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傻!”魅如君纤长的手指把玩着茶杯,视线放向窗外,看着不知在听店掌柜说什么的花凝熏,他的手中,从来不会允许万一!
短短的三字,昊玹却了解的点点头,主子的话很明白,他自己心中有数,若这小子有什么异动,最先抹杀她的,绝对是主子。
正经的说完,昊玹又开始不正经,“聪明是聪明,一出门,就知道找大尾的马蜂窝捅,主子,您还真的说说她,不然,以后不知道捅到哪尊那去了。”
“你当她没看出我们的意思?”魅如君视线依旧在花凝熏身上,眼里有着淡淡的笑意,这丫头,眼睛利着!
“什么?”昊玹这次受打击了,他觉得他们表现的很平常了,那小子能看出?他哪里会知道,花凝熏能判定他们会同意不仅仅是看他们刚刚没插手阻拦,更是两年前也听到他们会对寒冰堡动手,不然,以她谨慎的性子,那有可能毫无依仗的捅这个马蜂窝。
看到昊玹吃惊的样,魅如君仅仅是浅笑,视线从窗外收回看向门,照她的步子,应该要推门而入了。
刚想完,门凑巧就被打开,进来的正是魅如君算着要到的花凝熏。
昊玹一见,正笑着准备一手拍在花凝熏的肩头……
“她肩头毒没消。”魅如君短短的一句话,让昊玹手尴尬的举在半空,调侃的话也憋在了喉间,硬生生的转成一句生硬的:“你为什么不避开!”要是他这一巴掌拍实了,那……寒四公子不就是他的前兆了?一想想那好比僵尸的样子,狠狠的打了一个寒颤。
花凝熏斜睨他一眼,脚步不停的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昊玹受打击的退一步,那眼神,分明是在说‘我有请你拍吗?’
再看向那比邻而坐的主子和那小子,再度打个寒颤,他为什么突然有一种,那小子和主子坐一起很协调的感觉,天啊,他肯定是今天受刺激太大了。
花凝熏看向从刚刚起一直笑看她的魅如君,挑挑眉,刚刚上来的时候掌柜就劝他们快些离开这个地方,寒冰堡在这地位好比土皇帝,惹了他们不会有好果子。
“主子,我们今夜就住这?”昊玹笑的有丝邪恶,马蜂窝这么捅了,他们也不需要上门了,‘马蜂’自然会自己上门。
事实果然不出昊玹所料,这鳖果然会乖乖的爬进瓮里来,到了晚上,酒楼内的人都已经三三两两的进入梦乡了。
忽然,一阵紧促的脚步声让浅眠的花凝熏睁开眼,黑暗之中,那双眼分明清明的没有丝毫睡意,看向窗,一片橘色的火光将黑夜照明。
从床上慢慢的起来,推开窗户,清冷的眼向下一扫,只见一大群黑压压的人举着火把,已经将他们住的酒楼团团围住,再看向其他的窗户,各个紧闭,只怕是怕惹上麻烦吧!魅如君,昊家兄弟的窗户同样紧闭,眼敛了敛,再度看向楼下,熟悉的人让她眼眯了眯,果然看得起她!
“堡主,就是那小子打伤了少爷和供奉!”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顿时,所有狠辣的目光都集中在唯一打开窗户的花凝熏身上。
被上百个人直刷刷的看着是什么感觉?花凝熏是没感觉,任凭下面的那些人一脸恨不得吃她肉喝她血的样子,依旧一脸平静无波的静静看着,眼里看不到半丝的怯意,好像,她仅仅只是一个在局外看戏的无事人一般若无其事。
“不知我家小儿有何得罪之处,让阁下下如此狠手?”一身暗红罗纹缎子衣衫的寒在天,手抱拳向花凝熏寒声问到,刚刚才回到堡内,却发现自己小儿子几乎成了废人,连炎供奉也受了不轻的内伤,当下一掌拍碎了一张厚木书桌,点足人马向这归云酒楼而来,他倒要看看,是什么人居然敢动他寒冰堡,不过好歹是成名多日的人物,就算心中气的恨不得撕了花凝熏,但是,怒意却很好的掩饰在一张国字方脸下。
花凝熏却仅仅是站在窗口处,不答话,也不表态,依旧静静的看着楼下的人。
一时之间,四周安静的近乎诡异,只听到火把燃烧的啪啪声音,如此将寒冰堡主不放在眼里的人,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安静之后,顿时响起了低低的耳语声……
身边的低语让寒在天脸色更加难看,他好歹是有头有脸的成名人物,如此客气的跟一个名不传经的无名小辈说话,态度倨傲也就算了,居然连话都不屑回答他,这让他脸往哪里搁,不过,寒在天不愧是寒在天,心底已经划过无数道杀意了,脸上却仅仅只是寒上几分,“不知这位阁下仙乡何处?他日必定上门拜访。”
花凝熏依旧冷冷的瞅着他不做任何言语,准确说,是她想说也说不出来,更何况她根本就不想说,心中冷冷发笑,这老狐狸拐着弯想套出她的出处,现在对自己客客气气只怕是因为他压根儿不知道自己的来路,所以暂时还不敢怎么样,要是他知道自己仅仅只是一个下人的话,不知道那张老脸要怎么变了,她可忘不了当初他一句话就要她命的狠毒!女子报仇,二十年都不嫌晚,何况,这才两年!
见花凝熏还是那副不将他放在眼里的样子,这下寒在天再也无法忍住了,火光闪耀下的脸色几经变幻,狠辣之气顿露,手一挥,正待发作……
“堡主,这小子……来路恐怕不简单。”身边的谋士张仁急忙凑在他的耳边轻语道。“咱寒冰堡也是江湖三大堡之一,这小子的态度有些诡异。”
这小子面对他江湖三大堡之一还一脸冷静自持,眼里没有惊慌,一身傲然气质在这包围中更加显然,只怕背景不简单。
寒在天咬了咬牙,脑门青筋冒了几冒,快扬起的手又放下,缓慢的点了点头,一双狠毒的眼却紧紧盯着花凝熏。
“那我们……”张仁试探的问到,他们刚刚才回到堡内,所以,事情都只是听由下人口述,至于那小子的帮手他们也没见到,更是无从来判断,他究竟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