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听了岳璃歌如此一番分析,仔细想了一想也觉得疑点颇多,“小姐,您是说今晚的事情是二小姐故意陷害?可是二小姐方才明明已经被吓得快要丧失神智了一般。”
岳璃歌眯着眼睛,说道:“本来我看方才她那副情形,我也以为今晚的事情只是一个巧合罢了,可是刚才父亲说起接亲的事情,我分明看到岳璃珠有所异动,吓得失去甚至还能听懂别人说的话?岳璃珠的演技差不点连我都要骗过去了,若不是她在关键时刻漏出了破绽,我还真要被蒙在鼓里了。”
初初这才恍然大悟,有些焦急地说道:“小姐,您既然知道她是假装的,为什么不趁着众人在场的时候揭穿她呢。”
岳璃歌摇了摇头,“事情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第一,方才就那么一小下,只有我一个人看到了,我就算是说出来他们也不会信,第二,就算我说出来了,岳璃珠连我都能骗过,其他人自然也不在话下,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我手中没有确凿的证据,无法直接揭穿岳璃珠的骗局,又何必说出来打草惊蛇,这样对我们调查这件事情更是不利。”
初初听了点点头,说道:“还是小姐聪明,初初就没有小姐想的这么周全。”
岳璃歌失笑的看着初初,”你才这么大,哪里能够事事想的周全,也不怪你。”
初初有些不符的瞪大眼睛,“小姐,您也不比初初大到哪里去,怎么说话老气横秋的。”初初越说越觉得可疑,“说来,小姐您自从上次醒了之后,整个人就像脱胎换骨了一般,性格也变了好多,而且初初从小就跟在您身边伺候您,从来不知道小姐您那么精通舞技,小姐,您不会是?”
岳璃歌静静地端着茶杯,不敢去看初初,生怕初初说出什么让她害怕的事情。
初初打量了一眼岳璃歌,接着说道:“小姐,您不会是瞒着初初,自己偷偷练的吧。”
岳璃歌听到初初这么说,心一下子就放了下来,松了一口气,“你说什么呢,什么偷不偷的,本小姐天资聪颖,不学就会哪里有你说的那样。”说着就放下茶杯,起身向屋外走去,一边叫着初初,“走了,赶紧回屋里休息休息,等一会父亲还要召见呢。”
初初看着岳璃歌做出去的背影,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不见了,眼中满是愁绪,方才自己说起那些疑点的时候,小姐眼睛游离不敢看她的情形她看的清清楚楚,难道小姐身上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眼前的这个人到底还是不是自己的小姐?
岳璃歌往前走了好几步,察觉到不对,转过身发现初初还是愣愣的站在原地,连忙叫初初,“你干什么呢?走了。”
初初一下子被岳璃歌叫醒,连忙跟了上去,“小姐,我不是想着二小姐的事情吗,一下子就忘了。”
岳璃歌看着初初的神情,果然与原来一般无二,放下心来,“好了,这件事情回去再说,这间屋子这么冷,可别着了凉。”
初初点点头,“知道了小姐。”亦步亦趋的跟着岳璃歌。
京城,何府。
何朝云一脸生无可恋的回到了何府,早就等在门口的何叔连忙接着何朝云下马,吩咐着身旁的小厮牵着马匹。
何叔看着何朝云面色不好,心中着急,问道:“少爷,您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这样不好,老奴给您请个大夫回来?”
何朝云没有理何叔说的话,只是说:“何叔,父亲在哪?”
何叔一下子被何朝云打断愣了一下,又赶紧回道:“老爷今天身子不适,早早就从宴会回来了,现在正在书房,少爷,您也去了相府,你没看到老爷?”
何朝云没有回答何叔的话,径直向何大人的书房走去。
书房。
何大人喝了药,没有马上休息,正拿着书卷在桌前坐着,一页一页的仔细看着,突然听到了书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何大人有些不悦,说道:“我不是说过了么,不要来打扰我,我等下就休息了,出去。”
何大人等了半晌,也没有听到有人出去的声音,这才将视线从书卷上挪开,想要看看到底是谁,可大人抬眼一看,发现自己的儿子何朝云正跪在地上。
何大人连忙放下书卷,起身走到桌前将何朝云扶起来,“朝云,怎么了?好好的你怎么跪在地上?”
谁知何大人一下子竟是没有扶起何朝云,何大人十分不解,“朝云,你这到底是咋么了,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啊,你这么一声不响的是怎么了?”
