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自然是有些生意往来的。魏启正不是稀罕那几个银子,最主要的是,若是有些达官贵人去了零花楼,很多机密他就偷听不到了。
这次把帽子扣道凛花门上,也正好让永福王好好查查,看看能不能顺藤摸瓜到零华楼上,若是能查的出来,那魏启正就不怕以后达官贵人不来他的烟云阁了。
没过多久,下人便来回话:“永福王赠鸣雀阁一千两黄金,并拿着答案若有所思地回府了。”
这时,有下人来报,江荣棠来了。
其实江荣棠已经在鸣雀阁门口等很久了,只是她发现永福王来了,不敢正面冲撞,所以一直在门口默默等了许久,直到永福王走了才进门。
“我先回去休息了。”朱尔思可真是一点都不想看到江荣棠,说完便直接出了密室。
陆展风立刻想起了自己的电灯泡精力,也不想多事,便赶紧说道:“殿下,我也累了,我也先回去了。”说着也不等魏启正答复,便直接走人了。
魏启正自然是无所谓的,他可巴不得和江荣棠呆着。
不一会儿,江荣棠便来到了密室,她推门而入,一下就发现偌大的密室就只有她和魏启正孤男寡女。
这种事之前也不是没发生过,可是不知怎么的,江荣棠对这种独处感觉越来越别扭。
“不进来?”魏启正见江荣棠站着不动,便主动问道。
江荣棠只好走了进来,坐下道:“你可知安庆侯失踪了?”
“知道。”魏启正也不打算瞒着江荣棠。
江荣棠挑了挑眉:“看来是你抓的?”
“是。”
“现在是什么情况啊?”江荣棠问道。
“证明安庆侯的犯事的证据是有了,只是还找不到银库,也无法证明此是与永福王有关。”
“坦白说,你觉得因为私盐案抓住永福王的概率有多高?”
魏启正摇了摇头:“没有概率。”
江荣棠叹了口气,怎么说她也窝在宫中多日,皇上又经常到黎景宫看望陈妃,接触多了江荣棠也感觉到了,皇上对永福王还算是比较信任的,而且除了信任之外,皇上也有很多事情必须依靠永福王去办。
把永福王给拉下马,恐怕皇帝还没下这个决心。只要皇帝并无此意,他们找再多的证据其实都是无用的。
“你想怎么做?”
“无论如何,先找到银库。”魏启正说道。
江荣棠深吸了口气,低声说道:“我爹知道一处银库所在。”
“什么?”魏启正一惊,他没想到这么机密的事情江霖舟能参与,“你爹怎会知道?”
“有一回永福王和安庆侯在国公府中喝多了,无意中提了只言片语,是我爹猜的。具体是不是,你们可能还是要去核实。”
“你说说。”
“我爹听到的话也很断续,只说是在城西,银库不小,而且银库周围有许多桑树。”
魏启正心中默默记下,认真地点了点头:“好,我去瞧瞧。”
“嗯……私盐这件事,我爹真的没有参与。尽管我知道他想,可他似乎还没有打入他们的内部。”
“我明白,你放心。别说是你爹,安庆侯其实我也会救。”
“因为陆展风?”
“嗯。”
江荣棠看了看魏启正,她没想过魏启正会为了兄弟放弃目标。
“安庆侯如今的罪证是实打实的,你若是帮他遮掩,岂不寻思。再退一步说,你若是想扳倒永福王,不限揭发安庆侯,又如何能做到?”
魏启正淡淡一笑:“没事,会有办法的。”
江荣棠点点头,没再说话。
魏启正又问道:“这几日,可还安生?永福王可还有派人来行刺你?”
江荣棠摇了摇头:“这倒没有。我估计你给他惹得麻烦很大,他无暇顾及我。毕竟我不过是个小小弱女子,他若想杀我,自是有办法,我也跑不掉。应该是想优先处理眼下的事情吧。”
魏启正看了看江荣棠,认真地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你。我也一定会出掉永福王的。”
江荣棠淡淡一笑,之前她一直以为除掉永福王很容易,可如今她发现其实不是,只要皇帝心中想留永福王,那就只能等皇帝回心转意。眼下她知道自己一时间不会有太大危险,陈妃的肚子一日日大起来,她就想着陈妃能够平安顺产就好。
隔日,魏启正便和陆展风立刻来到了城西,寻找银库的踪迹。搜查这种事情往往很难靠聪明才智,只能靠地毯式搜索,所以这一次他们带了足足有五十个人,其中有十个是隐卫。
所有人一起寻了整整一日,终于在晚上的时候发现了一处可疑之地。
这处院落居于山中,外围是一层茅草墙,看着很是破败,可是茅草墙内却是石头墙,石头墙内更是一座密不透风的大石屋。
每一层墙都有十到二十人把手,那大石屋更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守卫森严。
接到消息后,魏启正和陆展风便立刻赶了过去,在勘查过地形后,陆展风都不由得叹了口气:“殿下,看来这可是长硬仗!”
魏启正只是淡淡地说道:“来人,去查查这宅子是谁的?”
立刻有人在一旁硬了声“是”。
没过多久,便有人传话过来:“启禀殿下,这宅子的主人名叫岳强,是江北人。据户籍资料显示,是个在本地没有亲戚的光棍,买下这座宅邸后也再没出现过。”
“嗯。”魏启正应了一声,心中的怀疑更多了几分。
这时,一旁的陆展风叹了口气:“殿下,看来这宅邸是查不出和永福王有什么关系了。那岳强,是我们家的远亲,虽然他只来京城过一次,我却记得。他是我母亲那远方亲戚的养子,关系可谓是隔了十万八千里。”
“永福王倒是真的小心,连银库这样的事情都要挂在你父亲身上。”
“是啊,”陆展风叹了口气,“我父亲胆小,不敢得罪永福王的。就算所有的银库都是和我父亲有关的人名下的,恐怕我父亲也不会知道所有地址。父亲任永福王摆布多年,什么都听永福王的。”
“等入夜了,我们找来尔思,单独进去一探。先看看这银库中到底有多少银子,我们再来看看怎么做的好。”
说着二人便留下了几个因为隐卫守着,先回了鸣雀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