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的入场持续了半个时辰,直到大家都坐的差不多了,安庆侯,惠定侯等一众侯爷才到位,紧接着便是永福王。等侯爷王爷都到齐了,安乐公主和陈贵妃便前后脚都到了。
安乐公主一眼就看到了盛装而来的江荣棠,她眼中不免升起了嫉妒,这个女人……竟然这样好看……
陈贵妃也惊艳了一把,她虽和江荣棠相处了大半年,却也没见过江荣棠这般盛装华彩。
她不由得笑盈盈地夸赞道:“荣棠,你今日真好看。”
陈贵妃此言一出,在场的人无不立刻看向江荣棠,那些世家公子的目光更加炽热了。
倾国倾城,国公府嫡女,深得陈贵妃喜爱。
这三点加在一起,在场的未婚公子们可是无不心动。
永福王也不由得看了看江荣棠,真恨不得立刻就能得到她。
永福王转头看了看身后的立侍,使了个眼色,那立侍立刻点了点头,消失在了人群中。
这一切都被江荣棠看在了眼里,不详的预感立刻升了起来,江荣棠立刻警惕了许多。
这时,有人高喊:“皇上驾到!”
在场近百人立刻站了起来,齐声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没有说话,他从入场一路走到了大殿的正中央,才缓缓地说道:“众卿平身。”
威严的声音穿透力十足,在大殿里回荡。
“谢皇上!”众人又是齐声说道。
皇帝走到了龙椅上,缓缓坐下。
“今日春宴,是我国历来的传统,这几年来四海生平,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国库充实,春宴旨在庆贺此事。此番是君臣同乐的好时候,众爱卿无需拘谨,放开了吃喝便是!”
皇上虽然这么说了,但是在场的人还是无一人敢失礼,又是齐声说道:“皇上圣明!”
紧接着便是群臣花式排了一轮马屁,各类莺莺燕燕的节目轮番上演,为春宴增色。
在一片祥和之中,御膳房也隔一柱香就为众宾客上一道新菜,菜量适中,保证宴饮的顺畅进行。
这时,宫女们要给众宾客们上酒,一个宫女走到了江荣棠面前,把酒杯摆上了桌面,紧接着便是那酒壶。
不料,那宫女手一滑,一大壶酒一下就洒到了江荣棠的衣衫上,江荣棠的衣衫一下湿了一大片。
“大胆!”心素怒道。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那宫女立刻跪了下来,一边拿出手帕擦拭着江荣棠的衣裙,一边连连道歉。
在门外换衣服这种事,对于江荣棠来说可是太忌讳了,谁知道这能出什么事来,她皱起了眉头,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宫女。
她绝不信世上会有这种巧合。
陈贵妃立刻注意到了江荣棠这里的异样,说道:“荣棠,怎么了?”
“回娘娘的话,不过是湿了衣衫。”
这时,赶紧有内务总管上前说道:“荣棠小姐,随奴才到偏殿更衣吧。”
江荣棠立刻看向了陈贵妃。
陈贵妃便说道:“荣棠还是去本宫的黎景宫换吧,那也有她的衣裳。”
“是。谢娘娘。”到了黎景宫,衣服怎么还江荣棠都是安心的。
陈贵妃又转头对溪宁轻声说道:“溪宁,你跟着一块去。看着点,仔细别出了什么事。”
“是。”溪宁应了一声,便赶紧跟了出去。
江荣棠正带着心素和成梳走出宴席,便看到溪宁迎面而来。
“见过荣棠小姐。”
“溪宁,你怎么来了?贵妃娘娘可有什么事交代?”
溪宁笑了笑:“能有什么事。不过是主子担心你,生怕你这一路到黎景宫被人吃了,叫我来跟着。”
江荣棠心中一暖,微微一笑:“真是有劳娘娘挂心了。”
一旁的心素立刻说道:“小姐,你可真得贵妃娘娘的喜欢。”
溪宁笑着接道:“那是自然,如今贵妃娘娘最信任的怕就是荣棠姑娘了。”
四人一路走着便回到了黎景宫,江荣棠此前在黎景宫住了许久,已经有了自己的房间,心素和成梳跟进了屋内,溪宁只站在门口等着。
毕竟溪宁可是伺候贵妃的,断然没有伺候江荣棠的道理。
江荣棠今天穿的是礼服,要换自然也要换上一整套礼服,穿衣过程便是繁琐复杂,十分麻烦。
溪宁就静静地站在门外等着,也不催促。
这时,门外来了个内务府的太监来找溪宁:“溪宁姑娘,贵妃娘娘说她有点冷,让你带个手炉过去。”
“好,多谢公公。”溪宁规矩地福了福,便赶紧到陈贵妃房中取了手炉来,继续在门外候着。
江荣棠主动说道:“溪宁,不如你先回宫宴上吧。我这衣服穿起来麻烦的很,怕还是要一会儿,你快去吧,仔细娘娘冻着。”
溪宁有些犹豫:“这……主子是因为担心你,才让我来陪着。如今你还没换好衣服,我就先回去了,不好吧?”
荣棠说:“没事,我快换好了,一会儿我自己过去就行了。皇宫大内的,出不了什么事的,我两个丫头也都陪着我,是贵妃娘娘太小心了。”
溪宁点了点头,说道:“好,那你自己多小心些,我先过去看主子了。”
“好。”江荣棠淡淡应了一声。
江荣棠又穿了一会儿,这才穿好了一整套衣服,便带着心素和成梳一同往宫宴方向走。
三人正走过御花园,突然上来了一个侍卫:“见过荣棠姑娘。”
江荣棠还没开口,心素便问道:“你是何人?有何事找我们家小姐?”
“荣棠姑娘,微臣是永福王的人,想和姑娘,借一步说话。”
江荣棠忍不住上下打量了那侍卫,那侍卫不过是寻常相貌,寻常身材,穿着统一的侍卫服,看上去平平无奇。
江荣棠有些纳闷了,如果永福王要派人害她,有的是千百种办法,何必开口表明自己的立场呢?
“何事?”江荣棠冷淡地问道。
“自然是姑娘想知道的事情。”
“在这里便说。”
“姑娘,这毕竟是宫中,隔墙有耳啊。更何况这么些事情,您真的要让您的两位侍婢都知道吗?”
这么一说,江荣棠确实有些犹豫了。
所谓“想知道的事情”,除了私盐案应该什么都没有了。这些事情,确实不好让心素和成梳知道,特别是心素这个人,心里也根本藏不住事。
“好。”江荣棠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