何朝云跪在地上,面色沉沉,抬眼看了一眼何大人,才缓缓说道:“父亲,我要迎娶岳丞相的二女儿岳璃珠。”
何大人原本还以为何朝云在外面惹了什么事回家向他请罪,心中提心吊胆的,一听原来是这种事情,脸一下子就舒展开来,“你这孩子,这是好事啊,好好的跪什么,起来,我们去和你娘说一说,我和你娘等你多久了,这是一件好事啊。”
何朝云还是贵在地上不起来,何大人见何朝云不起来,也没有办法,直接吩咐书房外面伺候的小厮将何夫人请过来。
何朝云跪在地上,“父亲,我不想娶她。”
何大人这下是十分不解了,不知道自己这个儿子葫芦里究竟买的是什么药,说娶的人是你,说不想的人也是你,你到底是想去还是不想娶啊,何大人十分疑惑,问道:“朝云,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何朝云没有说话,何大人实在是不解,但孩子也大了,不好再用以前那种教育方法了,何大人生平第一次十分柔声细语,十分有耐心的等何朝云自己说。
何朝云沉默好久,但是这件事情怎么也不能不和何大人说,何朝云慢慢开了口,“父亲,我毁了岳璃珠的清白。”
何大人还沉浸在自己要有小孙孙的喜悦之中,一时之间没有听清何朝云说什么,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何朝云又重复了遍,何大人这下是听的真真切切的了,“你说你回了人家姑娘的清白,所以要娶人家?”
何朝云点了点头,何大人看着何朝云点头承认了,怒不可遏,抬手就给了何朝云一个清脆的耳光,“不孝子,我怎么会有你这样败坏门风的儿子,你给我滚出去。”
还没等何朝云起身,被家仆请过来的何夫人就赶紧抱住自家的儿子,十分心疼的看着何朝云脸上的伤势,小心翼翼的问道:“朝云,疼不疼?”
何朝云没有回答,何夫人又转过头来对何大人说:“老爷,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吗,孩子都这么大了,你打他干什么呀。”
何大人显然气还没有消,对何夫人说话的语气也是怒气冲冲的,甩了甩袖子,背过身去,“你问你生的这个好儿子吧。”
何夫人关切地看着何朝云,何朝云又重复了一遍对何大人说过的话,何夫人与何大人的反应一模一样也是十分生气,指着何朝云半晌说不出话来,最后,叹了一口气,慢慢把手放下,对何朝云说道:“朝云你怎么能干这样的事情呢?你实在是太让娘失望了。”
何朝云跪在地上,给何大人u何夫人磕了两个头,“父亲,母亲,孩儿不孝,这么大了还让父亲母亲担心,黑儿一定会妥善处理此事,绝对不让父亲母亲担心。”
何夫人没有说什么,何大人转过头来看着何朝云,“妥善处理?你怎么妥善处理?你都已经毁了人家清白,你不把人家娶回来还想些什么?亏你母亲与丞相元夫人十多年的感情,才让你经常在岳家走动,你可好,竟然走动到人家姑娘身上去了,你说你让我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岳丞相。”
何夫人在旁边听着何大人训斥何朝云,刚开始还好好的,后来越说越不着调,何夫人赶紧怼了一下何大人。
何大人这次意识到自己方才意识情急之下说了什么样的话,老脸一红,索性就不再说了,背过身去不再看何朝云。
何夫人一脸无奈的看着何朝云,“朝云啊,你好好的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诶。”
何朝云低头,“母亲。对不起,孩儿让您失望了。”
何夫人看着自己这个儿子,从小就懂事听话,从来就不让人操心,没想到大了竟出了这样的事情,“朝云,诶,算了,璃珠那孩子我也是知道的,虽然长在那个冯氏手中到底品行不坏,怎么说也是我们何家欠她的,娶回来也不亏。”
何大人在一旁听着母子二人谈话,听到这一句,忍不住转过头来说了一句,“夫人,这是什么话,朝云做了这样大的错事,你怎么还这样护着他,明杰对一个女子有多么重要,你不会不知道,你到现在还护着这个臭小子?”
何夫人也是没有办法,“老爷,事到如今,还能怎么办,你真的要大义灭亲,杀了朝云,你让我怎么办,你让璃珠那孩子怎么办?”
何大人被何夫人问的哑口无言,说不出话来,又转过身不去看两个人。
何夫人看着何朝云,上前扶起何朝云,“儿啊,你怎么这么糊涂啊,不过事到如今也只哟这一条路可以走了,原本娘还以为你喜欢璃歌那丫头,上次你和娘说的时候,娘就做好了璃歌当我们家媳妇的准备,没想到到头来竟出了这样的岔子,真真是天意弄人啊。”
何朝云听到母亲说起岳璃歌,面色一沉,“母亲,我与璃歌早就是有缘无份了,今生今世都是没有办法的了,娘就不要再提起她了。”
何夫人见何朝云现在这个样子,再提起岳璃歌实在是有些不合时宜,何朝云已经是要娶岳璃珠的人了,在说起以往的事情不过是徒增伤心罢了,也就闭了嘴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