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语一头栽进了面前的湖里。
“宁姐姐!!!”
“长姐!!”
筱影趴在桥栏上,吃惊地望着水里。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就这样栽水里去了
筱影攥着桥栏的手不断抓紧,一咬牙,踩着那桥栏就一头扎水里了。
“哎!”宁淑想伸手抓住筱影,却抓了个空,她只好在桥上独自心急,紧蹙的眉眼死死地盯着水面,可却只能看见一圈一圈的涟漪和水泡。
话说筱影在水里找的也是很辛苦,因为宁语没有了意识,就这样任由自己沉下去,筱影拼了命的朝着宁语游去,终于抓到了她,揽着她拼命地往上游。
岸上的宁淑早已经急得站立不安了,这么大会儿还没看见人影?不会真的出事了吧!怎么办怎么办!
宁淑的泪都在眼里打转了。
就在眼泪差点掉下来的时候,终于看见了筱影在水里露出了头。
眼见着筱影离岸边越来越近的时候,突然游不动了,在水面上一手搂着宁语一手扑打着水面。
“完了,她一定是没力气了,这可怎么办啊!”宁淑急得自己都想下去了,如果她会水的话。
“噗!”这时突然听见岸边响起一声入水声,再仔细看过去,竟然是一女子!直直地朝着水里挣扎的二人游去。
游到筱影身边帮着她架着宁语,没了宁语的束缚,筱影稍微喘了两口气,最终三人成功上了岸。
宁淑早就追着她们跑到岸边等着了,连忙帮着把宁语架上来。
筱影在一旁累的直接躺在旁边的草地上了。
“快,把她背朝着我放在我膝盖上。”那女子大声说到。
宁淑吓得一愣,连忙照着做了。
只见那女子用胳膊肘凿了好几下,宁语顺势咳出来了好几口水。
那人见吐的差不多了,就把宁语轻轻地翻了过来。
“是她!”那女子惊叫到。
她这一叫,宁淑才注意到她,好一个娇艳的小姐,再看她耳朵上、手腕上的首饰,就知道这一定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可是会是谁家的呢?我怎么从未见过呢?
虽说疑惑,但宁淑还是不敢失了礼仪,连忙起身,恭恭敬敬地行礼,“多谢小姐舍身相救,敢问小姐是哪个府上的千金?我们必定重金相谢!”
只见那女子轻声笑了笑,扶着腿站起来,抹了抹额头上的水,“哪里,哪里,小姐不必放在心上,要是真的论起来,也是我应该先向这位落水的小姐道谢呢!”
“什么?”不光宁淑,连筱影都很惊讶,惊地一下子坐了起来,“你是说你之前见过宁姐姐?”
她看到筱影这个反应,不禁捂嘴轻笑,“是啊,之前我被一贼人抢了包,多亏了这位……呃,宁小姐?这个姐姐姓宁?”
“是呀!你是哪家的姑娘啊?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啊?在这京城,会水的小姐除了我还找不出几个人呢!你的水性可真是不错呢!”
“这位宁姐姐莫不是丞相大人的千金?”她蹲下来看着筱影问到。
“呃……是!你放心,丞相不会亏待你的,但是……也别狮子大开口啊!”筱影瘪瘪嘴。
“是的,小姐,你方便告知贵府在哪个街上吗?也方便家父登门道谢。”
“这……我住在宫里。”
“宫里!”筱影这次吓得一下子跳了起来,“那……那她竟然还会游泳?!”筱影一脸震惊地看向宁淑。
“呃,这也没什么,皎儿自小在海边长大,水性自然好一些。”
“那您莫不是琉球公主?”宁淑顿时猜了出来。
“不会吧,那琉球公主不是说被晋王吓回去了吗?”筱影惊讶地说到,但随后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当,不好意思地解释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公主殿下您千万别忘心里去。”
“没事没事,我是为了找这个恩人才暂时留下的,我们快点把宁小姐送回去吧!这么大会还没醒来,别出什么大事了。”莫皎儿担心地看向地上昏迷的宁语。
“对啊!”筱影一拍脑袋,“宁姐姐之前就体虚!宁淑姐姐,你去叫辆马车吧,我先背着宁姐姐在前面走着,你们快点追上了来,我多走一步就离你们家里近一点。”
“好。”宁淑转身就快步离开。
“来!我帮忙把她架上去。”莫皎儿帮着扶着宁语。
这路上筱影紧赶慢赶,这宁淑的马车还没来呢,她就到了相府,多亏了这长安街离相府不远。
一到相府,可把曹伯吓坏了,韵儿和阿爹在清苑里听到消息,疯了似的跑了过来,阿爹还被门槛绊了一跤。
一群人连忙把宁语送到了屋里。
连气都没喘匀的胡大夫一边摸着自己的胡子,一手把着脉,眉头紧锁。
“丞相大人啊!老夫上次就说过了,这大小姐的身子十分阴虚,万万要好好地调理到后秋,你这怎么又让她落水了呢!”胡大夫气得胡子一颤一巍的。
“这,这,我也没想到怎么突然就落湖了啊!”宁致远急得直拍手。
“可是,大小姐这寒气蔓延得也太快了!这才刚刚落水,怎么脾脏就虚成这个样子?!你们平时难道是给大小姐吃了许多寒食?”
