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霖舟听了十分激动:“好……好!那就全靠你了,若是能在取消与安庆侯府的婚约,那便更好了。”
“好,女儿记下了,父亲放心。”
“好……好……”江霖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最终用力地握了握江荣棠的手。
一直以来,江荣棠都是听父亲的命令做事,看父亲的眼色生活。这事她第一次受到父亲的求助,突然间觉得有些恍惚……这一刻她突然发现,以往她一直认为高大无比的父亲,其实是这样脆弱。
隔日早朝,魏启正罕见地出席了早会。早朝还未开始,朝臣们就因魏启正的到来而不断窃窃私语,不过他们倒是没太多功夫讨论,皇帝便上朝了。
在一番日常政务的讨论后,皇帝终于进入了今天最艰难的议题。
“皇上,如今民间传言极盛,都说安庆侯勾结永福王贩卖私盐。此事继续传扬下去,会让百姓对朝廷失去信心。”
“呵,永福王当朝数十年,一贯对皇上忠心耿耿,这些不过是无稽之谈,竟拿到早朝上商讨,真是笑话!什么时候市井流言竟能给王侯定罪了。”
“微臣以为,此事不得不查。若是安庆侯和永福王从未碰过私盐一事,那也能为安庆侯和永福王洗刷冤屈。绝不能对此坐视不理,让百姓认为朝廷不作为。”
众人吵成一片,皇上只觉得头疼。
这时,永福王竟主动站出来说道:“皇上!微臣恳请皇上,命人彻查此事,还微臣一个清白!”
其实永福王早就打好了算盘,如此主动,自然能赢得皇上的信任。更何况永福王手下能人无数,只要确定了案件主审,永福王不怕没有办法买通主审之人。
皇帝点了点头:“永福王能做此想,朕心甚慰。四皇子,朕欲命你彻查此案,你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魏启正从未参与过朝政,一直以来都在养病,对这些事可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皇上,万万不可啊!”
“为何不可?”皇帝挑了挑眉。
“四皇子久病不愈,一直缠绕病榻,对朝中之事都不太熟知,如何能审理此案?”
“朕自然会为他派一个熟知律法的助手作为副官,四皇子虽久病不愈,可一直以来都为人中正,不偏不倚,处事最为宫中,朕看他最合适。”皇帝这话无疑就是在告诉文武百官,四皇子从未和人结党营私,做这件事最不会徇私舞弊。
皇帝的话都说的那么明白了,其他大臣自然也不敢多说什么。
皇帝见大臣们不再说话,便冲魏启正问道:“正儿,你觉得呢?”
正儿,这个称呼,可是好久没听到过了。
魏启正淡淡一笑:“儿臣愿为父王分忧。”
“好,传朕旨意,贩卖私盐一案从即日起交由四皇子审理,文武百官,需配合四皇子。”皇帝下了圣旨,便觉得了结了一桩心头大事,只觉得畅快了许多,他很快便退了朝。
下朝后,魏启正从大殿缓缓走出。这一派风景……他终于看见了。这一日,他也终于等到了。
这时,一旁的魏启璟走了过来:“四哥。”
“嗯。”魏启正淡淡的,他和魏启璟无仇无怨,但也没什么结交。
“四哥,此案关系盘根错节,审理的时候一定要多加小心啊。”魏启璟的提醒其实很真心,他一贯以来都居于弱势,他太清楚这种感觉了。他并不知道魏启正这数年来暗自谋划,早就指点江山。在他眼里,魏启正和他一样,不受皇帝重视,同是天涯沦落人。
魏启正听了这话,心中微微惊讶,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多谢五弟提醒。”
魏启正没再和魏启璟多说,便直接回了自己的府中。他在等,等永福王来找他。
果然,不过半个时辰,永福王府的人就送来了一封密信,约他今晚在鸣雀阁一见。
魏启正淡淡一笑,心想永福王可真会挑地方。
子夜,魏启正和永福王都如约来到了鸣雀阁。
“见过永福王。”魏启正很是客气,主动向永福王先行了个礼。
“四皇子太客气了。”永福王嘴上说着客气,可却也没有个魏启正回礼。
“不知今日永福王找我来,所谓何事?”
“私盐一案,四皇子打算如何查?”永福王倒是开门见山。不是他太直接,是他根本就没有把魏启正放在眼里。他几乎可以确信,魏启正和他自己同时跪在皇帝面前哭一顿,皇帝肯定是更心疼他而不是魏启正。面对这样一个毫无根基还毫无经验的人,永福王根本就无所畏惧。
魏启正装作一副茫然无措的样子:“我……我不知道。我常年居于深宫之中,身体也不太好。对于这些事,既无心有无力。也不知为何父皇会想起我,让我来办此大案。不过难得父皇相信我,我还是想努力办好,不想让父王失望。”
“那四皇子打算从何入手?”
“嗯……明日找安庆侯问问话呗,看他怎么解释。”魏启正的眼神天真无邪,说话时还常常咳嗽,一副病态。
永福王在心中暗暗嘲笑魏启正,就这样的病秧子,就是查个十年八年都没有什么用。
“那你为何不来问问本王?”
“我自是要问的。永福王,你可有参与贩卖私盐一案?”魏启正问的很认真。
永福王简直都要笑出来了,这是个什么操作?竟然还有这样的查案方式。
“四皇子,本王当然没有参与贩卖私盐的事情,不然也不会主动请皇上调查,也不会主动见四皇子了。”
“正所谓无风不起浪,若永福王没有做过,为何流言四起?为何当时朱炳石会这样说话?”
“四皇子有所不知。那朱炳石不过是一个无知小儿,又懂些什么?他之前在宫中读书,写了篇文章被国公府的四姑娘拆穿是抄袭,因此怀恨在心。那日国公府嫁女到安庆侯府,他想报复国公府,这才乱说一通。”
“他想抹黑国公府我知道,但他应该把主要力气放在国公府上,而不是安庆侯府上,这又作何解释?而且有那么多污蔑的说法可以用,为何偏偏要提及贩卖私盐一事?”
“四皇子有所不知,这普天之下的有心人,可是数不胜数,本王在朝中多年,自然树敌不少,被人构陷,也属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