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亦棠便垂眸朝手机看过去。
是一篇论文。
英文版，丁亦棠虽然不是顶级学霸，但英语也不错，只是有几个专业性的词汇看不大懂，但通篇读下来也了解了七七八八，尤其是论文下面还有中文的讲解备注。
看完，丁亦棠手指有些抖，抿唇垂眸将刚才看到的内容又疏离消化一遍，才开口：“是、是通过脑波控制的？人为？”
她嗓音很轻，还有些颤。
丰楚西给她看的，是国际上一位在物理方面权威性代表人物戴维斯教授去年发表的一篇论文。
论文中提出一种大胆的猜测，现阶段，人类的文明开发程度已经能够支持人类能够通过脑电波来操控物体，比如现在已经投入商用的意念控制器，那么，他就大胆做出一个猜想——
是不是也可以反向通过脑电波来操控一个人的意识思维。
对于这种猜想，他做出了多方面的举例论证，但论文最后也明确表明，现如今的科学发展水平还不足以完成，至今实验上并没有成功范例。
也就是说，这种通过脑电波来反向操控一个人的技术，现在也仅仅停留在猜想、实验阶段。
但是，丰楚西能把这个拿给她看，就侧面说明了他不认为这真的只是猜想而已。
丁亦棠看着丰楚西，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眼角眉梢的笑意淡去了，脸色沉凝，跟刚才扭腰摆胯的轻佻模样大相径庭。
抬头看她一眼，丰楚西“嗯”一声，道：“这是就目前调查来看，最有可能的原因。”
他这段时间不光是查了丁亦棠，还利用权限联系咨询了各个学科的专家，从医学到物理，直到找到戴维斯教授这篇论文，才算是有了初步的头绪。
“那背后是谁？为什么要控制人的意识？目的又是什么？”
就是为了让人脑死亡吗？
可脑死亡的这些人跟背后这人有什么关系？什么仇什么怨？
要下这么重的毒手。
脑子里轰乱成一团，丁亦棠松开杯子，攥着手指让自己冷静下来，与其说是问丰楚西，不如说是自言自语。
她又道：“怎么做到的？让人做梦吗？”
说着，她便想起昨天夜里自己做的那个梦，梦里模糊不清，梦醒时浑浑噩噩脑子里却疲累不堪。
根本就不正常！
丰楚西眼见她情绪似有些失控，安抚性地朝她看过来一眼，菲薄的唇微微弯起，笑道：“这个目前也只是我的猜测，毕竟就连戴维斯教授也只是提出假想实验。真正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到底是人为还是什么，还需要你配合我调查。不过，你放心，我会保证你的人身安全和自有。”
丁亦棠慌乱的眸子忽地一定，黑漆漆的眸光落在丰楚西的脸上，脱口而出问：“怎么配合？”
丰楚西眸光微动，顿了一下，道：“二十四小时形影不离，实时监测你的脑波活动。”
话落，他还朝丁亦棠笑了一下，笑容妥帖沉稳，正经的很。
丁亦棠却突然愣住。
二十四小时形影不离？
二十四小时……
怎么可能做得到？
那岂不是要她跟丰楚西时时刻刻在一起？
混沌紊乱的思绪一清，丁亦棠清湛的桃花眼眯起，眸光漆黑如同利剑，审视一般盯向丰楚西，嗓音一沉，问道：“什么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