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刚才宁语向林续刺去的时候,林续竟然迎着剑锋冲向宁语,剑光火石间,宁语稍稍抬起了剑尖,那把剑压着林续的肩头滑过,而林续拔出的那把匕首却深深划过了宁语的“假肚子”。
真是讽刺啊!呵,那把匕首曾经是他送给自己的……
宁语捂着肚子直起了身,原本梳得整整齐齐的发髻也飘落了几缕鬓发,垂在耳边。
“诸位将士,我无意欺瞒你们,只是当时情况艰困,老王爷又卧病在床,全军精神低迷,晋王府处于内忧外患之中,当时京中传闻我滑胎,是真的……”
“王妃,我们没有怪你的意思……”军中不少人出声安慰。
“王爷,你也不要怪姐姐了,姐姐势单力薄,宁丞相出事后,也没什么势力依靠,用这种方法也是无奈之举吧……”任皎儿出声劝阻,握住了林续颤抖的手。
林续并没有回答她,他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手,看着那个狼狈的女人,为什么,自己的心里并没有快感?她不是用宁致远交给她的秘密要挟自己娶她的吗?不是她将坤狼军的机密交给白止的吗?不是她陪着白止在战场上看着自己被杀吗?!明明自己应该笑才对啊……
宁语一步一踉跄,一步步走到林续两人面前,伸出了右手,上面静静躺着那半块凤佩。
“王爷,当初是你亲口把我封为正妃的,我不管这位公主是什么,我正妃的位置你没有理由废掉,七出我没有一条犯过,另外,从我这拿走的……请你还给我。”宁语抬了抬右手。
林续皱着眉看着她手掌里的玉佩,他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心里此时波涛起伏,一旁的任皎儿也紧张地注视着林续。
他……会不会想起来了?
“噗!”不等林续做出反应,那凤佩就染上了宁语口中喷出的血。
天空又暗了下来,太阳的光芒再次被遮挡,风忽然大了起来,地上的碎草也被卷了起来,擦着地面奔向了江里,宁语就像一只喋血的燕子,趁着风跌在了地上,不属于它的土地上……
接下来,就是一片骚乱,阿柯她们急忙把宁语抬上了马车,这时才注意到,车上的老王爷早就被气晕了。
马车扬长而去,独独留给林任二人一团尘土。
那日之后,京城里沸沸扬扬。
晋王妃原是个妒妇,对公主刀剑相向;
晋王妃在府里藏了一个男人,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乱搞才滑胎的;
晋王终于忍耐不住了,原来当时真的是受宁丞相所托才娶的她,其实心上人是琉球的瑞明公主呢!佳偶被活活拆散。
而朝堂上,因为林续的归来,又一次洗了牌,加上之前宁语的活动,为林续又扩展了许多以前没有的人脉,一时间,林续成了劲敌。
同时,林穹停止了与晋王府的合作,一方面今时不同往日,目前可以说是三足鼎立了,另一方面,也是宁淑为宁语鸣不平。
“王爷,王妃醒了。”
“嗯。“林续放下了茶杯,起身想要出去。
却被任皎儿拉住了手,“王爷……”她摇着头,双眼充满了害怕。
“放心,我去去就回,我是去询问那个男人的事。“
任皎儿松开了手,望着林续背影的眼睛渐渐凌厉。
“阿萝,老王爷的病情怎么样?”
“目前还不能说话,但听人说,已经有好转了。”
“那就……让他再也没有开口说话的可能!”她低声说到,“另外,拿点首饰给姓冬的那个女人,还算她识时务。”
暮院里,宁语早已转醒,可是一点精神也没有,满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素白的床帐。
“小姐……你别这样好不好!你说句话啊……”韵儿跪在床边哭着说到。
阿柯别着头,不愿看向这样的宁语,拳头越攥越紧,突然,她抬腿就要走到外面。
“阿柯……我想吃糯米糕……”
刚走出卧房的阿柯停了下来,她顿了顿,转身将袖中的小刀放在了桌上,低着头回道:“是,我这就去准备……”
“韵儿,我们这是在?”
“啊?这……这是暮院。”
“暮院啊……西北角的暮院,也好,和清苑差不多……”
“另外……小姐,你一定要打起精神啊,表少爷还等着你呢!”韵儿一想到鬼手大人临走时说的话,就一阵后怕。
“表少爷?是表哥吗?”果然,这提起了宁语的精气神。
“是啊……”房门那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只能看见他在夕阳下修长的影子,曾经自己朝思慕想的人的身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