佛要用眼神将她千刀万剐。
奈何此时的江荣棠还在震惊之中,丝毫没有感受到永福王的目光。
“荣棠,可有此事?”
江荣棠点了点头:“是,确有此事。”
安乐公主忍不住了:“江荣棠,想不到你是如此朝三暮四之人,既是心仪四哥,怎么又和一个侍卫纠缠不清?”
江荣棠还没回答,魏启正便说道:“安乐公主,事情还没有查清,慎言啊。”
“四哥,你是不是被她迷晕了?这证据确凿,根本无可辩白。”
“是吗?”魏启正不紧不慢地走到了两个端着“证物”的宫女太监旁边,他先拿起了那张“情信”,仔细看了看,又走到旁边,拿起香囊看了看,便放了下来。
“启禀父皇,这两样东西,都是儿臣的。不知怎么的,会到了宫中。”
“四哥,你是不是有意包庇江荣棠,你明明住在宫外,这东西怎么送的进宫?”
“荣棠送我的东西可多了,这不过是其中两样。我先前住在宫中,放一两件在宫内的房中,有何稀奇?我倒是想问问这侍卫是何居心,竟然盗取本王的东西,意图陷害荣棠姑娘?”
那侍卫沉默了,不敢说话。
“你……你撒谎!”安乐公主已经急眼了。
魏启正微微一笑:“本王为何要撒谎?本王钟情于荣棠小姐,可难道本王会喜欢一个女人,喜欢到他跟别的男人私相授受我还毫不在意?荣棠姑娘难道会如此奇怪?和本王同生共死,放着堂堂的王爷不要,非要和一个不相干的侍卫相爱,本王不知道这是什么道理?”说这位妻子又走向了公主,说道:“安乐,你今日很奇怪啊?如此相信三个下人的话,而不信本王的话,看来本王这个当哥哥的,这几年太不关心你了,你生本王的气了?”
安乐公主不知如何反驳,只是气恼地坐了下来。
一旁陈贵妃看安乐公主的眼神,不由得又冷了几分。
“父皇,贵妃娘娘,还请您明鉴,还荣棠一个清白。”
皇帝已经明白了大概,沉默不言。
陈贵妃立刻会意,对殿上那三个人说道:“你们三人,可还有什么好说的?”
那宫女和太监立刻磕头说道:“皇上娘娘,奴才说的句句属实啊,我们确实看到了荣棠姑娘和侍卫私会。”
这时,一直沉默的江荣棠出声了:“是,他们没有撒谎,他们看到的是真的。”
满堂的人又一次惊讶,连皇帝也不由得看了过来。
江荣棠继续说道:“但那不是私会。是这个侍卫跑来告诉我,说燕王出事了,要借一步说话才肯告诉我。我心中心急,便随他上了亭台,不料他什么都不肯说,净说些没用的话,我便生气走了。”
江荣棠没有说出于永福王有关,是因为这件事已经够复杂了,如果在扯上永福王,就更说不清了。
“那你刚刚怎么不说?”安乐公主说道。
江荣棠微微一笑:“我若是早说了,岂能看这样一场大戏?我便是想看看陷害我之人,到底能搬出多少手段来。”说着江荣棠颇有深意地看了安乐公主。
安乐公主一惊,便沉默了。
那宫女和太监听了这话,也一下放心了许多,这便好了,两边都不得罪。
而那侍卫,已经汗如雨下了。
陈贵妃说道:“林阳之,你有何话说?”
那林阳之抬起头来,不自觉地看了永福王一眼,便突然口吐鲜血,当场而亡。
“哎呀……”大殿的女眷们纷纷都拿出了巾帕遮面,不愿意看到那血腥模样。
江荣棠也别过脸去,轻轻叹气。
陈贵妃则低垂着眼睛,说道:“来人啊,赶紧把人拖下去。找个仵作验尸。”
“是。”立刻有人收拾掉了林阳之。
“皇上……您看此事,是等验尸之后?”
皇帝:“不必了,此事朕看已是十分明了,没什么好等的了。安乐,你贵为公主,日后说话也该学着谨慎些了。”
安乐公主听了惊讶万分,从小到大皇帝都对她百般宠爱,何曾说过这样严厉的话。
都是江荣棠这个贱人害得!
安乐公主即便再不情愿,也知道父皇不是能得罪的人,便站起来福了福:“儿臣明白了,儿臣谨记在心。”
“嗯。”皇帝应了一声。
平日里安乐公主使什么小性子,皇帝其实都是愿意宠着的。只是今天安乐公主在大殿上这么武断,满朝文武都看着,他若是再有意偏袒,恐怕就要被别人骂昏君了。
这时,皇帝看了看陈贵妃,道:“爱妃,你看这门婚事如何?”
皇帝知道江荣棠是陈贵妃眼前的红人,这件事可以不问江霖舟,却也还是要问一问陈贵妃。
陈贵妃看了江荣棠一眼,见江荣棠眉目低垂,便知道江荣棠并不抵触这门婚事,否则按照江荣棠的性格,早就奋起反抗了。
陈贵妃笑着说道:“郎才女貌,本宫瞧着这婚事倒是件美事,不过在这本宫可是要为荣棠讨个赏的。”
皇帝笑了起来:“好好好,刚刚朕都听到了,私盐案一事中,荣棠也是有立功的,荣棠,你可要什么赏赐?”
江荣棠无语了,她能要什么赏赐?不过是个女人,又不能加官晋爵,金银珠宝她又不稀罕了。
这时,旁边的江荣棠激动了,他坐在江荣棠旁边,轻声说道:“荣棠……”
江荣棠立刻明白了江霖舟的意思:“启禀皇上,此事臣女也是听父亲的话办的。主要的事情还是要靠父亲和燕王殿下,荣棠不过一介女流,哪有什么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