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夜色,沉沦一种疲惫。相对而言,好像每个夜晚都一样,只是,曾经,就这样闪闪发光了。
当方一龙一行人跑过转角的时候,陈远信的车已经起步远去了,而且速度很快。
如果速度逼近了风的速度,那么心脏的跳动频率,要有多快。是着急了、还是激动了。死心的味道至纯至深。
方一龙向大家挥了挥手,示意了一下自己的车辆说:“上我的车,我追过去。”
本该宁静的夜晚,心脏波涛汹涌。
悲伤的感觉是,只适合做朋友,不适合在一起。麻木的感觉是,只适合做情侣,不适合一辈子。
死心的感觉,其实三个字就够了,不适合。
黑色,只是心的感觉。感觉前面的道路,不见光,但是,路灯却一个接着一个的亮着。方一龙打出转向灯,车子开出去了,经过一个又一个转弯。
“你知道他走哪条路吗?”小魏看看他,又看看前边的路。
“不知道,我只觉得他会走这条路。”
那么简单、那么温馨、那么刻薄。
时间已经更改了所有的现象,现状却回到了最炙热的时代。曾今,一起走过。属于兄弟的浩瀚、属于兄弟的无边无际。
当心脏和现实抨击,慢慢平静下来的时候,却突然看到路边停着一辆车,打着双闪,而且驾驶员靠在车门上,手里不怎么恰当的多出了一根被点燃的烟。通明的路灯下,那个人的头发随风飘荡,烟,顺着风的方向飘走。
方一龙立刻停车,一行人奔向了仿佛等在那里的陈远信。
仿佛等候、眼前似乎一片光明。
确实等候,等候所有不安分的心脏逼问自己,在做什么?准备干什么?
蓝心辰带着焦急的情绪,奔到陈远信前边说:“怎么了,没油了吗?”
“回去吧!”他居然笑了,当所有人都用惊讶地目光看着他的时候,他扔下了烟头,用脚蹍灭了烟头说:“一直以来,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把你们权衡好。对不起。”
说话的那一刻,眼光,多像漫无目的。不是寻找,只是流放。最终,陈远信的眼光看向蓝心辰,他说了一句对不起。
突然,蓝心辰一个耳光扇了过去。蓝心辰突然怒目圆睁的说:“人总得先找到吧!再说了,你怎么想,是你的事情。我想,不管怎么样,你都会长大的吧!我们所有人都可以等你呀!”
当所有人准备再次上车的时候,旁边突然出现了一辆很酷的四驱越野。
越野车的车门打开,孙伯伯将近颓废的从车上走了下来。
他也想去。
是啊!不管有没有结果,带着希望的光芒,总是好的吧!
……
风,吹的越来越肆虐了。不过,凌晨两点的味道居然和之前晚上七八点的感觉一样,无惊无喜却失落满分。
肆无忌惮的去迎接无数的美好,好像是一个值得期待的现象。不过,所有的一切都是有硬币效应的,悲伤来袭,也就个更加放肆了。
“咳咳。你有点超速了。”
陈远信立刻下意识的看了一下车速。其实,已经超速的蛮厉害了。那条高速限速一百二,但是陈远信的车速已经接近一百四了。
刹车踩下,速度相对应的减了下来。其实,一百二已经很快了。
后来,蓝心辰坐到了陈远信的车上。
的确,他需要一个关注,他需要一个陪伴。
蓝心辰的脸色,从一个阴沉的态度突然转变成了一个开心的状态,她从包里拿出了一瓶啤酒,在陈远信边上晃了晃手:“嗨,兄弟,喝一杯嘛!”
陈远信用远光扫了一下那瓶酒,一抹苦笑拂过脸庞。
“我的开车技术不错的。”
陈远信叹了口气说:“估计还有三百多公里,回来换你开吧!”
“米嫣也会开车的,小魏也是会的。我们这里不差会开车的吧!”
于是,又出现了一个约定。当右边方向灯亮起,事宜需要停车。这个约定是曾经方一龙和陈远信说的。当然,天堂的方璇露,还好吗?
方一龙停下车以后奔过去着急的说:“怎么了。”
蓝心辰微笑的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说:“换手啦!”
陈远信微笑的看了看方一龙说:“我没事。”
话音刚落,黑色的越野超过了他们。
他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明明已经看到陈远信停下来了。
速度能带给心脏安静。也许导航上显示,这条路只是直线。可能以为,直线的尽头,就能达到那个所谓的车站了。可是,直线有尽头吗?
眼光示意了一下以后,再次出发。
相对于刚才来说,好像气氛有所缓解了。
树影重重,夜晚的乡间道路,那一刻,路上的车辆都已经寥寥无几了。
……
方一龙吧唧了一下嘴巴说:“这次的事情,其实站在兄弟的角度,朋友的角度,我觉得陈远信做得很正确。但是我希望他自己心里能有一杆秤,从他自己的角度出发,多希望他能懂我的意思吗?
