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灵墨灵应声而出,一只灿金流光笔伴着一道玄乌浓墨痕上下飞旋围着张白渔。
“为什么你使用唤灵术可以不结印?”
新弟子们一脸惊疑。
“难道说这就是你的伴灵。”苏慕寒猜测说。
“可是伴灵只有一个,而初学道术的人一般都只用伴灵做辅助类事务,因为本身和主人都太弱了,所以根本不能进行战斗。”
“还有功夫操心别人,别忘了他可是小天师,什么不可能的事在他身上都不奇怪。”
新弟子们不再说废话,他们的战术刚才已经确定过了,很简单,就是合力包围张白渔,从各个方向攻击移动不便的他。
虽然都对胜利没有信心,可谁不想赢,这是场稳赚不亏的比试,赢了自然得意,输了也不丢人。
别看张白渔有伤,盛名之下没人会在乎他身体如何,反而会被认成为他不思进取的教训。
六名新弟子围成一个圈把张白渔套在里面,虽然都是些没有底子的人,但一个月的训练也让他们每个人都掌握了一种简单道术的修炼。
能进敕方庄的人天赋一般不会差,加上只需要选择一种道术修炼就可以,所以他们对自己的道术还是比较有信心的。
随着一阵碎碎念的道咒,新弟子们纷纷结印唤出一团团小火苗和小闪电,值得一说的是苏慕寒用的是比较偏门的道术:“水咒-冰雾。”
并不是苏慕寒有意放水,而是她确实只会这一个道术,在选择主要修炼方向时,她毅然选择了偏门的水咒。
感受到来自六面的威胁,笔灵墨灵上下飞舞的速度更快了,虽然与张白渔心意相通,知道这些都是微枝末技,但第一次为主人护道,要更加小心才是。
新弟子们小心翼翼的操纵着手中的道术幼苗,如同商量好的一般同时攻向张白渔。
“主人,你放心,这根本不可能威胁到你。”听声音应该是笔灵,它的灵念更活泼一点。
张白渔相信它的伴灵,所以只管坐下闭目养神,只见墨灵散开灵体,化成一乌黑护罩将张白渔罩在里面。
所有攻来的道术都像掉进水里的小石头,有去无踪,尽皆消融,甚至一丝波澜都没有。
“太弱了……”这是墨灵传给他的信息。
“是啊,太弱了。”张白渔心中暗叹,他不太明白为什么他们看起来使用道术很艰难的样子。
新弟子们内心也是崩溃的,怎么说也是他们费了很多储存的原力才释放的道术,并且就这一个道术他们还练了这么久,结果一点动静都没有打出来。
“真是丧气啊,早知道我就故意打偏了,至少我的小火苗打到地上怎么也得打出个小坑,没坑也能烧出点黑来,不像现在一般石投大海。”
“是啊,说不定还能落个不忍心伤害受伤同门的美名。”
两名新弟子互相抱怨张白渔不给他们一点活路。
两个人的无心抱怨让苏慕寒一阵心虚,以为自己故意挥散冰雾被发现了呢,后来发现只是单纯的玩笑才放下心来。
“下面怎么办?你们也看见,我们的道术无效,本身作为新弟子会的道术就少,没有其他的攻击手段,继续用小道术只会自取其辱。”
“要不我们把他凉在一边,我们自己先分出个胜负,然后赢的人就是我们中的第一,代表我们新道术弟子去给人家认输?”有弟子提议。
对于这差距巨大的比试他们完全失去了信心。
“不行!他伤的挺重的,得赶快分出胜负。”苏慕寒一口拒绝了提议。
“我还有一个办法,我们去跟他肉搏,到时候乱拳打死老师父,说不定就赢了呢。”那位与苏慕寒要好的女弟子提议。
“我看行。”几人一口应下,只有苏慕寒觉得似乎有些不妥。
不等苏慕寒阻止,两名男弟子就冲了上去,准备“以身试法”。
张白渔此时完全没有战斗的心情,紊乱的气血迟迟无法稳定,如果不是为了进藏书院,他根本就不想比。
笔灵横划两道气墙,想要阻止两名弟子的逼近,奈何区区灵体,主人身体状况又极差,根本挡不住血肉之躯。
两人瞬间就破开了笔灵的气墙,准备对张白渔下手。
“这……”
两人看张白渔在冲他们笑,笑容平淡的让人不觉后退两步。
“不如你先去试探一下虚实?”
“你怎么不去!”
