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璃歌听了楚泽天这话,心中诧异,安王虽然风流倜傥但也不是那般不知检点的人,怎么会无缘无故说出这样的话,但是楚泽天已经说了出来,岳璃歌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愈发恭敬的说道:“不知王爷要民女何物?”
楚泽天眼神中带着戏谑,“岳姑娘只是了解本王心思,本王一说就通,实在是冰雪聪明啊。”
岳璃歌愈发不明白楚泽天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隔了一会才听到楚泽天缓缓说道:“岳姑娘之前姐剋的玲珑棋局,本王也是十分感兴趣,不如岳姑娘就将这份棋谱赠与本王把。”
岳璃歌低着头压抑了好久终于还是没有忍住暗暗翻了个白眼,这个安王要棋谱就说要棋谱的事情,做什么说话不正经说偏偏在不该停的地方听,害自己误会,岳璃歌点了点头答道:“王爷吩咐民女岂敢不从,不过那棋谱民女也仅仅只有腹稿罢了,等此间事了,民女亲自给王爷笔录一份给王爷送去,以报王爷今日之举。”
楚泽天满意的点了点头,“麻烦岳姑娘了。”
岳璃歌连忙回答:“为王爷做事,是民女的荣幸。”
楚泽天这次便没有再说话,岳璃歌和楚泽天跟着梁婆婆继续往那个砍柴的尼姑桓明所住的地方走去。
灵璧庵地方不大,梁婆婆领着岳璃歌三人转个弯就隐隐能够看到那个桓明的住处。
岳璃歌等人来到桓明的住处,岳璃歌粗粗的看了一眼,这个桓明还当真是不受别人喜欢,这房子实在是太过简陋,若不是梁婆婆带他们来,岳璃歌还要以为这是那个堆放杂物的地方。
梁婆婆上前轻轻敲了敲屋子的门,过了好一会也没见屋中有什么响动,梁婆婆看了眼岳璃歌说道:“小姐,估计那个桓明还在睡吧,我再看看。”
岳璃歌点了点头,梁婆婆又敲了几下屋中才起了声音,只听得一个女声询问:“谁啊?”
梁婆婆赶紧回答道:“是我,前面的梁婆婆。”
屋中的人听到声音起了身,一边穿一边问,“梁婆婆,大晚上的,你来干什么?”
梁婆婆说道:“桓明,你先开门我有话要同你说。”
桓明悉悉嗦嗦的穿上衣服,塔拉上鞋子起身开了门,桓明只开了一条缝见到是梁婆婆,放心了一般把门敞开,说道:“梁婆婆这么晚来什么......”桓明话说道一般又看到梁婆婆身后站着的岳璃歌等人,桓明停了口狐疑的看着梁婆婆问道:“梁婆婆,这是?”
梁婆婆赶紧给桓明解释,“我家小姐......”岳璃歌打断了梁婆婆的话,“桓明师父,我有一事不明特来讨教师父。”
桓明十分疑惑,自己一个砍柴的尼姑,又不是那种整日坐禅的尼姑,一个小姐为什么三更半夜的到自己这间破屋来讨教,当下就要推脱。
岳璃歌又紧接着加了句,“我此次前来是想问后山的事情。”
桓明停下了手中关门的动作,狐疑的看着岳璃歌,“你怎么也......”
岳璃歌看着桓明态度有些缓和,便知道今天晚上没有白来,“师父不请我们进去说吗?”
桓明点了点头,开了门让岳璃歌等人进来,桓明看到楚泽天的时候愣了一下,想要说什么,岳璃歌知道桓明的顾虑,“这个是我的朋友,师父尽管放心。”
岳璃歌这么说了,桓明没有办法只能让楚泽天进了房间。
岳璃歌等人进了房间,桓明沏了茶,依次给岳璃歌等人倒满,岳璃歌接过茶杯,“麻烦师父了。”低着头看了一眼桓明递过来的茶,说是茶水不过是一杯清水上面漂着几片碎叶子,这个桓明的生活还真如梁婆婆所说一点都不好。
岳璃歌端着茶杯捂了一下手,虽没有到秋天,但依然是夏末,夜晚微风骤起,岳璃歌穿的衣服在山间的风下还是有一些单薄,手指尖被风吹的没了暖意。岳璃歌捂了一会就把茶杯放到桌子上了。
桓明寻了个位置坐下,等着岳璃歌开口。
岳璃歌尖桓明并没有主动的意思,想了一想变先开了口,“师父,夜晚打扰实在是不便,还请师父见谅。”
桓明念了一声佛号,“小姐言重了,贫尼与梁婆婆有缘,这点事情并没有什么,小姐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吧,贫尼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岳璃歌没想到桓明这么好说话,一肚子准备好的说辞此刻反而没有了用武之地,梁婆婆在岳璃歌身边,附身到岳璃歌耳边悄悄地说了一句,“小姐,这个桓明平日里受那些个姑子欺负,我们几个老婆子见她可怜暗地里帮了不少。”
岳璃歌了然的点了点头,原来是这般,管不得被扰了清梦还是疑点脾气都没有,还是这般配合工作,自己原来是收了三位婆婆的恩情。
岳璃歌便不再拘束,问桓明,“师父,你可知道前几日在庵子里住着的哪位小姐。”
桓明抬起头看着岳璃歌,“小姐可是说那位岳小姐?”
