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听,好像有喜乐?”白蕊说着撩起车帘往外看,只看到人头攒动,那...那...那是郡王府。
白蕊赶紧放下车帘看向林容月。
“看到了。”林容月便是没看,猜也都猜的到。她撩起窗帘往外看,只见庄严的大门,扁上写着郡王府三个字,着实气派不已。门前早已站满了前来讨喜饼沾喜气的百姓。林容月虽来京州有些时日了,却是从来不知道郡王府坐落在何处,是怎样的门庭,更不知道,郡王府竟在郡主府到宫门的必经之路上。如今倒是知道了,也瞧见了,可惜,是这种情景之下。
“林小姐,怕是要等等了,这顾家公子正迎了夫人回来,路上挤满了人,我们待他们走过再走吧。”车外想起了太监尖锐的声音,郡王府大喜,附近百姓都来沾喜气,看新娘,挤的街道水泄不通,若是强行逆流行走,怕是不太安全。
“嗯。”
林容月说着看向了街道前处,只听得喜乐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至,就在身侧。
顾浩然坐在马上,因着在高处,他早已看到了这辆明黄色的宫车,只是不知,这宫车里坐着的,是哪家的小姐。直到,擦身而过,顾浩然瞥了眼宫车,发现车里的人儿也正看着他,四目相对,竟还带着笑意。顾浩然直觉胸口汹涌,一阵钝痛。竟是容月!不过刹那,便相交而过,他不敢回头去看,努力压制着情绪,双手因用力紧握缰绳而关节发白,今日大婚,他不可让人发现,免得丢了顾家和古家的颜面。
林容月在看到顾浩然的瞬间,微微一笑,说不心痛那是假的,可事已至此,不若一别两宽,各自安好。虽笑的难看,笑的苦涩,可起码,没有在顾浩然面前落泪。她看到了他的震惊,也看出了他的痛苦。可惜,浩然哥哥,天意弄人,愿你这一生,幸福如意。
“小...小姐。”白蕊试探的叫了声。
“嗯?”林容月回过神来。
“小姐,放下了吗?不难过吗?”她原以为小姐会难过的落泪,竟没想到小姐不仅没有落泪,还朝着顾家公子笑了笑。
“可以不放下吗?傻白蕊,有些事,争不来,抢不来。”不若放下,好过双双执着,徒惹伤悲。她没有本事去争,更没有本事去抢,她没有古云柔那般的实力,可以让顾浩然非娶了她不可。
“小姐放下了,奴婢便也就安心了。”她刚才好害怕,怕小姐瞧见了外面的情景伤心落泪。
“你瞧,场面真大,真是气派,瞧瞧这红毯,怕是要从街头铺到街尾了。真真是十里红妆,这队伍,到现在都还没走尽。”林容月感慨到,如果浩然哥哥娶了她,怕是没有这般气派,这般场面了。他和古云柔,十分般配,十分登对。
“是呀,真真是气派,奴婢想起还在庐州的时候,隔壁街的王员外嫁女,奴婢已经觉得奢华非常了,当时想着王员外可真是阔绰,如今看来,是奴婢眼皮子浅。”
“京州不比庐州,以后让我们惊讶的,可是会更多的。皇亲国戚,官贾贵胄,不像庐州,偏远僻壤,困顿朴实。”林容月感慨着,她初到京州,令她惊讶的事情一桩接着一桩。她从未想过女子可以随意出门上街,也从未想过可以和男宾一起游玩,也未见过那么奢华庄严的府第,玲珑精致的首饰,还有柔滑细腻的绸缎...
“是,小姐,您说一会儿会是怎样的情景呀?”白蕊不免有些好奇,又有些期待。
“不知道,我也没见识过。”林容月内心有些紧张。
“林小姐,快到了,前头便是了。”太监提醒到,他将宫车牵到一侧。所有的秀女都将在这集合,再一同入宫。
“小姐?我们就在这里等吗?”白蕊有些坐不住。
“嗯,耐心些,听他们指挥便好。”
“嗯嗯,奴婢听小姐的。”
不一会儿就听得外面都是马蹄声,人语声,想来,都到的差不多了。白蕊忍不住撩开帘子来看,外面果然停满了宫车。
“小姐,这么多人呀?”
“想来,适龄的官家小姐都需入宫选秀吧。”
“各位秀女,都下车吧!”只听得嘶哑又尖锐的声音传来。白蕊扶着林容月下了宫车。各家小姐也纷纷下了马车,也有几位熟面孔。林容月环视全场,内心尤为感谢乐云郡主,只见在场的小姐无一不打扮的精致明艳,奢华贵气,只有她,看着朴素的很。
“都排好队,秀女排一列,侍女排一列,速速排好。”那公公拂尘一挥,便有小太监上前安排,想来宫中的太监也是分等级的,也有尊卑贵贱之分。
林容月在小太监的指引下排好了队,白蕊也走向了侍女队列。
“林姐姐,林姐姐。”
林容月听到有人叫唤,转首便看见了一张精致的娃娃脸,这不就是在郡主府茶会上遇见的凤紫音吗?
“凤小姐。”林容月客气的招呼。
凤紫音闻言偷偷挤到林容月前头,“林姐姐,我们站一队。这样我就不怕了!”凤紫音笑着说到,她想着有个认识的心里就不那么紧张了。
“好呀。”林容月微微退了退,给凤紫音腾了些地方。
“林姐姐,你紧张吗?”
“有点,我从未见过这般场面。”
“我也是呀!也不知道呆会儿会是怎样的场景,我这小心脏,都快紧张的要蹦出来了。”凤紫音说着双手捂着胸口。
“你莫要紧张,你生的这般好看,定然中选的。”林容月安慰到。
“再好看哪有林姐姐好看。”虽然凤紫音反驳着,可脸上却是笑开了花,想来,林容月的话她很是受用。“林姐姐,你可知,那苏樱雪也来了,瞧,就在那边。”说着用手指了指苏樱雪的方向。
“苏樱雪?”林容月对这个名字印象不太深刻。
“林姐姐忘记了吗?上次郡主府茶会,还有城外枫林,伙同魏玉婧欺负你的那个,就是她!”
林容月这才想起来,原来那个女子叫苏樱雪,名字这般好听,可惜了性子那般尖锐狭隘。
“若是同她一同中选,那可就太可怕了,日后,想来是没有安生日子过了。”凤紫音说着一脸的嫌弃不情愿。“林姐姐你可知,她是庶出的,原没有资格的,这选秀呀,一般都得是嫡女。可她呀,仗着有个到处攀关系的母亲,硬是争来了这次机会,真真是恶心人。”
“快别说了,太监过来了。”林容月见那位掌事的太监巡场过来,赶紧制止了凤紫音,若是让旁人听到,免不了又生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