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倦鸟在荒芜的草原上流浪,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舍得离开歇脚的地方?程东君暂时并不想离开庄瑾妍,相对于李静茹的一次又一次背叛,司棋的高高在上,张雅娜的了然无趣,庄瑾妍就是那个不平淡,却可以甘于平淡的一杯茶。
就像他们两个还在暧昧期时,庄瑾妍说给程东君的一句话:一个人能得到的最好的爱,是累的时候,知道有一个肩膀一直在,不用多说一句话,而对方不会问你这是爱情还是友情。
程东君在庄瑾妍身上找到了激发自己保护欲望的东西,她要的不多,正是这种不要求,令程东君更加心疼她,开始希望能给她全世界最好的,于是刚一确定关系,就将庄瑾妍接到了自己的别墅,他见不得自己的女人寄人篱下。
……
我和孟东、赵希勐、瘦子在曲靖考察的并不顺利,对方明显当我们是有钱的凯子,天马行空的画着大饼,但我和赵希勐都是在北京混过的人,这点小伎俩真的可以说是毛毛雨了。这次考察起因在我,于是我不好意思的和两位老哥说不如借此去趟丽江找找艳遇,免得白来一趟,两位老哥鬼魅一笑,想都没想就同意了行程,不仅我们,还带上了“坐地户”油头小哥。
油头小哥果然熟门熟路,一路上从来不用我们操心,为了在老大面前表现,也都是自掏腰包,我有点儿不好意思,取了五万现金包了包,找了个没人的时候递给他,没想到油头小哥猛劲儿拍了我一下,“老弟,你是看不起哥哥啊?老大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给老大和老大的弟弟们花钱,那是我的荣幸,你这偷偷给我钱,就是看不起我。”
我连忙解释,“那哪是,我是想取点现金,也许用得上呢。”油头邪恶一笑,“我说小哥,你怎么知道晚上我安排了夜总会?但钱呢,你自己留着,看谁开心就打赏谁,这不用给我。”没等我回答,油头进而问到:“对了,兄弟,你那位兄弟怎么伺候啊?感觉不喜欢女人啊,我要是贸然给找个鸭,啧啧,别弄错了就不好了。”
“谁?”我摸不着头脑,满脑子都是回忆之前丢了第一次那场艳遇。
油头白了我一眼,“你二哥。”说罢还用胳膊肘撮了我一下,“我们老大知道不?算了,知道也没事儿,我们老大挺开通的,这事儿现在不算事儿了。”
越说我越愣,说赵希勐不喜欢女人,虽说这么久还真是没见到他和哪个妹子约过,不过私下怎么样谁知道呢,所以咋油头问,“你怎么看出来的啊?”
油头自豪一笑,“哥哥我见了多少人啊,而且你知道出来找艳遇的男的,可不都是找女人的,找男人的大把,很多你从外表上看不出来,但小细节就是像,像的十有八九就是。”说完笑着挑了挑眉,和我描述了这几天他觉察的赵希勐的一些小细节,说着说着我汗毛都立了起来,后怕一旦哪天睡着了被赵希勐那个了,我怎么对得起司岚呢。
油头见我是默认了赵希勐是gay,于是拍拍胸脯,“放心吧,哥哥我招待人是一流的,想要什么样的都没问题,这事儿还会处理的悄无痕迹,哈哈哈哈哈。”甚是魔性的油头又瞬间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什么世道。
晚上,油头把车开到啦一家金碧辉煌的夜总会门口,轻车熟路的带我们进了包房,没多久,一个半老徐娘走了进来,向孟东和我们打了招呼,就坐在了油头身边,问我们:“几位帅哥,喜欢什么样子的内?我先叫两拨进来看看?”油头点点头。
就像在门口等候许久一样,两排姑娘列这队走了进来,高高矮矮、胖胖瘦瘦什么样的都有,孟东久经沙场,让我们先点,我、赵希勐、瘦子谁也没动。油头着急了,推推我,“兄弟,选啊,叫几个都没问题。”我从左到右看了一遍,从右又向左看了一遍,只能说都是胭脂俗粉,挑了一个比较白净的,她淡淡笑笑,坐了过来。
油头在一旁比我还着急,见我只点了一个,就又从里选了一个妆特别浓的给我加菜。油头之前见过瘦子,所以自作主张给瘦子点了两个有些微胖的高个女子,到了赵希勐这块,我以为油头真能给他叫鸭子来,没想到也只是叫了两个公主。
对于孟东这位老大,绝对不是吃素的,油头让剩下的姑娘退了场,妈妈桑会意地点点头,拿着对讲机叽里咕噜一顿讲,接着又进来了一排穿的非常正经的姑娘,多正经的?有港式那种校服的,有空姐打扮的,还有护士妆扮的……孟东朝油头满意的点点头,大手一挥表示全都留下来,妈妈桑也是见过市面,给公主们让了位置,本来挺大的包房,人一多就显得局促了,我和油头本来挨着坐的,现在身边隔了两个姑娘。
