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元洲,乐山始终觉得此人命不久矣,虽然三番五次给自己带来麻烦,乐山却是确定他已经不可能再有下一次了,为了安全起见,乐山还是用万魔旗洗去了竹简上面的印记,确定没有遗漏,乐山才踏上了去天云山的道路。
若是骑马,那天云山离榆林镇只有一日不到的路程,虽然也是紧邻蛮荒,却不是蛮荒地界,而是在去往燕国的路途之中,一处独立的荒山。
到得那天云寨前,天以漆黑,下了马,乐山也不啰嗦,趁深夜出奇兵,脚踏一把飞剑,杀进天云寨。
这夜里的天云寨,寂静无声,正对着寨门,有一间房,其内尚有昏暗的烛光,借着烛光乐山往里观瞧,只见对面墙上,赫然写着‘聚义厅’三个大字。这天云寨都是以木质结构建成,围着这聚义厅有一圈的房屋,有一些屋里有火光透过外墙的木缝传出,乐山来到有火光传出的第一间房屋前,一拽房门,借着火光,看到有两个人一男一女,并排躺在炕上,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在炕上拿起一件衣服,塞到了男子嘴里。扔出一根捆仙索,把其中男子牢牢捆缚,那女人醒了也没有敢声张,倒是那男子一边挣扎,一边呜呜的不知想说什么。
如是操作,乐山平安的拿下了五个屋子,第六个屋子里的女人似是精神崩溃似的大喊大叫,乐山一看已经无法暗中做事,遂冲出屋子,来到寨子里等着匪徒出来,把四把飞剑和捆仙索都预备妥当,好一个个消灭擒杀。
随即那些悍匪,果然一个个出来,悍不畏死的冲了过来,四把飞剑飞速运转,抽空乐山就会扔出一个捆仙索,只杀得是血肉横飞,陈尸满地。也有那一个悍匪,见到如此景象,知道是遇到了高人,非是凡夫所能抗衡,直接跑到马廊,只用手一搭寨墙,及是翻出寨子,向着山外飞速逃去。
乐山也不着慌,脚踏砍山刀片,如同箭矢一般,顷刻以到这人面前,拦住去路。这人一看已经无法逃窜,问道:“仙长何故攻入我天云寨。”乐山道:“你可记得在榆林镇外截杀的商人否”。
这人一愣,做过那么多的买卖,哪会一一记得,不过已经可以肯定是有人来寻仇,知道今日不能善了,但是人到了这一步,岂会轻易认栽,一颗稻草尚要抓上一抓,双膝一曲,径自跪倒雪中,嘴里说道:“仙长饶命,我上有八十岁的……”。乐山心里暗想,都这时候了你还和我说这些,你还是甘洒热血来的实在。这人话还没有说完,只见一把飞剑就出现在了他的心脏之上。
乐山上前,拽出这人腰上的鬼头刀,手起刀落砍下了此人头颅,手提头颅回到了天云寨。
天云寨的这些妇女,大都是被这些悍匪强行抢来做压寨的夫人,本来和这些土匪没有什么感情,有的甚至有仇。不过也不可一概而论,此中就有痴儿女,一个妇女正捧着一具尸体,嚎啕痛哭,边上也有两个相好姐妹,良言相劝。
乐山回到寨子,到屋子之中,把用捆仙索捆住的人,一个个的提了出来,到第六个屋子的时候,见那女人正在解着绳子,不过那牛筋滑不留手,直勒到肉里,岂是一个女人能解开的,乐山过去把那男子提了就走,那女子跟随咒骂,其恶毒程度,乐山在这尘世间,过了十几年竟是从未听过,不过好在这女子所咒骂之人都已过世。出得门去,把那男子扔在地上,那女子还在唠叨,乐山顺手扔出了一条捆仙索,把那女子也捆的牢牢实实。
乐山在地上用眼一扫,仇敌之中,还有十人活着,手中鬼头刀手起刀落,又有三人做了刀下亡魂,这剩下的七人中,有一人喊道:“仙长慢着,我兄弟在天云山中,曾经发现一座古墓,若放过我等,尽可告知。若是仙长一意如此,那就杀剮任听尊便。”
这乐山一听此等言语,顺手拿起一根胳膊粗的木棍,对着此人,搂头盖脑没玩没了的打了下去,毕竟此人不是不坏的金身,只疼的嗷嗷乱叫,此人也不怪是悍匪,竟无一点求饶之意。再有一人开口道:“仙长不要再打,我们告诉你就是了。”
遂又开口道:“各位兄弟,今日我们已成阶下之囚,此事已经定然不会善了,我们天云十八骑,金兰结义至今,各位兄弟肝胆相照,如今当此时候,既然必然一死,没有必要再受皮肉之苦。此处向北三百余里,我们兄弟在那古墓门口,放了一棵枯树作为记号,仙长可自去取之。”
“我为何相信于你”。乐山说道。
“我们兄弟今日已经必然一死,难道还会眶你不成。你信不信,和我们将死之人又有什么关系。”那人又道。
这天云十八骑自打金兰结义起,啸聚山林,刀头抵血的交情,如果他们现在可以行动,哪能看着自己兄弟挨打,实在没有办法,这才有第一人说出,求全请命,第二人衡量再三,说出宝藏的秘密。从这里也可以看出,这些江湖悍匪之间的情义之重。
乐山的手里举起鬼头刀,一个个把人头砍落,做完这些乐山一抖万魔旗,把这些魂魄收入其中。
这些悍匪之间的情义,是他们之间的事,报仇是乐山和他们之间的事。随后把捆仙索收回,再把第六个屋里的女人身上的捆仙索,收回来的时候,只见这个女人,刚刚起身,一头撞在身边的马槽之上,这女人刚烈至此,居然不想独存于世,竟是殉情而死。
当然不能说,其他的女人就没有这样的刚烈,只不过是那些女人和悍匪们的感情,没有她这么深厚而已,也或者是其他女人的感情,通过其它的方式来表达。
一场战事结束,乐山告诉剩下的女人们,各取悍匪们的钱财,准备下山自去生活。又问了死去的女子名号,用剑刻上名字,和她的悍匪丈夫葬在一起。另一个捧着尸体大哭的女子,已经和两个相好的姐妹,把那尸体放在一匹马上。也准备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