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酒楼,一雅间内。
季光年与青素问随意客气了几句便聊了开,“说来,这还是和青副宫第二次见面了,上次在灵木峰域由于情况特殊,未曾招呼,还望见谅才是。”
“无妨,对了,少主想必是为它而来吧。”青素问从玉戒取出青笛。
季光年有些意外,她没想到青素问竟是知道她的来意,且开门见山就将青笛拿出。上次在灵木峰域她确定二人绝对是第一次见面,只是他怎么就知道这青笛就一定是自己的呢。
季光年接过青笛,“我确实因此而来,说来惭愧,途中被一老头算计,等我找到他才知,青笛被他当到了永安当铺。当铺掌柜只说客人好像要去临江当铺,这么多天了,我来此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没想到竟是青副宫将青笛买了下来。不知青副宫买下此笛花了多少钱,等我回了弦月宫…”
还未等季光年说完,青素问已是开口:“青笛无价,纵是花再多金钱也买不来,既是让我遇上,就说明跟季少主有缘啊。更何况这青笛跟青家的渊源可大着呢!”
“渊源?不知能否赐教。”
“看来季少主不知啊。我若说这青笛本就出自青家,季少主可信?”
自原主有记忆以来,青笛就一直伴着他。也没听母亲提起青家的任何事情。而且这青家与季家这几年也不曾有来往。若真如青素问所说,这青笛又为什么在自己之手?
季光年狐疑地看着青素问。
青素问微笑了一下,才道:“这事,本不该我多嘴,哪日,若是见着我堂兄,还是由他告诉你吧。
青素问的堂兄?那不正是青寒宫宫主青溯离!世家大族中谁人不知,这青寒宫宫主青溯离自幼体弱,养在天山,根本就没人见过他,青素问明明知晓实情却是将青溯离推出来,怎么看怎么像敷衍。
现在自己的好奇心被激起,又偏不打算告诉她,这不是吊人胃口吗?不过看青素问对这青笛的态度,他既是说青笛无价,对于青寒宫,也应该是很重要的存在吧。
她看着握于手中的青笛,“若青副宫此话当真,青笛确实归青寒宫所有,我拿着只怕也不妥吧。实不相瞒,这笛子自幼伴着我,每每握于手中,就会有种安全感,只是别人的东西终归是别人的,纵是千般好万般好,握在自己手中心里也是不踏实,万一哪天我一不小心弄丢了,又有人找了来,我也不知如何是好呀。就好比这次,好在是遇着青副宫,不然我也确实不知如何是好了。”
青素问听着季光年话里有话,笑着摇了摇头,“少宫主尽可放心,这青笛除了青寒宫的宫主无人有权向你讨要。不过你若实在是担心,我倒是有个好主意。”
“什么主意?”转动青笛的手一顿,季光年看向了青素问。
“我有个妹妹,早到了婚嫁的年纪,若是能结青季两家之好,少主就什么都不需要担心了。”
“青副宫真幽默,我要不是知道自己有个几斤几两,差些就相信了。”
“是因为坊间流传?亦或是季白两家的婚事?坊间流言自是不可信,至于白家,我想解除婚约就是这些天的事了吧!少宫主年少有为,又是云渺宗无月尊者的亲传弟子。配我妹妹自是有余,更何况也并非我妹妹嫁你,而是让你入赘青家。”
季光年本就是调侃,哪曾想青素问竟是这般认真,这煞有其事的样子一时间也叫她摸不着头脑。
“你…不会是认真的吧!”季光年皱眉。
“本副宫从不开完笑,言诺是吧!”
“主子所言及是。”身旁唤言诺的随从毕恭毕敬。
“我怎能因为自己的担忧而搭上副宫妹妹一生的幸福,若是那般,我想这青笛今日就可交于青副官之手了。”季光年作势将青笛递了过去。
青素问见此,面色当下一沉,“青笛收好,如此随意,你就不担心我说的是假的?还说这青笛自小伴你,有安全感莫不都是诓我的”
季光年见此反笑:“若是青副官说的是假话,又为何要说假话,真的为了青笛也不会双手奉于光年之手了。”
青素问反应过来:“你在试探我!又借此表明自己的立场!”
“都道关心则乱,看来这青笛于青寒宫确实重要。不知何时能见青宫主?”
“若是有缘,他日自会相见。至于这青笛之事,于季少主而言也无甚要紧的,少主不知也实属正常。还是不要再问了。不过除了令堂知晓此事,想必季老宫主也是知道些的。”
季老宫主?在原主记忆里他都是很凶的存在,他要想说的事情也不会瞒着她这么久了,又何苦找虐。
青素问见季光年陷入沉思,当下转移话题:“不谈此时,我妹妹的事我是认真的,还希望星年君考虑一二。”
这称呼变得还真是快,刚刚还少主,少主的叫她,如今竟是自来熟地唤起了光年君。她真是不知自己是何时入的青素问之眼。
不过这亲事怎么看怎么不纯粹,对方又不肯告知原因。只是,当下她还有一个问题相当好奇,于是问道:“早年与白鸦宫定亲之事尚且由不得我,青副宫怎的先来询问我的意见?”
“只要光年君点头,季老宫主那里自不用超心,我们青寒宫来说。”
“我怕是……”
还未等季光年说完,青素问已是接了话:“先不要拒绝我,你有的是时间考虑。再说你若真是不喜欢我妹妹,依旧可以找其他人嘛,虽是入赘,又不限制你自由。”
季光年越听越觉着不对劲,忍不住开口道:“那个青副宫,你说的妹妹是亲妹妹吗?”
“是啊,一母同胞的妹妹。怎么了?”
“确定不是路边捡的。”
青素问摇了摇头,不明所以的样子。
“不是,我怎么感觉你跟她有仇啊,随便替她找个夫君不说,还鼓励妹夫找其他人。有你这么当哥哥的吗?”
“休要质疑我家主子,你若是入赘青寒宫还敢捏花惹草,定让你生不如死。”一旁的言诺竟是难得得插了一句。
季光年朝他看了一眼,这随从有个性!
“言诺,又多嘴。谁让你吓季少主的。出了青离宫可真是越发没规矩了!”青素问语气淡淡瞟了言诺一眼。
言诺立即单膝跪下,“请主子责罚。”
虽是请罚,却是从容不迫,这也足可见平日里主仆两这一唱一和的事是没少做。
“青寒宫的人都这么有意思?”季光年忍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