岳璃歌点了点头,“正是她。”
桓明问,“不知小姐为什么突然问起岳小姐。”
岳璃歌答,“你说的那位岳小姐是我妹妹,之前从这庵子回到家中就出了事情,到底是闺阁女子,有什么事情也不好张扬,免的有损清誉,所以家慈拍了我前来查询,还请桓明师父见谅。”
桓明听了岳璃歌说的话眼中有些惊讶,“原来是岳大小姐,请恕贫尼眼拙,不认得大小姐。”
岳璃歌摆了摆手并没有在意,桓明又继续说道:“岳大小姐,不知道岳二小姐出了什么事情,要岳大小姐深夜前来查询啊。”
岳璃歌看着桓明小心翼翼的样子知道桓明口中必然有一些线索,边说便自习观察桓明的脸色,“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那妹妹贪玩,之前回家不知道从庵子里淘来什么好东西,找了个花瓶供着,成日里摆在房中,结果晚上一看,我那妹妹神志不清,与她说话也是十句有九句都是听不见的,实在是令人着急啊。”
岳璃歌说话的时候一直留心着桓明的神情,果不其然在她说出‘神志不清’的时候,桓明米那根线就有一些受不住了,藏在秀中的手臂微微有些颤抖,“桓明师父,我家小妹是从庵子回来就这样了的,我这个做姐姐的自然要查明真相,否则我妹妹不是平白让人给害了么?你说是不是啊,桓明师父。”
岳璃歌尾句稍稍向上挑,桓明在凳子上坐立不安,“岳大小姐,这个,这个,诶,贫尼是在是不知该如何说才好啊。”
岳璃歌挑起了一边的眉毛,“哦?桓明师父这么说,莫非是知道什么隐情?”
桓明点了点头,有些羞愧的说道:“前几日岳二小姐在灵璧庵的时候,刚开始还好好的,过了几日,岳二小姐没事就爱往贫尼屋中来,还经常给贫尼带些银钱。贫尼自然是不好收下,不过马上就要冬日了,贫尼贫寒平日里没什么积蓄,这房子又破旧,贫尼想着收了钱做几件冬衣也是好的故而岳二小姐问什么贫尼都知无不言,没想到竟然害得岳二小姐这般模样,贫尼是在是惭愧之至啊。”
岳璃歌一直看着桓明,她的模样不像是在说假话,想着方才桓明呈上了的茶盏,上面漂着几片碎叶子,对这个桓明的处境很是同情,“桓明师父,不必如此自责,你只管说明白了,是非对错自在人心,不知道我家小妹都问桓明师父什么了?”
桓明顿了顿说道:“岳二小姐其实也没与贫尼说过什么,只是经常问贫尼是否知道这后山上有什么有意思的植株,贫尼常在山中心走,知道这后山有些地方有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架不住岳二小姐询问,贫尼就告诉了岳二小姐。”
岳璃歌又问:“不知道桓明师父都和小妹说了什么稀罕东西,我家小妹自从回来之后就一直摆弄着从灵璧庵带回来的花,生病之后,家里请太医来看过,太医说恐怕是花的原因,不过那花自从小妹病了就被丢了出去,现在想对症下药也难了,还请桓明师父告知。”
岳璃珠出了这样大的事情,桓明怎么敢不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岳璃歌,“岳大小姐,岳二小姐问贫尼的后山的事情,贫尼也回答的杂七杂八的,若是说起来,只怕是要好长一段时辰,岳大小姐与岳二小姐姐妹情深,可以深夜至此为岳二小姐查明真相,想必岳大小姐也是见过放在岳二小姐房中的花的样子吧,不如岳大小姐给贫尼描述一下,贫尼也知道从什么地方想起。”
岳璃歌看着桓明,眼中掠过一丝阴鸷,这个桓明师父并不像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啊,她这么说到底是要隐瞒一些什么,岳璃歌迟迟不肯开口,并没有其他的,当时岳璃歌找林老来,林老只说了这花的孢子是黄色细微颗粒状,并没有说话是什么样子的,岳璃歌没有见过更是无法形容,直直的看着桓明,桓明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身子俯的更加低了,可怜桓明,岳璃歌只是没有见过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楚泽天坐在岳璃歌旁边,看着岳璃歌如此神情,大概也猜到了岳璃歌现下的顾虑,看着岳璃歌的样子,嘴角微微勾起,“桓明师父,你也说常年在这山中行走,想必不仅对着山中有什么稀罕玩意儿一清二楚,对它们的用处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吧,桓明师父只管把自己知道的可以迷人心智的东西都说出来,我们自会比对,我们胡乱描述,若是与桓明师父说的不一样,到时候找回去,按着错的东西给岳二姑娘治病,岂不是下错了药害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