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璃歌,你污蔑我。”岳璃珠奋力喊出这一句话,丞相府前厅中的所有人眼睛都看着岳璃珠。
“妹妹,做了就是做了,老实承认父亲宽宏说不定还会轻罚,你这般不知好歹,辜负父亲的一番苦心,还要把自己做过的事情往我身上推,实在是不知悔改。”岳璃歌看都没看,岳璃珠此番行为在她看来不过是负隅顽抗临死之前的挣扎罢了。
岳璃珠看着岳衷山哭诉道:“父亲,这耳坠早就丢了,女儿怕父亲生气一直没敢说出来,那枚耳坠是女儿十岁生辰时父亲送的,女儿异常珍视,一直收着不舍得拿出来带,没想到竟然让姐姐钻了空子,偷来诬陷女儿,还请父亲明鉴啊。”
岳衷山原本有些缓和的脸色又阴沉下来,看着岳璃歌,“璃歌,这又是怎么回事?”
岳璃歌没想到一向愚蠢的岳璃珠还会有这般急智,不过没做过的事情就是没有做过,岳璃歌十分淡然的看着岳衷山,“父亲,璃珠说这个耳坠是早就丢了的,谁能作证,父亲,女儿认为妹妹不仅没有半点悔改之心,还千方百计想要逃脱罪责甚至不惜往女儿身上泼脏水 实在是罪大恶极。”
岳衷山眼神不善的看着堂上两个女儿,两个人互相之争,都说自己是被冤枉的,没有确凿的证据,他一时也不好草草定论,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岳璃珠挣扎着给自己辩解,“岳璃歌,你既然说这枚耳坠是你捡来的,又有什么人能给你作证,保不准就是你从我房中偷来的想要加害于我的。”
岳璃歌看着岳璃珠这幅已经近乎癫狂的样子,也实在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但是岳璃珠刚才说的话她也确实不能回答,若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楚泽天只怕会引起打乱,更不要说楚泽天愿不愿意作证,毕竟他是王爷,私下里怎么样都可以,若是明面上说必定会牵扯到更多的东西,岳璃歌一想到这里就觉得自己现在必得更加慎重,另想别的路子才好。
岳璃歌顿了顿说道:“我没有......”话说到一半被楚泽天打断了。
“她有证人,本王就是证人。”
岳璃歌惊讶的看着楚泽天,她怎么也想不到楚泽天会在这种场合为他作证,楚泽天站了起来,眼睛温柔的看着岳璃歌。
楚霄玉看到楚泽天站起来为岳璃歌作证,眼睛中闪过一丝不甘与阴狠,不过转而就消失了,笑语说道:“既然岳姑娘有了证人,可见岳姑娘所言不虚,不过,不知道皇叔当时见到的是什么情况,也好说明让这个岳璃珠死心。”
岳璃歌眼神不明的看着楚霄玉,楚霄玉此举到底是想干什么?岳璃歌看着楚泽天,只见楚泽天不慌不忙的站了起来,缓缓说道:“当日岳姑娘心中担忧,但是又不便出行本王想着若是能加开谜题倒也是美事一桩,暗中跟着岳姑娘到了那个灵璧庵的后山,当时岳姑娘受了伤,情况危急,本王才不眠现身相助,随后就在土中发现了这枚耳坠,据本王当时所见,这枚耳环深藏在花瓣间,而且本王当时与岳姑娘看到这枚耳坠的时候就在事发不久,岳姑娘完全没有时间来制造假证,这枚耳坠就是岳璃珠的罪证无疑。”
楚霄玉心中不快,但是面上一点没有显现,还是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皇叔这么说,霄玉自然是相信皇叔的。”转过头看着岳璃珠,“你这下还有什么话说。”
岳璃珠不敢相信自己精心筹谋这么久的局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人破解了,看着楚泽天眼中全然不信,“不可能,你撒谎,这不是我做的,事实就是你们那晚看看到的样子,朝云,朝云哥哥,我是你的人了,你要对我负责,朝云哥哥。”
岳璃珠跪在地上一步一步挪到何朝云身边,双手紧紧的抓着何朝云的衣角哭诉道:“朝云哥哥,我那么爱你,我那么喜欢你,为什么你从来都不正眼看我一眼,朝云哥哥,为什么你的眼睛里只有岳璃歌那一个贱人。”何朝云现在十分嫌恶岳璃珠,一脚就把岳璃珠踹倒,看都不看一眼。
岳璃珠被何朝云踹倒在地也不爬起来就那么趴在地上,泪水止不住的顺着脸颊落在地上,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方,“为什么,她哪里比我好,为什么你的眼睛里只有她,她是嫡女,我也是嫡女,我也是从小和你一起长大的,为什么你只会对她笑,对我从来没有露过一丝笑容,朝云哥哥,我那么爱你,我为了你不惜牺牲自己的清白,为什么你还是不喜欢我。”
岳璃珠越说神色越痛苦,何朝云看着岳璃珠这副样子心中一点怜惜都没有,换作十岁现在也不会对这个趴在地上的疯婆子有一点点同情心,何朝云自小经常走动在丞相府,若是没有那些糟心的事情,他会真心实意的把这个可爱的小女孩当成自己的妹妹,合适现在,就剩那么一点点真情也早就被岳璃珠的阴毒行径给磨没了,何朝云低下身子,眼神复杂的看着岳璃珠,紧紧闭上眼睛再睁开眼底就全是厌恶,“璃珠,你说你原来是那么可爱,那么单纯的一个女孩,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样子,你现在的样子实在是让人害怕,我是真心把你当成我的妹妹,我对你从来没有任何僭越之情,不过现在我们之间任何关系都没有了,你说你那点比不上璃歌?璃珠。”何朝云顿了顿接着斩钉截铁的对岳璃珠说道:“你那里都比不上岳璃歌,在我心中璃歌是无法取代的。”最后一句话何朝云声音压的十分低,只有岳璃珠才能听到。
“啊啊啊啊。”岳璃珠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看着何朝云,不过何朝云已经转过头走开了,岳璃珠无力的向前伸手想要抓住什么,但最后却是什么都没有抓住,手在半空中坠了下来,岳璃珠低声喃喃道:“朝云哥哥,朝云哥哥,朝云哥哥!”
