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露的骄阳穿越云海,透露一丝炎热的问号,结果感觉,那么寒冷。微风何时降到零度?白水,何时有了刺心的咸味?
不知从何时起,感性的味道出现在了那一位的身上。
陈远信手捧鲜花,走在墓区的一条小路上。太阳好像毫不吝啬的用光覆盖着他的皮肤,又一直不偏不倚的嘲讽着他内心。他,走到了方璇露的墓碑前。
墓区安静的就像一个隔音的世界,配合着周围微微哭泣的呢喃声,就像一场想念穿过人海,真的变成了脱离生死的思念。
摘下墨镜的那一刻,可能些许动情。也许往事的回忆翻越内心的重重海洋,吞吞吐吐,离开了仿佛又回来了。
虽然不至于深刻,但是此刻的墓碑里遗憾的逝者和墓碑外流浪的魂魄,甚至都一同沐浴在阳光底下。
突然,身后想起了一个声音。在经历了过无数个夜晚的挣扎,让自己冷静了又躁动、死心了又不舍的。那个声音,真的像鬼魂一样。
蓝心辰。
陈远信往四周看了看,往后退了几步。
其实也没那么恐怖,因为蓝心辰的旁边站着的他的好朋友,河塔,他也戴着一副墨镜。
蓝心辰微微的叹了口气,朝陈远信走了过去,走到陈远信边上的时候,稍微的停顿了几秒,接着她走到了方璇露的墓碑前。蹲下来,安静的把陈远信带过来的鲜花整理了一下。
这时,河塔也向陈远信走了过来。
河塔走到了陈远信的面前,摘下墨镜,擦了擦眼睛说:“这就是我让你去接受救援队特训的缘故,至少现在的你可以勇敢一点面对。”
“这只是我自己的梦想,我一年前就开始想了,也谢谢你的推荐。”陈远信微笑的向河塔的胸口捶了一拳,转过头看着蹲在那里的蓝心辰说:“你不是跟我说她。”
河塔转向了另一边,走了几步,看着远方说:“她母亲去世的消息是真的。他的父亲后来经人介绍,娶了另一个女人,不过另一个女人的身份关系到我们手头的一个儿童拐卖案,所以我让蓝心辰帮了我的忙,钓出了这条鱼。”
陈远信沉重的呼吸了几次,蹲在了蓝心辰旁边,静静的看着她。
就像太阳沉没在了西边的海洋里,无边的黑色袭来,失去月光的绚烂,伸手不见的五指,还在可怜的期待天亮。可是内心终将会被黑夜麻木,迎来太阳升起的那一刻,心动渐渐落寞。
河塔说:“如果最初告诉你,她需要一次假死,你会怎么做。”
陈远信站起来面对着河塔说:“如果是以前的我,我会陪着她的。”
河塔转过声走了几步路说:“这就是我担心的一点,我想当初如果你陪着她,能做到的照顾一定是百分之百,甚至再高过几个百分点。但是,对于我们的案子来说。你能懂我的话吗?”
陈远信用舌头舔了舔嘴唇,点了点头。接着,他又蹲在了蓝心辰的旁边,静静的看着她,欲言又止。
蓝心辰眼泪汪汪的转过头,看着陈远信说:“我好像没有亲人了。”
陈远信叹了口闷气,把蓝心辰轻轻的搂在了自己的怀里。
沉闷的瞬间,简直呼吸都是多余的。
什么都变了,白天变成了黑夜、太阳换成了月亮、风雨过后出奇安静的晴天,说好了不再像天空那样,泪如雨下,可惜,轻轻地笑过,还在挣扎。
背影,只属于离开。唯美的,其实不是背影,也不是因为离开而灰暗的心境,而是真正美好的过去。
“我要回基地了,你住在哪里,我送你过去。”
“她还住在你们以前合租的房子里。”河塔边说边用手掌拍了拍陈远信的后背,用一种坚定的目光看着他。
河塔说:“你先回去吧!今晚是要执勤的吧!别迟到了,我送她好了。”
“好,那我先走。”
其实,脚步这个词,说来很沉重,一步又一步,走过荒凉,趟过曾今。
“蓝心,心辰,我回基地了,有事给我电话。”
伤的不够,痛的不深。那么简单,如此轻易地再一次把关心的话说了出来。
……
黑夜,是最守时的约会恋人,季节的不同,只是推迟一种冲动,从来没有过爽约。其实,黑色中,能更加看透真实和谎言。
寥寥几笔带过黑夜的场景,像金鱼那样,给自己七秒的记忆就好了。拜托,别再缠绕。
陈远信坐在控制室内,眼睛无神的盯着一处看着。其实,此刻的他,也许脑海里的世界更加透彻和完整吧!他这样的一个状态一直持续了将近二十多分钟。旁边的声响只是一种背景音乐,或者悲伤、也许摇滚。
能有一双可以想象的翅膀,真好。
也许过于沉思的人,想象的翅膀都是灰色的。
都是不开心的。
顺心的有点过分,一直说着自己的未来可能会怎样的人,终将没有未来吧!
