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泽天闷声笑着,见岳璃歌真的恼了,收敛笑容,但还是戏谑的说:“岳姑娘怎的恼了,尽管宽心,就算是岳姑娘身上留道疤痕,以岳姑娘的容貌到底也是不愁嫁的。若是岳姑娘担心,,本王倒是可以成全岳姑娘。”
岳璃歌闻言,心下恼怒,撇了初初一眼,迎上楚泽天,“王爷真是说笑了,民女无才无德,如何可配皇家,以王爷的英姿,必是有一大堆姑娘心系王爷,王爷又何必委屈自己呢?”
楚泽天压低声音,俯到岳璃歌耳边,“若是岳姑娘下嫁,本王一点都不觉得委屈,反而是蓬荜生辉。”
楚泽天对岳璃歌,岳璃歌惨败。岳璃歌实在是说不出比楚泽天更不要脸的话。楚泽天见状,心知若是再调笑下去,肯定适得其反,便不再揶揄岳璃歌。手脚麻利的给岳璃歌包扎好。
初初扶着岳璃歌起身,岳璃歌看着马车,马车已经被之前的两人砍得残破,实在是难以行驶,岳璃歌不知该如何是好。
楚泽天对岳璃歌说:“岳姑娘,不若骑我的马回去吧。”说着,把手放到嘴边,吹了一个口哨,不远处传来马的嘶鸣,马蹄踏地,一路奔袭过来。
不一会儿,从一边街口跑来一匹马,雨鬣霜蹄,俊逸非常。
岳璃歌上前摸着马的鬃毛,马一点都没有狂躁。楚泽天知道自己这匹马,除了自己,谁也不让摸,更不要说被人骑了,性子孤傲的很。现下见岳璃歌已经骑在追风背上,追风居然表现的很亲昵的样子,楚泽天甚是惊讶。这个女人真是让自己越来越感兴趣了。
岳璃歌看着楚泽天饶有兴致的瞧着自己,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工乘一匹马,实在是说不过去,心生一计,岳璃歌回道:“没想到王爷如此好心,竟然愿意借马与民女与民女的丫鬟,王爷果然大方。”说完也不看楚泽天,拉着初初上马,初初突然被拉上马,惊呼了一声,岳璃歌一拉缰绳,纵马飞驰,一溜烟跑远了。
一旁的随风看到这一幕,惊得下巴都掉下来了,赶紧上前,“王爷,这岳姑娘居然骑着您的马自己跑了,属下这就去追。”说着就要去追。
“慢着。”楚泽天喝住了他“如此毛躁,去,把你的马迁来。”
随风不知为何,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到一旁去牵自己的马。
楚泽天停在原地,半晌嗤笑一声,“一个小丫头片子。”
随风拉着自己的马回来,禀告:“王爷,马。”
楚泽天接过缰绳,踩着脚蹬翻身上马缰绳一紧朝着王府飞驰回去,只剩下随风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大街上,风一吹过,吹得几片枯黄的叶子在大街中央飞驰而过,好不凄凉。
“王爷,我怎么回去啊。”随风有些绝望地喊着。
只听得风中传来一道声音,隐隐约约的说着,“巡城兵马司。”
随风听后只得领旨,惨惨兮兮的往巡城兵马司主管长官的府中去了。
据说第二天,巡城兵马司的孙大人亲自上阵,领着一群人在京城的大街上足足巡查了一个月,京城大街上的小偷小摸被抓了个遍,一时间京城风气好的不得了,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孙大人上朝的时候得了不少嘉奖,众大臣对他也艳羡非常,孙大人表面上和众人笑脸相迎,暗地里却像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自己若不这么做,自己可要乌纱不保,昨晚那位爷的主子可不是好惹的。
话说岳璃歌带着初初骑马回府,再一旁的小门下了马,岳璃歌摸了摸追风,松开了缰绳,拍了拍,“走吧。”小声念叨着,“回你那个不正劲的主子身边去。”
转过身,往府中走,走了几步感觉有点不对劲,转过身发现初初还在门旁,把着门框,捂着胸口,一副要吐不吐的模样。
岳璃歌赶紧回去,看看初初怎么样了,“初初,你怎么了?”
初初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小姐,太快了,马跑得太快了,初初,心都要吓出来了。”
岳璃歌了然,无奈的笑,“我还以为你怎么了,竟是这般,初初你以后好好锻炼锻炼,总是这么弱不经风的,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初初脸一下子红了,“小姐,您还说。”提起裙子追上岳璃歌。两人这么一路调笑,回到了院中。
一夜无话,第二日清晨,岳璃歌一起床就吩咐初初唤刘妈妈过来。
岳璃歌梳洗完毕,坐在桌前吃早饭。初初脚程快,已经带了刘妈妈候在屋外,自己进屋禀告。
“叫她进来。”岳璃歌放下玉箸,接过手帕擦了擦嘴,净了口。
初初带着刘妈妈进屋回话。刘妈妈一进屋就跪下,初初站到岳璃歌身后,岳璃歌低头打量着刘妈妈。
“刘妈妈最近清减不少,还在为秋玉的事愁心。”岳璃歌好似无心的一问,刘妈妈的眼圈立刻就红了。
“秋玉有大小姐庇护,奴婢自然是放心的。只是可怜我那女儿,小小年纪要经历这些,奴婢想来心中不忍,恨不得将害她的人食肉寝皮。”提到秋玉,刘妈妈的神色就格外痛苦。
岳璃歌警醒刘妈妈几句就直奔主题,“你可知最近岳璃珠是否有何异动。”
刘妈妈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回答,“没有,自从上次大小姐叮嘱,奴婢就时刻谨记,日日盯着,但是,自从二小姐被送进寺中就再无异动。”顿了顿又接着补充道:“这几日老爷也不怎么理夫人,夫人命人送到书房的膳食,老爷一样都没动过,原封不动的就给送了回去,夫人想借机为二小姐求情也没能如愿。”
岳璃歌点点头,吩咐丫鬟带着刘妈妈下去领银两,刘妈妈忙不迭的感谢,随着丫鬟下去了。
岳璃歌起身,施施然回了内厅,初初跟在身后,“小姐,您是怀疑昨晚是二小姐和夫人做的?”
