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头开始说吧。”
丰楚西盯她一眼,颔首:“好。”
丰楚西就把整件事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七月二十九日上午九点,帝国医务系统的汇总报告出来,一夜之间六十八例脑死亡患者出现,据分析,病发时间全部是在二十八日夜里十一点到十二点之间,事态严重程度立即引起了上面的重视。
六十八个人,跟帝国上下几十亿人口相比或许不是一个多大的数字,但是,那是六十八条人命。
脑死亡,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成了真正的死亡。
第一时间,就有人针对这六十八个患者做了简单的分析调查,但并没有得到有效线索,之后,又联系组织了国内在医学上颇有建树的几位教授进行视频会诊,也并没有进展。
也就是说,这六十八个患者一夜之间前后一个小时之内集体脑死亡的原因找不到。
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最高领导人就秘密联系了当时正在养伤的丰楚西,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他,因为这件事的真相到底如何,是天灾还是人祸或是巧合,都还不确定,这个任务被设为绝密。
七月三十日,丰楚西办了病退。
之后小半个月,丰楚西亲自走访了六十八位患者,根据他们的年龄、身份、身体健康状况、家庭、工作等各方面做了调查,缩小了病发时间的范围,在十一点二十到五十分之间,前后差别约半个小时,并利用医务系统筛选有没有第六十九位或者更多的患者。
就是这样,他在茶州华安医院找到了丁亦棠的病历,病历上清楚记录着丁亦棠在七月二十八日夜里十一点二十三分开始的异常情况,先是心率异常,然后脑电波异常,人进入深度昏迷,却在紧急手术之前自己又清醒了。
很诡异的事情,很巧合的时间。
丰楚西调出了那份病历并销毁,走访了当时的值班医生和护士,问清楚了现场情况之后,就给医生和护士封了口,随后,开始着重调查丁亦棠的信息。
调查了三天,将她从小到现在的事都查个一遍,甚至还在网上查出了点不一样的东西。
丁亦棠的资料,被人动过手脚,比如她的那套房子,若不是他破解了,还查不到是挂在她名下的,还有她的真实身世,也有蹊跷。
于是,他就在丁亦棠对面楼上租了间房子,日夜观察了几天,确定没什么大的问题之后,才上门试探。
那天被丁亦棠赶出门,这几日他又深入做了些调查,确定她在这方面没有可疑的地方,才再次来找她。
本以为又要费一番波折,就像刚才说的,一次不行就两次,直到丁亦棠同意为止,可没想到,她竟然没有多做犹豫就点头了。
也是这一刻,丰楚西才意识到,对于丁亦棠,他了解的还是太片面了。
这般清醒、干脆、果决,一般女孩子可做不到。
不过,很明智地,他隐去了自己在丁亦棠对面日夜观察几天的事,依着丁亦棠的性子,这个时候合作关系还没稳定,恐怕会出什么波折。
等他说完,丁亦棠低垂着眉眼,手里捧着橙汁,眸光虚虚落在空气中的某一处,好半晌,她才掀了掀眼睫,抬眼看向丰楚西,问:“那么,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丰楚西眼底深处的光动了动,道:“给你看个东西。”
说着,他拿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滑了几下,手腕一翻,手机就被推到丁亦棠的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