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啊,传朕旨意,一则,安庆侯年老体弱,提前上奏告老还乡。朕怜其为朝廷效力多年,今准奏。封安庆侯嫡子陆展风为新任安庆侯,继承父位。”
“微臣领旨,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安庆侯已经激动的老泪纵横。
“二则,四皇子人品贵重,聪慧无双,甚得朕心,今封四皇子为燕王,择日可出宫开府。”
这倒是意外之喜了!魏启正还是挺高兴的,终于不用老翻墙出宫了,在自己府内也不必在装病了。
“多谢父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魏启正也郑重地磕头。
魏启正从养心殿走出,正是午后阳光最盛之时。金光洒满了养心殿前的阶梯,魏启正从上走下,更显得整个人璀璨耀眼,神采奕奕。
不过一日之间,久病不愈无人理睬的皇子,便成为了皇上登基以来第一个不曾娶妻就封王开府的王爷。
由此可见,魏启正阳光那番话对于皇帝来说,是多么的贴心,多么的重要。
魏启正没有耽搁,一从养心殿出来便直接出了宫门,他一眼便看到了陆展风。
陆展风一脸的紧张,不知道皇上下了什么决断,见魏启正一脸沉闷,便更加心急。
“殿下,如何?”
魏启正沉默不语,低下头来。
“殿下?”陆展风有些急了。
魏启正仍然是毫无反应。
“殿下,到底怎么样了!我爹呢?”
这时,魏启正才笑了出来,对陆展风微微一鞠躬:“见过安庆侯。”
陆展风懵了:“什么?什么意思?”
“方才令尊向皇上请辞,希望能告老还乡。皇上准了令尊的要求,并封你为新任的安庆侯,继承你父亲的爵位。”
“什么?”陆展风更是不明白了,明明父亲做了这么大的坏事,怎么会是这样的结局。虽然魏启正答应要保护安庆侯府,可这个结果未免也好的有些过分了吧。
魏启正这才走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我们先去云来酒楼,具体情况车上说。”
“好。”陆展风既已确定父亲没事,安庆侯府上下也都保留了体面,便安下心来,和魏启正一起上了先前就备好的车。
他们的马车一路疾行,很快就来到了东郊的云来酒楼。在这一路上,魏启正自然和陆展风讲了他对皇上的那套说辞,听的陆展风佩服不已,感激不已。
两人带着五十官兵一下就来到了云来酒楼,朱尔思早就接到了信号,把酒楼内的人都看得死死的。待魏启正一到,云来酒楼便只能任人宰割。
果然,如安庆侯所说,酒楼的酒窖中满是金沙,全部搜查后,竟然清点出了一百万两黄金。
这个数字即便身为皇子魏启正都惊讶了,永福王的钱袋子肯定不止私盐一个,看来这永福王还真是生财有道啊。
魏启正搜查的收获越大,心就越沉,他深知现在不是动永福王的好时机,想要干掉这样一个人,还需徐徐图之。
清点完这一切后,满堂宾客无不惊骇不已。能来到此处的人,多半与永福王交好,自然也可以猜出这云来酒楼是永福王的私产。如今竟然被查抄出了这么多金子,可见皇上有意要打压永福王了。
宾客们各个都面面相觑,很快都离开了云来酒楼。
这一连串的消息,一下子就传到了永福王府。
永福王听完消息什么也没说,就开始砸东西,足足从正厅一路砸到了卧室,这才刚刚平息怒火,能说出几句话来。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好一个燕王!好一个安庆侯!本王纵横朝野多年,如今竟然在这阴沟里翻了船!呵!不过是两个毛头小子,竟让本王损失如此巨大!本王一定要将他们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永福王几乎是在咆哮了……
这些消息传出,同样坐不住的人多了去了。
皇后、安乐公主、魏启明、魏启璟,皆是如此。
安乐公主听闻消息第一时间便拉着魏启明来到了皇后宫中。
“母后!四哥竟然一声不吭,就封了王爷!如今可好,眼下三哥身为嫡长子,可成了唯一未开府封王的皇子了!”安乐公主不满地说道。
魏启明虽然心中惊讶,可究竟是个男人,不至于像安乐公主女流之辈那样咋咋呼呼。
“五弟虽然也开府封王,但他是因为娶了妻。”魏启明淡淡地说道。
“但他之所以能够娶妻,是因为治水有功啊!”安乐公主着急地说道。
皇后不禁皱起了眉头,对安乐公主说道:“安乐,别这么说,莫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安乐公主撅起了小嘴:“是,母后。”
皇后对魏启明语重心长地说道:“不过啊,启明,你最近是该注意些了。你的两个弟弟平日里都默默无闻的,如今两个人都是先后平地起惊雷,看来都是攒着一股劲呢。你可不能大意,不然……”皇后没有继续说下去。
“母后,太子之争本就是要本事的。之前四弟五弟都十分低调,我方能一枝独秀。如今他们大了,有志气为朝廷效命也是好事。我魏启明的之位,总不能是靠弟弟们愚蠢而获得吧。”魏启明这番话说的荡气回肠,倒真是有一股嫡长子特有的气派。
皇后听了这话,却全然不引以为豪,她皱着眉头说道:“启明,话可不是这么说。若是正当的竞争,那也好。可是你看你这两个弟弟,明显是居心叵测,明明都是身怀本事,却在过去几年从不显露。其心思,我们可真要好好戒备一番。”
魏启明微微皱眉:“母亲,若是这两个弟弟在前几年便表现出了与众不同的才华,母后还会容许他们活到今日吗?”
“你!”皇后生气了。
安乐公主赶紧上来劝说:“三哥,母后也是为了你好,她就是怕你被别人害了,才会这样护着。”
“好了,你们说的我心中都有数,你们不必操心。要当太子,需要我自己努力,而不是母亲和妹妹的筹划,母后,我现在已经长大成人了,还希望你能放手,让我自己争取。”魏启明说的很认真。
皇后听了这话,只是愁眉不展,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不劝,怕魏启明大意失荆州。劝了,又怕母子离心。这两点都不是皇后所想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