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花凝熏从药庐中出来,这次,一行人不再停留,再次拍马出谷。
原本计划的点丘派因为花凝熏受伤耽误就暂缓,藏剑堡五年一次的藏剑大会要开始了,所以,他们决定先去藏剑堡。
一路倒也相安无事,花凝熏这次自己自得其乐的逗着小貂狐,完全漠视魅如君那总是高深莫测的模样,也懒得理昊玹的咋呼,一直来到藏剑堡所在的紫华城。
一进城,因为藏剑大会的召开,来来往往许多都是手拿剑的剑客,花凝熏原本以为这藏剑大会是藏剑堡自己内部的选拔大会,后来才知道,是整个武林人士都可以参加,优秀的人可以自主的选择是否要进入藏剑堡内进行剑术交流,同时,第一名更是可以得到藏剑堡设置的奖项。
花凝熏有点无聊的想着,这等于就有点像那种比武大赛嘛,只不过,唯一允许的武器是剑而已。不过,对她的帮助还是有的,她迄今为止见过剑术最好的也就上次无意中救的那个楼莫,不知道这次能不能见到几个。
因藏剑大会还有两日才开始,所以,花凝熏他们也自然先在紫华城找间客栈住下。
“听说了吗?听说了吗?据说今年的奖项是藏剑堡大弟子楼少侠带回来的一本剑术秘籍。”也难怪人说客栈永远是八卦的聚集地,这不,花凝熏他们在楼上包间吃饭的时候,这周围的人也聊开了。
“切……一本剑术秘籍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吗?”立马就有人发出鄙视的切声,藏剑堡专门修炼剑术的,大会的奖励是剑术秘籍有什么值得惊讶的。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据说这本可是一百年前剑神司空岚的亲传,而且啊……近点,近点……”招招手,神秘兮兮声音渐渐降低,不过,依旧不影响花凝熏的听力,“而且,听说那秘籍里面藏着的是司空岚的藏宝图,得到这本秘籍了,等于就可以得到司空岚当年所有的宝藏了。”
“哇……”听到的人一阵惊呼,谁不知道司空岚不仅仅是一代剑神,剑术之高,至今依旧无人超越,更是一代富豪,身价不计其数,富可敌国,得到他的全副身家等于他们就一夜成为站在顶端的人了,谁能不心动?
“知道吗?据说在楼少侠送秘籍回堡之时,已经遭到很多次袭击了,里面据说还有风云坛的人。”神秘兮兮的声音再度压低,将四周的人好奇心完全勾起,全部拉长了耳朵,恨不得也凑进去听听到底在说什么。
“哇……风云坛!”听见的人一阵惊呼,而后又急忙将嘴捂住,四处看了看,那副模样不难看出风云坛在他们心中的形象。
“对啊,对啊,辛亏楼少侠艺高胆大,最终安全的将秘籍送回来了。听说,那一场大战打的是石破天惊,昏天黑地的,最后楼少侠一招排山倒海,风云坛的杀手全部阵亡,而他则安然无恙的送回秘籍。”
“哇……”又是一阵惊呼,“楼少侠真厉害,难怪那么多人挤破了头也要进入藏剑堡,若是能得到里面剑术的一二,扬名立万指日可待了。”
花凝熏静静的听着,越听越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楼少侠?风云坛?大战?怎么越听越熟悉?难道就是那个楼莫?但是,那次可不是他们说的那什么安然无恙。还是说,他们说的另有其人?
一抬头,看向魅如君,他也正看着她,魔魅的凤眸之中仿佛有一种光彩在缓缓的流溢,“到时候去看看就知道了。”缓缓的开口,仿佛是洞悉了花凝熏心中的疑惑。
花凝熏手缓缓收紧,不着痕迹的将视线转移,她还是讨厌被看穿的感觉。
而此刻,依旧是这家客栈之内,某一房间内,隐隐的传来几个人的对话。
“长老,秘籍被当成藏剑堡的最高奖项了,属下勘察过,南风域那老家伙派人守卫的很严,想下手恐怕很难,只有在藏剑大会上动手了。”一声压低的男子声音说着,因为刻意的压低了声音,所以,一时之间听不出男子本来的声音。
“那就等到藏剑大会我们再动手。还有,老夫刚刚进来的时候看到一个蓝衣男子抱着一个白色的动物,想法子给我弄清楚,是什么动物,如果真是老夫想的,哼哼哼……那坛主肯定会奖赏我等。”另外一声带着老气的干涸声音显然就是男子口中的长老,低低的声音中,一丝丝难掩的阴邪味道如同阴冷的毒蛇一般,不断的游走在那房间之内。
休息了一晚上,花凝熏一大早就带着小貂狐出门,愈加临近藏剑大会,外面的武林人士就越多,整条街上几乎有四分之三的人都是手拿武器的武林中人,很多是冲着参加藏剑大会而来,另外一部分则是和花凝熏一样,为了看这藏剑大会而来。
这人一多,纷争自然也就接踵而来,花凝熏在沿途已经见识到不少场纠纷了,不过,只要战火蔓延不到她身上,她向来是充当嗑瓜子看戏的角色,这不,小道消息向来多的茶楼内又开始有战火蔓延的趋势了,仅仅是为了一个前排最中央的茶桌,靠近茶楼戏台的黄金位置。
花凝熏坐在最边上的角落内,一手拿着瓜子慢悠悠的磕着,另外一手摊着几颗圆圆糖果喂着小貂狐,身子微侧依着窗,半眯着眼,懒洋洋的看着前面有着越演越烈趋势的单方面争执。
坐着的是一个身穿褐色衣衫的男子,衣裳不华丽,甚至隐约可以看到几处修补的补丁,不过却干干净净的,发丝也用一块褐色方巾束住,刚好让花凝熏看到露出的麦色耳朵和半面侧脸,一柄看起来丝毫不起眼的剑正放在他的左手边,另一手执着茶杯却未入口,眉头微微的皱起,只因他前面正有人如同呱噪的麻雀一样在叫嚣。
“叫你起来给我们少爷让座你没听见吗?聋子!”一个家奴模样的人正怒视着他,不过,脸上的骄傲之气好像他就是大户人家的公子一样,他的身后,正是一个身穿暗金色华服,略微肥胖的男子,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一脸不耐的看着他的家奴,身旁是几个护卫模样的男子以及一个同坐着的灰须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