声音越来越大却还是没有唤得她心上的人回头看一眼。
朝云哥哥,那年树下光景,我早已经记住了你,从那一刻起,璃珠就已经认定心中只有你一个人了,璃珠那么爱你,为什么你的眼中只有姐姐,朝云哥哥,璃珠做这些只是想让你记住璃珠,为什么到最后你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璃珠,朝云哥哥,你看璃珠一眼好不好。
岳璃珠瘫倒在地上,涣散的眼神慢慢聚集起来,眼泪还是一滴一滴的不停滴落,岳衷山现在已经被自己这个二女儿给气死了,“败坏门风,败坏门风啊,这样不知廉耻的人居然是丞相府的小姐,丢脸,老夫的脸都要让你们给丢尽了。”岳衷山指着冯氏母女骂道。
冯氏立刻跪下来,满面泪水的看着岳衷山,“老爷,璃珠再怎么样他也是你的女儿啊,您不能不要她啊。”
岳衷山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脸面,这么短的时间气根本没消,当即甩了袖子放下一句话,“老夫没有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儿。”
冯氏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着岳衷山,“老爷,璃珠不是有意的,您饶过璃珠吧,老爷,璃珠现在泽哥样子,您怎么忍心就不要她了,老爷,您看在妾身这么多年悉心侍奉的份上,饶过璃珠吧。”冯氏见岳衷山还是不为所动,救人心切,跪在地上顺势给岳衷山不停的磕头,口中还一直喊着,“老爷,您饶过璃珠吧。”
冯氏到底现在是一家之母,岳衷山的夫人,岳衷山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冯氏跪在地上就这么一直磕下去,“你求我有什么用,你那好女儿害了谁,你求谁去。”
冯氏闻言赶紧起身急步到何朝云面前,恳求何朝云,“朝云,璃珠从小与你一起长大,你就真的忍心看她被赶出去吗,虽然这件事情是璃珠不对在先,但是现在璃珠也已经知错了,你就饶过璃珠吧,朝云。”
何朝云从小就经常在丞相府走动,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冯氏的真实面孔,何朝云几次从冯氏手下救出岳璃歌,心中对这个冯氏也是十分厌恶,现在冯氏这么求他,何朝云也没有给一点好脸色,“夫人,璃珠现在这样是很可怜,难道别人就不可怜了吗,她现在所受的都是她之前造的孽,请恕晚辈不能从命。”
冯氏没想到何朝云十分干脆的就拒绝了她的请求,“朝云,亏的我们璃珠那么喜欢你,你就这么对她?你的良心呢?你怎么能这么对她?”
岳衷山看到冯氏这般模样,心中一点耐心都没有了,“来人,夫人累了,将夫人带下去休息。”门外候着的丫鬟听命将冯氏带了下去。
冯氏不从,挣开众人跪在岳衷山面前,“老爷,您就饶过璃珠吧,璃珠不是故意的,她还小,您就饶过她吧。”
岳衷山没有理冯氏,甩开被冯氏抓住的袖子对在一旁待命的丫鬟吩咐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夫人带下去。”
众人听命将冯氏拽开要带下去,岳璃珠一直愣愣的跪在地上,也不是怎么突然有了神色,抬眼看了一眼四周,目光从每个人脸上掠过,最后停在何朝云身上,嘴角慢慢勾起,露出一个要哭不哭的笑容,突然就站起身来,往距离最近的一根柱子撞过去。
“璃珠!”冯氏大叫,挣开众人跑过去抱住自己的女儿。
岳衷山也没有想到事情最后会变成这个样子,他是因为这件事情对这个女儿失望了,但是若是真的在自己眼前出了事情,岳衷山也会难受,毕竟是自己疼了这么多年的女儿,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出事,任是谁也不能淡然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