“没有,这是万万没有的啊!我连荔枝都不敢给她吃。”阿爹着急地说到。
“这会不会与长姐阴寒的体质有关呢?”宁淑在一旁插嘴到。
“二小姐的话不无道理,这样,我给大小姐开几副猛剂,看看大小姐能不能醒过来再说吧。”
“那就有劳胡大夫了。”这时李氏匆匆忙忙赶了过来,一副急切的样子,“韵儿,快去送送胡大夫。”
“是!”
晋王府里也不太平,林续的脸色虽然没有那么差了,但老晋王的脸色可不太好。
老晋王在校场听说林续发病后,心里担心的七上八下,谁知回府后,这小子告诉他这都是故意的!
“哼!”老晋王把茶杯狠狠地摔到桌上,“你也太儿戏了!那是你的身体知道吗?不是你游戏的筹码!”
“对不起,父亲,让您担心了,可这件事是我考虑好的。”
“什么?!考虑好的?你知不知道发一次病,你自己要受多大的罪,这还要我说吗?而且,很容易被……被……,算了!你好好休息!”
“父亲,很容易被什么?”
“没什么,总之,下次你在这样任性就不要回来了!”老晋王看都不看他就要走,走了两步又停了,“迦南,现在跟着这小子傻了吧,还在那傻站着。”
“嗯?……哦!哦哦!好,来了”迦南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了,就跟着老王爷出去了,这老王爷真是的,以前每次责骂过王爷都会给王爷买叫花鸡吃,自王爷承袭王位后,老王爷就很少骂王爷了,所以这次迦南反应了半天。
宁府里,众人都是急得团团转,宁语一直处于昏迷呓语的状态,宁致远很是生气,怎么会掉进池塘呢!
又接连请了几个京中名医,都是只能开一些暂缓的药,说宁语暂时还醒不过来。
就这样宁语昏迷了三天,这三天里只能喂进去一些汤药和米汤。
宁语还是有人喂了些东西的,而阿爹可以说是滴米未进,除了几口清米汤,他什么都没吃过,他就这样守在床边,痴痴地看着自己的女儿,生怕一不留神,女儿就走了。
韵儿也是,她也是一点东西都不愿意吃,她总感觉是自己的大意害的小姐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要是她当时跟着小姐就好了!要是小姐醒不过来,那她也就不用留在这个世上了。
可韵儿看不下去萧老爷这个样子了,要是连萧老爷都照顾不好,她就更没有脸面见小姐了,“萧老爷,您去歇歇吧,你这样也不是办法啊,要不您去吃点饭再来守着?”
“不用了,我哪都不去。”阿爹的声音已经沙哑,耳边的头发好像在这几天全变白了,枯皱的皮肤更加苍白枯燥,唯有那浑浊的眼睛没有变,那眼睛再浑浊,也只有他女儿一个人。
这时来送饭的曹妈妈看不下去了,“萧老爷您这样下去可不行啊!大小姐该多心疼啊!”
“萧老爷,刚才石芜苑的老妈子和丫头们说,以前她们庄里有个男的一直昏睡着,后来请人施了针就好了!只是不知道这是真的假的。”
“是吗!”阿爹的眼里像是看见了稻草,不管它能不能救命,都要抓住。“那好,我去找李大夫,他会施针,我知道。”
说完阿爹就踉跄地出去了。
隐藏在暗中的两个夜侍看到事态已经那么严重了,必须要禀告主人了。
晋王府里,林续这几天一直在静养,就是还有点虚弱,他正在院里练剑呢,面前突然出现两个夜侍。
一看是派去宁府的人,林续心头一紧,“怎么了?你们怎么回来了?”
“回禀主人,宁小姐不小心落入池塘,本以为这和上次生病没区别,而且王爷你也在养伤,我们就打算观察一阵,但是现在宁小姐已经昏迷三天了,不得不前来禀报。”
“废物!都三天了,才来禀报,要你们干什么吃的!怎么会让她掉进池塘呢!”林续气的将剑扔到了地上。
“……宁小姐在跌入池塘之前并无任何预兆,而且当时人很多,若是我们当时出手,反而会侮了小姐的清誉。”
“就你们废话多!宁府请的大夫怎么说?”
“说宁小姐寒气郁结,恐要昏迷数日。”
“这样啊,那你们速速去传鬼手来,别管他在研究什么药材,就说我传他,要是不来,你们就拘了他。”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