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如惊雷,将孟钟震的一跳,身体都不自觉的僵住一下,虽立刻就恢复如初。
“你确定!”
孟钟压低声音,小声地问道,这个信息太重要了,若真如张虚辰所言,可能改变众人对整个局势的判断。
“我确定,小道虽是道家子弟,并不代表我对佛家不熟悉,相反,小道从小熟读佛家经典,各种经法倒背如流,普通佛家弟子,在辩经中根本敌不过我。”
“家中长辈怕我以后吃佛家的亏,在我幼年时,便带我走遍中原佛家顶级门派,这些门派功法虽有不同,但都一脉相传,最多各有侧重,但顶层舍利子传来的气息,虽然也是佛家功法,但混杂着残暴气息,从根子上和中原佛家就不一样,若不信,你自己确认下。”
张虚辰眼神坚定,落地有声,让孟钟自己去感受。
孟钟心神沉入识海,催动法相,在感知中,顶层的舍利子如同大日,不可忽视,心神归一,直刺舍利子意境中,霸道如大日,要将孟钟心神完全同化,使孟钟皈依到坐下。
刹那间,舍利子意境如潮涌,凶残气息相伴而行,要将孟钟识海完全占据,想将识海冲垮,把孟钟俘虏驯化,千钧一发之际,孟钟将识海关闭,侵入识海中的意境之力,变成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在法相的镇压下,将意境之力压缩成种子状。
孟钟松了口气,刚才过程太惊险了,若不是孟钟反应快,将识海关闭,现在已被舍利子渡化,不过精神力消耗过大,近期恐怕要省点用了。
回想张虚辰气不喘心不跳,心里感叹,道家修士果然名不虚产。
心里也清楚,若不是张虚辰点出来,自己也发现不出舍利子中的异常,这就是顶尖势力培养出弟子,将舍利子放置在这的人,恐怕也没想到,松林县这个穷山辟岭的地方,竟然来个对佛家极为了解的顶级门派弟子,一下就看出破绽来。
孟钟瞬间感到棘手,舍利子来自异域,已经确认无疑,安仁寺主持千休大师是舍利主人,自然知道舍利的情况,仍坚持这样做,显然也有问题,而他又是被县丞公冶宇邀请来的,双方至少也是合作关系。
县丞公冶宇强抢县城北方土地,为此不惜与其他势力撕破脸,将县城闹得一团糟,民怨沸腾。
以供奉舍利子的名义,将云雀塔封锁,不让他人进入,这么做又有什么目的……?
孟钟感到千头万绪难以厘清,在脑中翻来覆去,不过目前有一件可以确定,这些变化都是前县令陈延无故死亡后发生的,县丞公冶宇跟陈延事件绝对脱不了关系。
林同白眼投来询问的眼神,孟钟点了下头,李同白立刻找个理由,与左安柏向塔下走去。
这时,楼梯间传来上楼的脚步声,来着正好与孟钟等人撞个对面。
“左兄,听闻你外出游历时,不幸受伤,我正要前去探望你,没想到在这遇到了你,不知伤口恢复的如何?”走在前方是名身穿锦袍,腰束锦带的青年,只是脸颊凹陷,仿佛被酒色掏空了身体,面上吊楣双眼,看上极为不善。
青年肆无忌惮的打量孟钟等人,看到林同白满身贵气后,才稍微有所收敛,但眼中任有些跃跃欲试。
青年身后跟着一名黑色劲装,鹰钩鼻,身体精壮,年纪大约在三四十的中年人。
“多亏林兄相救,现在已无大碍。”左安柏见到青年,脸上闪过厌恶神色,但转眼便笑脸相迎,并将林同白与青年互相认识。
“林兄,这是县丞大人的长子公迎北,是我们松林县有名的青年才俊。”
“迎北兄,这位林兄来自江北,出门游历天下,听闻松北县景色秀丽,专程绕道前来。”
还没见县丞,到是先认识了他儿子!孟钟面无表情,打量下公迎北,发现他根基不牢,脚步空虚,体内精气不足,明显一副被酒色榨干的模样。
恶意吗!公迎北扫视众人时,孟钟明显从对方眼中察觉到一丝恶意,虽然双方只是第一次见面,但孟钟感觉对方是有备而来。
他背后的中年人,五指修长吗,眼冒精光,明显是个高手,此时也正观察孟钟等人。
“左兄,我上次提出的建议,你考虑的如何?”公迎北跨前一步,直视左安柏,想要给对方施加压力。
“这么大的事情,小弟真的无权做决定,需要我父亲过问,才能给出准确回复。”左安柏打起太极来,将主薄左良翰推出来,想要堵住对方的嘴。
“左安柏,这个借口你都使烂了,看来真没打算给我面子,让你做个决定都拖拖拉拉,今天你不给个说法,就别想踏出云雀塔一步。”公迎北气急而笑,指着左安柏大叫道。
中年武者跨出一步,中三天武者的气势席卷每个角落,刚才观察中,发现对方全是下三天武者,更是肆无忌惮。
左安柏被中年武者的气势一冲,脸色变得刷白,忍不住后退三四步,才缓过来。
哈哈哈!公迎北看到左安柏的丑态,站在中年武者身后,放肆大笑道。
听到嘲讽笑声,左安柏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青枫子正打算前跨一步,被孟钟拦了下来。
“哪来的野狗,在这狂叫不止,主人也不管,那我只能代劳教训一下了。”孟钟前跨一步,负手而立,高冷飘逸,丝毫不将公迎北放在眼中。
“王叔,打烂他的嘴!”公迎北的狂笑戛然而止,将孟钟恨之入骨。
孟钟一拳挥出,简简单单的一拳,就像初学者一般。
“坏了,王元可是中三天武者,怎么能这么简单的招式!”左安柏着急起来,心中对孟钟的信心急剧下降,充满悲观。
这简单一拳,落在王元眼中,如擎天巨手,携带天地之力,伴随凶残气息,向自己袭来,如佛祖拈花,浑然天成,充满哲理,让自己避无可避。
拳头越来越近,王元眼中充满绝望,身体已失去控制,自己像被天地遗弃,漂浮无所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