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投资公司开办的非常顺利,孟东热情度尤为高涨,把市中心本来租出去的写字间重又装修了一通。“奕盟投资公司”开业的那天,各路好友都来捧场,我和赵希勐的朋友比较正常,大多是不显山露水的有钱人。但孟东毕竟是有背景的,几个光头大哥一到场,感觉我和赵希勐的朋友都开始灰溜溜往外蹭。
不过大哥们到底是讲究人,开业绝不会送花篮,上手就是金摆件,有金关公、金貔貅,还有一个大哥带来了金猪,孟东也没有都收进自己办公室,可爱的金猪还有貔貅就明晃晃摆在前台的桌面上,相映成趣。
开业没多久,一个曾和朋友来姑苏小院吃饭的食客看到我发的朋友圈,主动联系说他在云南有个项目,感兴趣可以来考察,我粗略看了下项目介绍,想着生意不成就当游玩一圈也未尝不可,于是逼着赵希勐陪同我一起。闲不住的孟东表示作为大哥怎么能自己在家享清福,于是带着瘦子,一伙人潇潇洒洒奔赴云南曲靖。
自从程东君、Jesson哥带着我创立公司开始,我早已不是曾经一个月六千固定月薪的人了,但每次出门我都会选择相对便宜的出行方式,有绿皮不坐高铁,有经济舱不坐商务舱,但和孟东出行就不一样了,连瘦子一起都是有头等舱不坐商务舱,而孟东总会拍拍自己的肚子说已经没有办法再挤进小的经济舱啦。
孟东的司机把我们送到了无锡硕放机场,第一次感受头等舱的我觉得果然很享受,票价高出两三倍还是值得的,座椅更宽大,还能180度平躺,主要人少,相对还挺安静,除去候机厅的各种服务,机上餐饮也更好吃些,难怪原来赶飞机总那么累,经济舱小小的位置蜷几个小时肯定不会轻松啊,所以我极其享受的一路飞到了昆明。
昆明四季如春不是虚名,气候极其舒适,为了不那么匆忙,我们四人第一天会在昆明住一晚。本来是我和赵希勐一间房,但孟东嫌瘦子睡觉打呼,要把他踢出去自己住,赵希勐同情心泛滥,就让我和瘦子调换了一下,让我陪大哥一间房,孟东倒是很满意,晚上也不打算干点什么,有个同伴能唠唠嗑也不错。瘦子一脸无辜,被老大这样嫌弃实在是说不过去,孟东的呼声比自己的还大,所以赵希勐伸出援手来时,内心一阵感动。
赵希勐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他这样做是有他自己的盘算,因为他压根儿对女性不感兴趣,从小他就知道自己喜欢男的,还喜欢那种有些痞气,五官很粗旷的男子。瘦子就是赵希勐的最佳理想型,又黑又长的剑眉朝两鬓挑着,浓浓的眉毛下嵌着一对欧式睛,鼻梁高大而弯曲,就是嘴唇略显单薄。赵希勐正想着瘦子样貌的时候,洗完澡的瘦子围着浴巾就走了出来,赤条条的胸膛如发光般映入了赵希勐的眼帘。赵希勐有些惊住,因为瘦子之所以叫瘦子,是因为他确实很瘦,特别是和孟东站在一起的时候,大家都觉得瘦子替孟东当刀简直形同虚设。但今天赵希勐才发现瘦子精壮的很,分明的线条垂进了浴巾,令人无限遐想。
看赵希勐出了神,瘦子打了个响指,说:“诶,你怎么了?”赵希勐赶忙回了神,答道:“没什么,没什么,想公司的事情来着。哦,对了,你是哪里人啊?听不出来你的口音。“
瘦子甩了甩头发,希望快点干透然后好睡觉,随意的和赵希勐聊着天,“我是东北的,哈尔滨。很小就出来了,在北京待了几年,那会儿女朋友是这边的,就跟了过来。“赵希勐没听过瘦子有女朋友,这突然得知消息有些失落,所以赶忙追问,”哦?没听说你有女朋友啊,你藏的真好。“
瘦子撇了撇嘴,“现在没有了,过来这边后没合适工作,那女的当时就想结婚,但没钱啊,家里没钱,我也没什么钱,拖不下去了,她就走了。她人走后我连房子都租不起了,不知道哪根筋错了,想着去抢钱。但我不想抢老百姓,大家生活都不容易,所以就盯上了一辆夜总会停车场出来的车,半夜喝的迷糊的时候防范就不强,司机一般都不惹闲事儿,一旦对方还是有身份的人,有时被抢也不会报警。我想的挺好,但出师未捷身先死啊,第一次就碰上东哥了,喝大了还能把我揍翻,我拿的水果刀都别弯了,好样的硬茬。问我为什么抢钱,我就告诉他了,东哥不仅没嫌弃我,还收了我做小弟,慢慢就到今天了。“
赵希勐确定瘦子是单身后,就想着如何把直的掰弯,所以接着瘦子感兴趣的话头继续聊天,“孟东?胖那样还能打?“瘦子的确上了钩,平时沉默寡言的他好似突然发现了知音,将孟东的丰功伟绩滔滔不绝来了一遍,赵希勐怎么听怎么像香港古惑仔的电影,孟东不是孟东,活脱脱的郑伊健啊。