突然,控制室里响起了警报声。
警报声只是很单纯的将陈远信拉回了现实。接着,他仿佛习惯性的开始准备一切他需要的准备。
开始换上行动需要的衣服时,组长说:“信,事故地点是S3地区的高楼着火,着火点位于中间楼层,正不断的上升火焰。你准备迫降顶楼救人,高层处有人无法撤离下午,我需要信息。你们的飞行装甲上已经配备好了氧气和水枪,还有破门锤。了解吗?”
“收到。”
就这样,时间仍然一分一秒的度过。但是,总感觉空气里的温度窒息,眼前的风景虚化了的感觉。
梦寐以求其实和惺惺相惜有着一些默契的结合。
越是往上,风越来越大。二号装甲飞到距离楼顶十米高度的时候,陈远信采取了索降到达了楼顶。因为风大,费了好一番的劲。
陈远信看了下四周,接通头盔上的通讯,报告自己将要准备进入火场了。此刻,他的心里感受该是怎么样的。
真是一个奇妙的过程,陈远信走到一扇门那边,用手摸了一下门板的温度,接着轻轻地推开门,就像平时打开门那样轻松。然后,就是一场奇妙的冒险,开始了。
一号机在陈远信进入大楼后的两分钟内,就到达了现场。
救援组和现场执行救援的医生进行对接以后,组长派了一号机的飞行副手庞远和护士麦鸽一同从底层进入火场执行救援任务。
周围的烟雾和温度已经很浓稠了。陈远信身上背着氧气和水枪,手里拿着破门锤一步一步的走着,已经不知道到了第几层楼了。在他碰到庞远和麦格的时候,他已经撤到了二十九楼,着火点是在三十楼,整栋楼高五十三层。
陈远信的身后还带着五个人,三位女士、一位男士还有一个小孩。男士背着氧气筒,他和三名女士还有那个孩子轮流进行着吸氧,其中有一名女士受伤,由陈远信背着。另外,陈远信的头盔也从他的头上转移到了那个孩子的头上。一路上,他还不停的向组长报告情况,组长也不断的询问他的情况。
仿佛那么默契,其实本该如此。
当陈远信看到自己的伙伴时,他笑了,但是他很累了。他放下了后背的女士,喘着气勉强的向他们走过去。
“放心吧!都撤下来了。”
接着,一大片的黑暗迎接了他的目光,因为,他终于倒在了地上了。
被陈远信带下来的五个人分别像是受到了惊吓一样。生活,就真的那么恐怖了。
麦鸽通过头盔联系组长报告了陈远信的状况,并且告诉他得立刻进行救护。
通讯完毕后麦鸽说:“庞远,你先带人下去,我需要在这里执行救援。”
庞元看了看她,只说了一句好的。
也许一种看似冷酷无情的态度,更是一种信任和坚强。心的温度也就渐渐提升。
布晓天跑到组长边上说:“我上去接庞远那边的人,让庞远去和麦鸽会和。”
“注意安全。”
当庞远再次赶到麦鸽那边的时候,听到陈远信迷迷糊糊的说了一个人的名字,安小蛮。但是陈远信并没有真正的醒过来。迷迷糊糊,懵懵懂懂。
火焰已经开始蔓延进了二十九层,但是麦鸽依然那么镇定。仿佛自己都能搞定整场火焰,这仅仅是一场若无其事的烟火罢了。
庞远联系了布晓天,他说:“哮天犬,你的装甲升空,帮我吊两个人上去,信和鸽子。”
“装甲无法彻底贴边到大楼,救援绳也不够长。”
“你装甲准备起飞,办法我来想。”
麦鸽擦了一把汗说:“你不会是想让我们继续往上爬吧!”
庞远看了看周围,捡起陈远信的水枪先是灭掉了周围的一些火焰,接着他利用破门锤搞到了一大块木板,四米多长。
庞远再次联系了布晓天说:“哮天犬,装甲贴边大楼距离三米够不够?”
“你想怎么做?”
“我这边有一块木板,四米多长,我能让木板向外伸出去三米多作为一条桥,让麦鸽上去接绳子,反正麦鸽也胖的不是很过分。”
麦鸽虎了庞远一眼后,庞远噗嗤一笑,解围了自己的恶作剧说:“我怕二十九楼背他下去,他吃不消的。来,搭把手。”
于是,他们一同把木板扛到了窗口边,然后把木板伸出去。组长看到位置以后,立刻让布晓天朝那个方向飞过去,接着麦鸽通过木板爬出窗外三米左右,而另一头的庞远则紧紧的压住木板。
现实总是宽容的,因为麦鸽接到了绳子,她快速地爬进楼房和庞远一起把木板收进房间,而庞远早已经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了。
接着庞远和麦鸽迅速地把救援绳固定在陈远信身上,然后麦鸽再系上救援绳,利用飞行器吊着的姿势,安全的来到了地面。
……
梁子欣把一个切好的苹果放到陈远信手里说:“当时你为什么不自己也吸几口氧气呢?庞元说那瓶氧气五个人的话,还能维持个十分钟左右呢?”
“我第一天混哪有那么多脑子,而且当时情况也蛮紧急的,顾不上了。”
“还蛮呢!对了,安小蛮是谁啊?”
窗外的阳光,突然被云遮去了光芒,也不知道是乌云,还是白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