两人畏首畏尾的商量一下,还是决定一块去拼了苏慕寒,反正是切磋比试,还能死了不成。
张白渔看两人冲了过来,心想果然没吓到他们,心中暗叹一口气。
“嘶!”双手一把抓住两名弟子的手,身上虽然没有伤口,但还是刺的痛。
身体震动让气血又再一次沸腾其来,如果不是运行了陈友谅的无名秘籍,他可能又要吐两升血了。
两名新弟子突然想起,张白渔实实在在的跟着武道修炼了一个多月,跟他比拳脚不是找死嘛,不觉有些进退两难。
张白渔的双手像铁箍一般卡着他们两个的手腕,平日养尊处优的手腕隐隐作痛,在他们交合边缘处都能看出青痕。
曾几何时我也是这样的柔弱,碰之即倒,擦之即伤,现在多少算是正常体格了,张白渔心想。
场旁观战的谢松灵出来救场,上来就把两名弟子一顿臭骂:“胡闹,让你们上来比道术的还是武斗的,信不信明天把你们丢给张堂主练两天,真给我丢人。”
新弟子似乎有些委屈:“可比道术我们差太多了,他那黑乎乎的护罩几乎能隔断我们一切的道术,根本就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所以你们就趁人之危!趁人之危就算了,最丢人的还是人家受着伤还拿他没办法。”谢松灵给了张白渔一个眼神,张白渔松开了两名新弟子。
“白渔别藏着了,赶紧放一个道术结束比试,你好下去疗伤。”
张白渔只好忍痛结了一个道印,是真火三昧。
他现在的身体并不能承受高等阶的道术,只能用笔灵做媒介。
本是灿金流光的笔灵忽然暴涨一团赤红火焰,笔灵也不做攻击状,它听张白渔的安排,只是围绕着几名新弟子环绕一圈。
道术新弟子们都沉默了,看台上的老弟子们也沉默了。
“我认输!”苏慕寒带头开口道。
“我也认输……”
“虽然知道我们有差距,起初你拖着伤体要一打我们六个我还不服,现在……”
几名新弟子神色黯淡,他们连初等阶道术还没会全,人家都能施展高等阶道术了,这对他们的信心造成了巨大的打击。
受打击的同时还有那些老弟子们,“不是吧,我没看错吧,那只笔灵上燃烧着的莫非是真火三昧?”
“就是真火三昧!我来三年了,到现在还施展不出来的道术,那炽热的火红我做梦都见过好多次了。”
“三年?有些天分差的,十年都用不出高等阶道术,而能否使用高等阶的道术就是区分术士与术师的唯一手段。”
“他……已经是术师了!”
看台上的人本来还抱怨张白渔只是枯坐,然后召唤了两个小灵物只做防守状,正不满于他的道术修行时,他就抛了个真火三昧出来。
“我宣布,道术大比最终张白渔胜出,因为张白渔有伤,弃权下面的术武友谊赛,最终新弟子头名获得者是张州委!”
台上一篇欢呼,张州委兴奋的快要跳起来了,第一名意味着可以多选一本适合的秘籍。
张白渔拖着沉重的脚步退出校场,对于第一名他不在乎,只要能进藏书院他就心满意足了。
主看台那里,夫人亲自赐下治愈内伤的圣药“天心丸”给张白渔,大长老也送出护脉玉以表关心。
至此新弟子大比结束。
回家的路上,张白渔觉得脚步越来越重,便想扶着阿水,手臂刚准备搭过去就被张太冲截断。
“扶我!”张太冲的狮吼声直让张白渔觉得内伤重了三分。
“不用了师兄,我扶着阿水就好了,虽然瘦了点到也靠的住。”张白渔觉得不用麻烦师兄,毕竟他还是初锋堂的堂主,在敕方庄也是个体面的人。
张太冲一把将张白渔背到身上,虽然动作很大,但张白渔却感到是一股柔力,并未刺激他的内伤。
师兄的背膀特别宽厚,让张白渔不由想起了那次自己昏迷,迷迷糊糊一个瘦小的身子将自己背起来,那应该是阿水。
“张白渔看不出来你还有些分量啊。”
张太冲说的有理,因为修炼陈友谅的功法,他不仅力量增加不少,连身体似乎都变重了。
“是啊,那次阿水都被压的站不起来了。”张白渔承认自己确实不轻。
张太冲突然停下了脚步,连一起回家的谢松灵也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
“怎……怎么了?”张白渔一脸疑惑的问道。
却看身后阿水一脸铁青,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我说错了吗?”
“闭嘴!”
“你忘了阿水?那次我压着你,咱俩都没力气了,我还给你讲了白蛇传的故事。”
“你快住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