……
习惯的易拉罐被拉开的声音,一股洒脱的气味扑进鼻腔,感受着易拉罐里边液体的气泡感。味道,不错。
酒精的味道,带着乐观的向往。也许真的是存在酒神的。就像米嫣忘带钥匙的那一次,陈远信告诉他们,门是不能被砸坏的,每扇门,都是有门神的。
怀着那份酒意,陈远信终于变得乐观了起来,他开始说话了,不是那种带着悲伤遗憾的情绪,而是彻底的洒脱在了空气里的那种感觉,就像和空气可以融为一体。
“你刚才说我还没长大,怎么回事。”
蓝心辰看了看他说:“我说的是心智。”
“喂喂喂,你看路好不好。还说什么等我长大。嗬,会不会太辛苦啊?”
“其实你知道吗?我们都喜欢现在你啊!”
“呵。”
渐渐地,发现了重量,眼皮沉重的压了下去。不知道是刻意还是故意。睡吧!
有人说,梦想是带有坟墓性质的。因为,太多的梦想,无法实现。渴望一下而已,带着糖衣的悲惨。
蓝心辰叹了口气,用余光看了看熟睡的陈远信以后,一颗眼泪,莫名的滚落了下来。
真的,一切都好像太痛了。
还记得当初离开的时候,他为了摆脱思念,不惜放弃自己所有的一切去流浪。那个江边的小屋,还在吗?那颗炽热的心脏,还滚烫吗?
其实,由蓝心辰看到的那些奔溃,真的只是太少。
她的心有些什么?她为什么又回来了?她的心,还炙热吗?她看到这些,她心里不痛吗?
突然,她又微微的笑了起来。也许,陈远信说的那句,我没有把你们权衡好啊!那些幼稚的话,是可以给心脏一些温度的。
心脏,需要的温度,要几度?
……
魏雪坐在了副驾驶上,她看了看后排座位上靠在米嫣怀里安静睡觉的圆圈,叹了口气。
曾今,看似有意义的举动,此刻,给几分。
她又看了看方一龙。
那场所谓的婚礼,举行到了一半,就草草结束了。新郎把鲜花摔在了地上,他推倒一张餐桌,他忘了自己是谁了。他只记得有过一个新娘,新娘的心还在流浪。
其实,流浪的内心,都是未曾长大,更何况流浪的人呢?
“对不起。”
此刻,前排的两个人,就像处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可以安静的说出自己心里的话那样。
可是,那些话,却带着伤痕累累的模样,莫名其妙。
方一龙微笑着说:“也许当初我脾气没那么冲,也许当初我再坚持一点,就好了。但是我想,此刻,信应该会少一个伙伴吧!所以这都是命,得认。”
米嫣踢了一脚方一龙的位子说:“学温柔了哈!”
魏雪微笑了起来,仿佛阳光明媚,后座上的孩子,又那么可爱了。她也许心里会对圆圈说上一句:“圆圈,请原谅我的幼稚。”
……
四点钟的时候,陈远信他们都来到了那个车站,没有意义的是,这个世界,下起了大雨。大雨中,孙伯伯的那辆车停在了一角,车门开着。
方一龙关上孙伯伯的车门说:“小魏,你和孩子等在这里吧!心辰,你也别去了,两个大人安全一点。”
陈远信和蓝心辰点头事宜的时候,方一龙突然甩过来一句,“嗨,手机这次有没有电。”
……
寻找,莫名的安慰,凄凉的斗争。
其实,这一群人都应该死心了,因为之前蓝心辰说安小蛮是开车离开的,而这里,并没有安小蛮的车辆。
穿越一个个旧车厢,穿过一个个空房子,打开一个个空箱子。屋子的房顶已经破旧,雨水进来,砸在脸上,砸在心上。真是欣赏一片荒唐。脸庞,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这里,实在太多的回忆留念。
突然,陈远信他们看到孙伯伯了,他蹲在地上,拿着手机看着、哭着。
也许这是一个暗示。
陈远信叹了口气,他拿出口袋里的一瓶啤酒走过去说:“休息下吧!都累了!”
孙伯伯站起来,面对着陈远信,沉默的注视了一会儿,转身走开。他又走到了各个车厢里开始喊安小蛮的名字,喊够了以后,他直接回到了车上,带着湿漉漉的衣服和思绪。他回去了。
所有的一切,都看似完美安静。一个人,如果接受了感情的安排,看似成熟温馨,却也失去了纯稚和梦想,反而像一场被命运诅咒了的绝症。痛彻心扉。
中午了,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