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身后自家少爷的怒视,家奴模样的人心中着急,少爷的耐心有限,口气更是冲上几分:“你这乡巴佬听不懂人话是不是,叫你让开,是不是要小爷我动手啊!”说罢,袖子一往上一挽,脸带狠色向那坐着的男子走去。
“甲丁,我们是来喝茶,不是来闹事的!”灰须老人眼往茶楼内四顾了一下,眉头微微一皱,淡淡的开口,茶楼内都是江湖人,虽然没有说谁来打抱不平,但是,也没人离开,都在一旁看着。
“是,是,是,丁爷!”家奴转身点头哈腰的忙应承,一转身对上那坐着的男子,奉承之色立收,马上又换上一副恶奴才的面孔,“我家丁爷不和你计较,识相的就赶紧滚!”
任凭他叫嚣破了天,坐着的褐衣男子却依旧稳如泰山的坐着,仅仅抬眼淡淡的看了一眼那家奴和他身后的华衣男子,一丝厌恶闪过眼底,淡淡的说着:“这茶楼可不是你开的。”
他说的毫不在意,但那家奴却几乎气破肚皮,敢情他在那吼了半天,这人都当他在放P,这么半天才回这么一句,他哪次出门不是被人巴结着,这次居然有人甩都不甩他,而且还是当着少爷的面,这让他面子上怎么过的去!
当下里,也顾不得那之前的丁爷说的不闹事了,袖子一挽,拳头一轮,当下就要用拳头让那人明白,看这茶楼是不是他开的!
“滚回来!”身后一声怒喝,那家奴身子一抖,呐呐的放下拳头,转身满脸堆笑,“少爷,您再等一会儿就好了,奴才马上就将这不长眼的东西赶走!”
“废物!”腾的一下站起身,一脚踹上那家奴的脚踝,当下将他踢到在地,看也不看他一样,径自将手中宝剑往那茶桌上一放。
“啪!”的一声。
“哇……”不小的抽气声顿时在小小的茶楼内响起,不少人目光贪婪的往那宝剑上看去,不说那宝剑里面的剑刃是什么样,单看那剑鞘,就足以勾起人心的贪欲了,整个剑鞘黄澄澄的,几颗大小不一的宝石镶嵌在那剑鞘上,剑柄上更是镶嵌着一颗双拇指大小的红宝石,整柄剑看起来骚包到了极点。
同一张桌边两个人,一个褐色布衣,朴素寒碜,另外一个暗金华服,富有奢侈,一比之下,强烈的视觉反差就如同那桌上的两柄剑,一柄灰中带青,没有任何的出彩之色,另外一柄流光溢彩,夺人眼球。
花凝熏有趣的看着这一幕,奴才不行了换主子?又一个以富压人的主儿,一样的不长脑子!暗笑的曲起一个指头轻轻的挠着小貂狐的下颚,一双眼不经意的往茶楼绕了一圈,众人眼里的贪婪之色尽收眼底,在这么多的江湖人面前显摆,如果有实力倒也罢了,如果这个都差了,那无疑是将一头大肥羊放进狼窝里面,她看了一下,他们这么一群人中,也就那灰须老人有几把刷子,其他的,呵呵……
那少爷向后手指一勾,刚刚那恶奴赶紧送上一叠银票,那少爷将手中一叠银票往桌子上帅气的一甩,“这张桌子少爷要了,你拿着钱去别桌。”
啧啧啧,厚厚一叠,怎么都有数千两银子,不说要这张桌子,就算买下十几间这样的茶楼都绰绰有余,看热闹的人眼冒绿光,连花凝熏都感兴趣了,钱,谁嫌多?不禁想这是谁家孩子了,出手这叫一个财大气粗啊!
同时,那恶奴也探出脑袋,跟着叫嚣,“我家少爷给你脸,你别不要脸,多少人想和我们邢家少爷说上一句话,你小子识趣点!”
邢家,这下所有人都知道了这少爷的身份了,邢家并不是武林中的人,却是商界大佬,财大气粗,邢家老爷下面就这么个独生子,所以,当然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有求必应,难怪出手这么阔绰。
这下子,茶楼内某些人就是真正的眼露绿光了,要是这邢家少爷在手,富贵就是指日可待了,纷纷蠢蠢欲动,而那邢家少爷却丝毫未觉,高昂着头,从眼角缝里面瞅着那褐衣男子,唯独身后的灰衣老者在他钱甩出的那霎那,眉头一皱,往茶楼内一扫,目光如电,竟让那些人不敢直视,手握着杯子缓缓放下,待手松开的时,众人倒吸一口冷气,那茶杯已经没入茶桌之内,杯沿和桌面平行,顿时,心中不良意图打消不少,爱财是一回事,但是,拿小命去玩又是另外一回事。
不过,那褐衣男子却好像没有看到一样,眼往那一叠银票上瞟一眼,丝毫不见贪婪之色,只是眼中的嘲讽变浓,“我不缺银子。”
“哈哈……”邢家少爷好比听到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话了一般,当下指着他的衣服,“哈哈,就你这乡巴佬打扮,还说不缺银子,哈哈哈……”
笑罢,却见那褐衣男子丝毫不动,当下,忍耐多时的大少爷脾气爆发,怒目圆瞪,想他在家,谁不是有求必应,若不是丁师傅让他在藏剑大会的时候收敛一些,那会如此“低声下气”。
“不长眼的东西!少爷就教教你礼数!”手中的剑拿着用力一轮,“嘚……”的一声,放在桌上的茶杯顿时飞了出去。
战火升级,花凝熏却不得不停止做壁上观,只因为,那飞出的茶杯不偏不倚,正是向她这边而来。
眼儿却危险的眯了起来,她这次可是隔得远远的,居然还有人不长眼的来招惹!手中嗑着的瓜子放下,正待发作。
“啪”的一声脆响,茶杯却在花凝熏面前不远处突然破裂,碎渣顿时散落一地,同时,一声清朗的声音却响起,“两位请先息怒!”
顺着声音看去,正是一个站在楼道口的男子,看他样子,显然是刚上来没多久,手持一只玉箫,一身白色儒衫,书生方巾包发,正带着浅笑看着怒火冲天的邢家少爷。
“你什么东西,敢管少爷的事。”邢家少爷邢天宇正一肚子火没地方撒,褐衣的男子根本就一副当他不存在的模样,此刻有人插话,无疑是替他的怒火找了一个出口,当下调转头,就向那白衣书生打扮的男人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