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从白是谁?他虽是白家小少爷,却因着与白家其他子女并非一母所生,又自幼被父亲悉心栽培而受到那些哥哥姐姐们的打压。
特别是白父逝去,白进鹏掌权后,想要在白家好过,就必须学会伪装。
他从十岁起就开始混际三教九流之地,更甚为了坐实那纨绔子弟的形象而挥霍无度,惹是生非。
这世间最成功的伪装便是入戏太深,骗过别人的同时,自己也被蒙骗其中。
故,他骨子里的偏僻乖张已是根深蒂固。好说话的他也不过是因着与季光年他们一处,才将那嚣张气焰给隐藏了起来。
现下么,难得的好脾气居然被一群人三言两语地给怼了,鬼才能够忍受呢。
他白从白脾气上头,哪还管你三七二十一,还是九九八十一,随手抽出别于腰间的凌霄锤,单脚往椅子处就是那么一搭,恶狠狠地对那些人道:“小爷我真还不信这个邪了,告示是我揭着玩的,琴我也不会弹,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那几人也没想到白从白居然会说变脸就变脸地使起混来,他们你瞧了瞧我,我瞧了瞧你,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楚西儿见着陌星离等人丝毫没有要插手的意思,白从白又一直维持着那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也只得打圆场道:“大家本是萍水相逢,何苦闹得不愉快。师弟们语气确实欠佳了些,姑娘我以茶代酒,赔个不是。”
说着,倒了碗茶,一饮而尽。
这世界上总有一些人,就是有着某种不可言说的人格魅力,一举手一投足仿佛自带光环,总能吸引别人的注意。
无疑,楚西儿就是这‘总有一些人’中的一员,季光年略微带了丝赏识地目光看着她,她身上的那种浑然天成的爽朗和豪气,正是她羡慕不来的。
白从白此番,也不好再发作,只是看向那几位怼他的男子,冷笑了声,“还是这位姐姐的话耐听,看在你的面上,我便不与他们计较了。”说着将跨于椅子上的脚抽回。
楚西儿延续着脸上的笑意,“四位看来并非俗世中人,冒昧问一句,不知可有结识的琴师朋友?”
楚西儿的意思明显是想通过他们,找到能接下这琴师之职的人。
而背着琴囊到处走的人,他们明显也是善琴之人,善琴之人却仍旧满城满城地找琴师,这显然不正常。
不过,从中也能得到一些信息,这事很急,而且他们所找的琴师必定是天赋极高的。
这问题四人并没有直接回答,宫青黛却是打破了一直以来他们三人的沉默,“可否先问姑娘一句,你们急于找琴师是为什么?薪酬如此之高,想来也不是普通的授琴吧。”
“这…”楚西儿眉头微皱,露出为难之色。
本着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宫青黛并没有善解人意地转移话题,她依旧等着下文。
四人的目光同时看向楚西儿,她顿觉压力之大,只得实话实说,“这涉及到师门宗密,实是不方便透露。不过,若是招募到的琴师本人,西儿自然告知。”
宫青黛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言。话题陷入终止,气氛顿时有些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