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夏凛，靳寒只剩无言以对。
“若没事了的话，我就先走了。”之前收房租他忘记还得抄水表电表了，他要得了空回去处理一下。
夏凛挥手赶人，“走走走，赶紧走，看见你就气。”
临走前，靳寒意味不明的看了眼靠在沙发上睡得正香的锦弦，眸中情绪变化。
翌日，夜绯绯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裙坐在办公桌上，她画着精致的妆容，面不改色的批改着面前堆成小山的文件。
慕川在一边静静伺候着，自昨天不知道上哪回来后，难得夜绯绯能自已改改文件，慕川暗自揉了揉劳累了一晚上的腰，差点站不直的他在心里骂了一遍阎郁。
“川川……”改着改着，夜绯绯忽然停笔，她单手撑头看向慕川，“本王渴了。”
“是。”
慕川连忙去给人倒水。
他向来了解夜绯绯的喜好，水的温度也是刚刚好的，为了符合夜绯绯的口味，慕川还多加了一个糖块。
夜绯绯伸伸手，慕川会意，将一边椅子上搭着的风衣给夜绯绯披上了。
夜绯绯喝着水，随意翻着面前只批改了一半的文件，她似是感叹道：“这冥界，果然还是只有你一个了解本王。”
她只需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慕川就知道她想要什么。
慕川低头习惯性的谦虚，“大人缪赞了，我只是一个助理，分内之事而已。”
夜绯绯哼了一声没有接话，只自顾自的说道：“这冥王的位置本王坐了太久，也是时候换个人了。”
慕川不解，“大人？”
夜绯绯朝他甜甜一笑，“就是你想的那样。”
慕川一怔，他想的那样？
难道……
“大人，我不允许。”他是知道，可没想到会这么早。
夜绯绯不理于慕川的反对，“本王也没打算同你商量啊。”
赫然一副你能拿我怎么办的样子。
慕川确实对夜绯绯一点办法都没有，在他眼里，夜绯绯就和他妹妹一样，机灵古怪又可爱，说出来不怕被训，他一直都是将夜绯绯当妹妹宠着的。
“那大人……今后有何打算。”阻止是没得阻止，慕川只好套套夜绯绯的话。
“不知道，可能，会在人界开间花店，做自已喜欢的事，再或者……”夜绯绯愣愣看着慕川，眼神在那一瞬间有些迷茫，她没有再说什么。
慕川静静地听着，有些事情，他无权干涉，也干涉不了。
沉默了几分钟，夜绯绯忽的就转移了话题，“川川啊，你知道吗，我了，在未遇见荣凌前，也曾经对你……”
话未说完，慕川开口止住她，“大人，都过去了。”
“哼，小气鬼，本王怀念怀念以前都不行啦？”
慕川不做声。
在以前，夜绯绯还活着，还是人的时候，曾经流传过这么一段话，
“宁惹阎罗慕川，也不要惹被慕川护着的夜绯绯。”
当年的慕川是凶悍敏捷的恶狼，夜绯绯是被他当妹妹捧在手心里护着的珍珠。
以前的慕川凶狠残暴，一身黑衣的他手持长剑利刃，死在剑下的人不计其数，如此冷血的一个人，却对一个小女孩格外温柔，处处护着她，那时候的夜绯绯也不过是普普通通的小女孩十三岁的年龄。
小时候的她对于慕川有种谜一样的迷恋，结果只可惜，那时候的慕川，在和她一起前，就已经捡了一个男孩，就是阎郁。
阎郁对慕川的独占欲很强，年龄越大，夜绯绯就什么都明白了。
每每想到，夜绯绯都不由自主的开玩笑般的感叹，“本王要是早点遇见川川你，这结局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慕川摇摇头，“不一定。”
岁月消磨了慕川眼底的寒冰和阴狠的内心，尽管看人的眼神依然凶狠，但已着实比以前好了太多。
“为什么？”夜绯绯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要是那时候她脸皮再厚点，那个阎郁也没被慕川发现并带回来养着的话。
她不早就得手了吗？
结果，慕川的回答却是出乎意料，“回大人，如果真是这样，我想我会去主动找他。”
听完，夜绯绯捏碎了桌子上摆着的一个柠檬，恨恨道：“我恰柠檬。”
“……”
慕川懒得理了，看了两眼夜绯绯桌子上堆成山的文件，他好心提醒，“绯绯，这文件明天下午就要用，需不需要我帮忙？”
不得不说，慕川是批文件的一把好手，若把文件都给慕川改一番，那么当天下午就能拿到一份完好如初的复原文件。
这也是为什么夜绯绯老爱把文件都丢给慕川的原因，她才不会承认是她懒癌发作。
“不要不要，本王自已可以！”夜绯绯赌气拒绝了，“这里不需要你了，哼，你去陪你的阎郁吧！”
“他不需要。”慕川上前一步揉了揉夜绯绯的头发，“好了别闹了，你这还有不少的文件没看完，再浪费时间明天下午可就赶不上了。”
一听还有这么多，夜绯绯连忙看起来，慕川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他默默思考着夜绯绯说过的话。
他应当是要尊重夜绯绯的每个决定。
以及夜绯绯对他的感情，只是普通的像兄妹那般，夜绯绯最爱的还是荣凌，一个爱到可以舍弃自已生命的人，怎会不爱，又怎会说忘就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