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
青年讪笑一声,心底暗暗想着这女孩今年也二十岁了,怎么看起来跟个未成年的小姑娘似的,同时,笑着开口打招呼。
却不知道,他这一笑让丁亦棠心里的警惕又提了几分。
尤其是他的嗓音,舒朗清润,还带着一股低沉的华丽,像她听过的钢琴曲,好听是好听,但一个敲门的陌生男人突然用这种语调跟你说话,只要不傻,都能猜到这是别有用心吧?
她握着门把的手紧了紧,不动声色往后退一步,看样子似乎是想随时关门赶人,嗓音虽细却裹着一层冷硬,粉嫩的唇抿成一条直线,一字一顿说:“抱歉,我不买保险不办卡。”
卖保险·办卡·男青年顿时:“……”
他怎么就成了卖保险的了?
还办卡?
什么卡?
他淡色的唇角动了动,刚要说话,又听见那小姑娘没什么情绪地说:“谢谢。”
说完,她就要关门。
男青年再次:“……”
谢你个鬼哦!
我谢谢你才对!
他眼皮抽着,眼见门又要关上,眼疾手快握住了门外的把手,俊美的脸上清润的笑意有些僵硬,却仍旧耐着脾气朗声说:“丁亦棠小姐,我找你是有重要的事要谈。”
细听,似乎还有细细的磨牙声。
然而,丁亦棠此时却注意不到这些,在听到自己的名字被对方脱口而出时,她心头一震,全身的血液都似被震了一下,眼里的警惕已经换成了切切实实的敌意。
“你是谁?”
“找我什么事?”
一连两个问题出来,丁亦棠浑身紧绷,总算是看出了对方的来者不善,手上的力道逐渐加大,想趁这人还没彻底暴露目的之前把门给关上。
真是大意了。
不看清楚问清楚就开门!
心下懊悔着,她面上却不显,然而,没想到的是对方的力气出奇的大,她已经使出了十分力却未能再拉动门分毫。
尤其是,那个男人唇角的笑意越来越大,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似乎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可恶!
丁亦棠咬着牙,沉声强调道:“我不认识你。”
“现在不认识没关系,”青年一手握着门把,一手提着包,面上轻松自然,似乎并没有看到丁亦棠脸上的拒绝和敌意,依旧笑着说,“我叫丰楚西,找你是想跟你谈谈上个月二十八日夜里的事。”
丁亦棠一愣,有些不解,仔细回想了一下上个月月底的事,少顷,拧着眉心说:“那两天我在医院,能有什么事?”
上个月二十七,她发烧住院,住了两天,二十九上午出的院,这两天里除了接触的医生护士和去医院餐厅吃饭以外,没见过任何人。
难不成医院里出了什么大事?
可那也不该时隔一个月才有人找上门吧?
而且,就算找上门也该是警察来,这卖保险的算是怎么回事?
看着还像是有备而来,来者不善。
越是想,她的脸色越是差。
丰楚西却扬眉一笑,作势往左右看了看,又往前微微倾身凑近了些,压低声音拖长了音调说:“就是因为你在医院,所以我才这么快找到你的啊。”
“二十八日夜里十一点到十二点,你突发心率异常,被抢救了近半个小时之后自己就醒了,是不是真的?”
丁亦棠眼神一顿。
他又道:“为什么会这样,你,不好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