孟东那边就更夸张了,一开始他掏出一小箱现金,少说十几万,给我、赵希勐和瘦子一人扔来了两摞,打赏用的,接下来他就淹没在了那些女孩里,谁喝的多就抽一些给谁,女孩们争先恐后大展拳脚。
因为白天油头跟我说了那些,所以我略微留意了一下赵希勐,他让女孩给他点歌,也不喝人家给敬的酒,开始唱起歌来,歌唱的是不错。第一批姑娘和第二批孟东那些制服诱惑不同,第一批主要就是陪唠嗑,陪喝酒,目标就是点酒,穿的也不暴露,喝酒的玩法会的特别多。熟悉了一会儿后,我就大胆地把胳膊搭在了她俩肩膀上,感受到了左拥右抱的气派。瘦子经验也颇为丰富,不安分的小手游走了起来,哄的女孩哈哈大笑,只有赵希勐一个劲儿的唱歌。
玩了一会儿,我实在憋不住出来小解,二楼的洗手间被人吐了,我对气味挺敏感,于是晃晃荡荡去了一楼。一楼更像酒吧,只是四周是黑漆漆的卡座,中间有个高起的舞台,一束光打在歌手身上。
一个穿着牛仔衣的长发女生在台上唱着歌,不讨好,也不轻慢,只顾自己专注的唱歌,压根儿不搭理台下那个起哄的人。起哄的是一个矮粗胖,和身边几个男人一起朝主唱大喊一晚多钱之类的,因为只是喊,没有骚动,所以保安也没法管他们。
那个女孩就像听不到一般,依旧唱着自己的歌。那个矮粗胖觉得自己在朋友面前没面儿了,站起身来拿起啤酒瓶就朝台上扔了过去,女孩这才停止了唱歌,身后的鼓手招呼了保安来。但那名男子似乎有些身份,三四个保安没敢动手,拿着对讲和领导沟通。
我本来尿急,但看到这一幕就乐的在一旁看热闹。那矮粗胖借着酒劲儿拿起电话就叫小弟,一楼的经理来了,但矮粗胖油盐不进,就提了一个要求,要带女歌手走,不然就让小弟把场子砸了。一般夜总会的背后都有当地厉害的人,这矮粗胖显然不惧怕对方,理直气壮的。那女孩觉察到了情况不对,但跟着矮粗胖来的几个男的已经围住了她,不让她走,她紧握着话筒,尽量镇静地站在那里。
没多久,夜总会老板来了,和矮粗胖还认识,生拉硬拽把矮粗胖叫上了二楼,但那几个男的也没有要放女歌手走的意思。这时,我叫的那个公主来找我,看我在看热闹就凑了过来,“那胖子盯这女孩很久了,一开始送花送这送那的,那女孩也没搭理他,今天是精虫上脑了,按耐不住了,这女孩也是,那么多小酒吧,非要来这唱。“
我听完,问那个公主道,“那那个胖子什么来头啊?“
“什么来头?他可有名了,老爸是当官的,哥哥是做企业的,他就和身边一堆混混成天游手好闲,这一条街,哪家也不敢惹他,喝酒也不给钱,不爽了就各种部门来查,生意还做不做的了,所以就破费点酒水钱,大家也省心。最近可好了,天天来我们这,一天闹点花样,这女孩不陪他睡看来是不行了。“
“哦?”我不能眼见一朵鲜花被猪压了啊,特别人一到陌生的地方,性格就容易被放大,外加喝了点酒,我就朝那女歌手走了过去。那个公主见我朝那边走,没拽住我,就匆匆跑回了二楼。
“哎,他们要是硬要带你走,你怎么办?”我问那个女歌手。她说,“我死给他们看。”一说完,我想起经常以死要挟我的司岚,朦胧中觉得是司岚被人欺负了,要说刚刚是好奇心占了上峰,那此刻就换成了怒气,我问那个女孩,如果我今天救了她,她还来这里唱歌么?她摇摇头头。
我看了看那三个矮粗胖的朋友,推搡了其中一个,然后把女歌手拽了到了身后,让她快跑,那三人也是酒精作祟,二话不说就朝我打来。和这些云南人一比,我的个子还是有优势的,保安就在中间拉偏架,还有一些本来在一边看热闹的人,也帮我朝这三个人扔酒瓶子,这三人也没占我多少便宜。此时,那个女歌手拎起一个酒瓶,就朝其中一个的头砸了过去,瓶子没碎,那男的头就先是鼓了一个大包,砰一下爆了,一股鲜血流了下来,其他两个这时停了手,怯怯看着我们。
矮粗胖闻声赶了下来,由远及近骂骂咧咧走来,要说腿短就是不行,还没走近我们就被瘦子直接扣住了,矮粗胖气的声都尖了,这时油头过来就给了他一个大闷头,“哎呦我说你个死胖子,哪里作不好,今天偏来这里,你知道这小伙儿是谁么?”
矮粗胖看了看我,摇了摇头,油头指指我,“这是孟东的干弟弟,你可真行。”矮粗胖揉了揉眼睛,合计了一会儿,这时油头给了他一个台阶,“一家人不打一家人,今天误会一场,哥哥我做东,咱们二楼聚,别耽误其他人看节目。”
说着瘦子就把矮粗胖架到了二楼,拐角赵希勐走了出来,招呼我上楼,这时我才感觉膀胱很胀,赶忙跑进了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