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小姐,小姐?”白蕊轻轻推了推林容月,见林容月没有反应,焦急的说到:“小姐,你快醒醒,芳麽麽来了。”
林容月闻言一惊,头疼的似要炸开来了。
芳麽麽见状忍不住上前道:“林小姐,虽说昨日是中秋佳节,然林小姐还是要严于律己,这往后入了宫,每日都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若是如你这般,累了,醉了便贪睡,那对上不敬的责罚,奴婢看您却是承担不起的。”
“容月知错了,芳麽麽稍待。”林容月挣扎着从床上下来,白蕊也是手脚麻利地给她穿戴好,林容月忍着头疼向芳麽麽行礼,“麽麽久等了。”
芳麽麽见状,“林小姐的礼倒是行的有点样子了,白蕊,你不行,太过于僵硬。”芳麽麽失望的说到:“莫要同个人偶般,像是没有灵魂。这礼呀,定要行的好看婀娜,让皇上见了心情愉悦才好。”
“是,麽麽说的是,奴婢会加紧练习。”白蕊闻言惭愧不已,她不能给小姐拖后腿。
“林小姐,这教习本也就是教个章法,教个规矩,这动作的娴熟,姿势的领悟全然靠你们自己了,明日,驻府教习的麽麽们都将撤离回宫了。今日是最后一日了,您有什么疑问,或是想知道的,皆可以问我。”芳麽麽对林容月还是很有好感的。
“谢麽麽提点。”林容月也不知道该问些什么,“麽麽,皇上好相处吗?”林容月想来想去,还是问下皇上的脾性爱好。
“呵呵呵呵~”芳麽麽忍不住笑了起来,“这自古哪位皇帝好相处?林姑娘真是天真,这伴君如伴虎,一不小心,可是要掉脑袋的。”
林容月闻言心里没有底,这...
芳麽麽见状安慰道:“并不是犯了错就要杀头,林小姐放宽心,只是呀,这宫里的相处之道,还需要您自行琢磨。”
“那若是不小心犯了错该当如何?”林容月问到。
“这嫔妃犯错,还好说些,看犯的错误大小,影响如何,有的罚份例,有的降位分,再有严重点的,便是打入冷宫。”
“那要是奴婢犯错了呢?”白蕊问到,为自己的未来担忧。
“这奴婢要是犯了错,自也是根据犯的错误的大小来惩罚的,这罚份例的也有,掌嘴杖责的也有,再有严重的,便是杖毙沉井了。”芳麽麽看着白蕊说到,“你若是进了宫,定要好好守规矩,这奴婢的命,自是没有主子的金贵,可再粗鄙,那也是自己的命,命可只有一条呀!”
白蕊闻言吓的脸色惨白,这在庐州,奴婢犯了错,无非就是不给饭吃,若是惹怒了主人,责打一顿便是,再严重者,最多发卖了。可也不至于伤及性命呀!“是。奴婢定好好听小姐的话,绝不敢逾矩的。”
林容月闻言也是心头一惊,那到底是个多么可怕的地方呀!
“另外,奴婢也提醒林小姐一句,这后宫呀,如同前朝,都是有派别的,站对了队,才能更好的生存,才能爬的更高。”
“谢麽麽提醒,那...皇上喜爱怎样的女子?”林容月想着投其所好总归没错吧?
芳麽麽闻言笑出了声,“这谁人能知晓呀?皇上的心思呀,最是难琢磨。皇后端庄淑贤,贵妃美艳动人,淑妃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淳嫔天真烂漫,舞艺过人,您说皇上喜欢怎样的女子?”
“这...”
“林小姐也莫要着急,先将这礼仪规矩学好,其余的事啊,还是得自己进了宫,才能摸到门道。”芳麽麽若有深意的说到。
“是,那后宫,每日除了给皇后请安,还需要给其他位分高的嫔妃请安吗?”
“这妃嫔里面呀,皇后最尊,只需给皇后请安。但是按照祖制,应每日去给太后请安,再去给皇后请安,然太后吃斋念佛,已不理俗世,故每月初一十五去给太后请安即可。”芳麽麽耐心的解释到。
“容月明白了,谢芳麽麽。”
“哦,对了,这除了太后,宫里还有几位太妃,然太妃们大多也都不理后宫杂事的,先帝遗留的太妃不多,也就那么两三位走动的多一些。”
“太妃?”
“先帝遗留的诞有皇子皇女的称之为太妃,先帝驾崩时,无所出的嫔妃都需殉葬,以伴先帝左右。”
林容月和白蕊闻言脸色惨白,“殉葬?!”
“是的,殉葬。所以并不是进宫之后不求圣恩,安稳度日便可的,若是没个皇子皇女,这日子可不好过。这后宫,向来是母凭子贵,若是诞有皇子皇女,这为着孩子的前程,母亲的位分大多可以抬上一抬的。若是没有个一子半女的,皇上若是...那便是要殉葬的。”芳麽麽看着林容月惨白的脸色,柔声说到,“并不是奴婢吓唬您,这女人难做,皇帝的女人更难做。”
“是...容月明白了。”林容月本醉酒后头疼难忍,再加之昨夜跌倒后脑勺的包块也是隐隐疼着,这麽麽的话,吓的她背脊发凉,冷汗直冒。
“那好,林小姐和白蕊姑娘记得要勤加练习,奴婢说过的规矩也需牢牢记住,奴婢就告退了,午后将行李整理下,明日便回宫了。”芳麽麽此次的教习任务完成了,每一次教习她都不会祝福小姐们中选,这长年行走于深宫,对于宫中的人和事早已看透了。
“是,谨尊麽麽教诲,麽麽慢走。”林容月和白蕊行着宫中的礼仪。
麽麽走后,林容月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后背惊出了一身冷汗。
“小姐,你的脸色很不好看,惨白惨白的,可是哪里不舒服?”白蕊看到林容月的脸色吓了一跳。
“无事,出了身汗。”
“这已入秋,怎的还出汗?我去打水,小姐泡个澡便去榻上躺着吧!”说完便转身提桶去打水。
林容月泡过澡后,精神了不少,然第一次醉酒,确是难受的紧,靠着床栏倚在榻上。“白蕊,那珍珠坠子,可有再去找过?”
白蕊拿出针线搬了个凳子坐在床侧,“奴婢一早便去寻过了,这后花园奴婢都找了个遍,奴婢这会儿先陪着小姐休息,午后再去找找。”白蕊说时眼睛都未抬,仔细的做着绢花。
“白蕊,谢谢你。”林容月牵起白蕊的手:“这以后万一中选,那深宫,日子定然不好过,你随我,倒是苦了你。”
“小姐尽胡说,若没有小姐,奴婢早饿死冻死在了庐州街头,这多来的命,可不就是小姐给的?小姐再抓着奴婢,奴婢可不好做绢花了,今日再赶赶,把晓悦小姐的做好。”白蕊未将林容月的话放在心上,于她而言,能和小姐在一起便好,这日子好不好过的,不都是人过出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