“我此前心中也是如此猜测。”岳璃歌回到书桌前坐下,皱着眉头,“不过,今日刘妈妈来回,她的话语我心中猜想大相径庭。看来是另有其人了。”
初初听后,一下子萎靡不振,“小姐,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想要对小姐不利啊,昨夜若不是安王殿下,小姐您还不知怎样呢,初初,初初实在担心小姐。”说着,已经是红了眼眶,眼泪要流了下来。
岳璃歌见状赶紧安慰初初,“初初,昨夜不是没事吗,不必如此担忧,你家小姐我不是没什么事吗。人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昨夜如此情急,我都没什么事,以后也一定不会出事。”
初初果然面色有些好转,不过还是担忧,“小姐,您以后一定要小心行事,若是您出了什么事,初初也不活了。”初初说着又要哭,岳璃歌见状不好,赶紧又说了几句好话,这才让初初多云转晴。
主仆俩又说了会话,初初疑惑的问,“小姐,昨夜之事若不是二小姐,那会是谁呢?”
岳璃歌端起茶杯,轻压了一口,说道:“我最近就与那几个人结怨,若不是岳璃珠和冯氏,不外乎就是贵妃和宁嘉珂,昨夜,我刚出宫就遇到了杀手,贵妃手脚再怎么快,也不能如此迅速,那就只剩下……”岳璃歌顿住没有接着说下去。
但是她与初初两个人都心知肚明,不是岳璃珠和冯氏,不是贵妃,那就只能是宁嘉珂了。岳璃歌仔细想想也只有宁嘉珂最有可能,她是将军之女,哪个将军府中没有几个亲兵守护,想要找人手杀自己,简直是易如反掌。
岳璃歌微微眯起眼睛,眉头微皱,这个宁嘉珂,自己还没有找她,她自己倒是找上门来了,下如此杀手,那日宫宴之上,宁嘉珂出了如此大的丑,能忍到现在,也算是心性坚忍了。
京城宁将军府中,院子中青树翠蔓,蒙络摇缀,一个丫鬟打扮的姑娘里在树旁,面色焦急,好像在等待谁,这时,一个老妈妈匆匆赶来,丫鬟看到老妈妈赶来,即刻上前,老妈妈俯身到丫鬟耳边说了几句话,丫鬟听后神色不佳,递了一个荷包给老妈妈,老妈妈掂了掂荷包,沉甸甸的,笑得满脸是褶,对小丫鬟点头哈腰的,小丫鬟不欲与她过多纠缠,得了消息就回身匆匆往回赶。
小丫鬟进了屋子,窗边坐着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子,长发飘飘直达腰际,随风飘摇,女子手中拿着一本书,正在静静翻读,一副娴静美好。
丫鬟进了屋子,急急的走到女子身边,俯身到耳边汇报,说完之后立起身站到一边,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
果不其然,女子听了之后,周身的气势一下子就变了,狰狞凌厉,一下子把书扔到地上,还不解气,转过身又拿起桌子上的茶杯重重的摔到地上。
女子转过身,那副容貌赫然就是前几日与岳璃歌在宫宴上起过争执的宁嘉珂。
宁嘉珂转过身,面上怒不可遏,低吼道:“都是一些白痴,如此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都是些干什么吃的。”
丫鬟赶紧上前解释,“小姐,听去的亲兵说,本来他们以为那个岳姑娘不过是个弱女子,谁知倒是个会武的,两下就躲开了他们的攻势,要不是顾着自己的小丫鬟,早就跑了,岳姑娘与他们缠斗起来,到底是个女子,不敌他们已显颓势,眼看就要被擒住,谁知中途又出变故,他们马上就要杀死岳姑娘了,半路又杀出来两个男子,三下两下就打败了他们,他们不敌迅速逃走才捡了一条命回来。”
宁嘉珂还是怒不可遏,“废物,全是废物。”周围无人敢劝,任由宁嘉珂将屋中砸的一片狼藉才力竭收手。
见宁嘉珂收了手,周围的丫鬟才敢上前收拾。宁嘉珂还不解气,拿了手边的茶碗直直的朝着一个丫鬟砸去,丫鬟被砸得头破血流也不敢出声,直到宁嘉珂负气离开,才敢落下一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