瘦子在赵希勐这个老油条眼里几乎给看了个透,有着侠义情怀的直男,这样的直男不是很好掰弯,因为儿女情长是排在江湖大义之后的,赵希勐咂咂嘴,问到:“我大哥手下有个挺白的,姓徐的那个小伙,该不会是gay吧?“
“谁?徐博?不是,他怎么会是?不可能!“瘦子连忙否认。赵希勐来了劲儿,”你不知道,之前有次给我们送东西,这个徐博跑来和我要微信,我以为他是公事,结果就是闲聊,看他的状态,我觉得是。“赵希勐盯着瘦子说。
瘦子咧了咧嘴,摇了摇双手,稍事一下猛然转过头问赵希勐,“你这样说,难道你是?“赵希勐脸一热,但眼睛没有挪开,盯着瘦子在想怎么回答。这时瘦子却说话了,”你怎么会是?你那么帅,一定一堆女的喜欢,你要是gay,那也太可惜了。“赵希勐笑着说:”的确,以前打工的时候,很受服务员欢迎,所以我自己干的时候基本都是招男的,受不了被盯着的感觉。“
瘦子憨厚地点点头,忍不住看了一眼赵希勐,这一晚的赵希勐有些怪怪的,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言语也有些怪异,他觉得赵希勐极可能是个gay,原本想脱了浴巾直接睡下,但一想到自己浴巾里只穿了三角裤就连浴巾一起钻到了被子里,一边行动,一边对赵希勐说,“赵哥,我有点儿困了,我先睡了啊。“
赵希勐摘下了眼镜,哈了一口气,掀起T恤下摆擦了擦镜片,对瘦子回道,“嗯,晚安。哦对了,以后不要叫我赵哥,生分,叫我希勐,或者勐哥都行,你是大哥的兄弟,自然也是我的兄弟。“瘦子欸了一声后就不出动静了,不久如雷声般的呼噜响了起来。
第二天,在酒店大堂,我一见赵希勐就一拳打了过去,“就你,你让我和瘦子换房间,你知道吗?大哥那呼噜,那哪是呼噜?那是放炮啊,不停啊,怎么叫也不醒,我这一晚上没睡。”孟东在我身后尴尬地向赵希勐和瘦子打招呼,给自己解释道,“我平时不打呼噜啊,睡这么多女人,也没听谁跟我反应我有这毛病啊,要不就是太累了。”我摆摆手,“你的女人哪敢得罪你啊,你问瘦子,瘦子也不敢啊……其实吧,我也不敢,算了,你女人都不嫌你,我就一晚上我牢骚屁呀,走,咱高铁去曲靖,到了车站他们来接。”
孟东挺了挺腰板,蔑视地对我说,“这坐什么高铁,人家一看,这四个声称自己是大老板的,坐着高铁来的,气势呢?气势呢?”赵希勐认可道,“那我们租车?“孟东笑了笑,说:”让你们感受下朋友小弟遍天下的好处。“说着一个梳着油头的中年男子就走了过来,和孟东抱了抱,又抱了抱瘦子,连我和赵希勐都被他热情的握了握手,一边给我们发烟,一边大声打招呼:“大哥,大哥你来视察来了?一定多待几天啊,让小弟我尽尽孝心。”
知道了我们的行程后,这油头的中年男子就把我们带到了一辆阿尔法前,向孟东表示虽然车不贵,但胜在舒服,保准舒舒服服地带着我们四个去考察。
我在云南享受着山清水秀,程东君却被司棋一个电话叫去了四合院,他心里清楚,自己和庄瑾妍的事儿是被司棋知道了。司棋和程东君睡了几次,生理上无形的认定他就是自己的男人,听到这个男人的女人竟是正住在自己四合院的庄瑾妍时,一股子醋意就像怪兽吞噬了她的心。
“听说你和庄瑾妍走的很近?”司棋问到。
“不是近,是在一起,她现在是我女朋友。”程东君满不在乎的回答。
司棋将电脑盖子狠狠盖上,完整地露出整张脸,加重语气对程东君说:“庄瑾妍不适合你,我希望你尽快离开她。”
程东君笑出了声,“鞋子合不合脚我自己知道,说句实话,我和庄瑾妍在一起,也是因为我想知道尤明的老底,现在生意场上别说和他打个平手,就单一行业我都不及他一半,问你,你也不说,我只好找庄瑾妍了。”
“庄瑾妍什么都不知道。”司棋怒道。程东君没在意,继续说:“她知不知道我都要试试?你知道,我和尤明有点私仇,在生意场上和他斗,杀敌一万自损八千,他的实力在那摆着,就算我老死了可能都没撼动的了他,所以我要多管齐下。”
司棋被程东君的态度刺激到了,最开始的温文尔雅,后来的体贴入微,到如今冷漠无情,她心里刚燃起的暖炉就这样被扑灭,不,她不愿就这样扑灭,毕竟这是她人生第一次感受到爱情的力量,所以将尤明与司家的渊源则一二告诉了程东君,连同司尤两家至今仍有关联的生意都告诉给了程东君。听后,程东君叹了口气,表示对付尤明任重而道远,也向司棋表示自己会尽快摆脱掉庄瑾妍,全心全意陪同在司棋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