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者,当一骑绝尘,放歌人生,诗酒江湖,快意人生,如此,也不辱没了年少之意!”
腰间无极棍拿在手中把玩着,云岚看着夜空,吐出一口浊气,无奈的道。
“嘎吱!”
门被推开,白衣少年踱步而进,羽扇轻摇,嘴角中,一抹淡淡的笑意始终挂着,仿佛一切都改变不了。
李均似笑非笑:“怎么?没醉吗?”
看到李均那笑容,云岚顿时就感觉脚底生凉,一个踉跄,就要爬在木桌上:“醉了醉了,我已经醉了!”
说完,便一倒头就栽在木桌上。
李均摊了摊手,有些无奈的道:“行了,别装了,又不是不知道装醉,何必呢?”
听到此,云岚便径直坐了下来,耸了耸肩,叹息一声:“你功夫那么好,我不装怂,你还能饶了我啊?”
说着,还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貌似天下皆坏人一般。
李均全然不管云岚的话,正色道:“不和你耍嘴皮子了!说点正事,好好听着!”
哦了一声,云岚耷拉着脑袋,仿佛极其委屈。
李均从怀中取出一物,双手一摊,一地图呈现而出,继而缓缓道:“这是北疆的地图,三更时,你带着此地图,沿着我注明的路线,去往我标志着红点的地方。”
云岚皱了皱眉,提到正事,自然也正色起来,也不再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疑惑的道:“地图我有啊!为什么用你这个?不一样吗?”
李均道:“你将你的地图展开,对比一下,自然就知道了。”
听着,云岚将自己的地图展了开来,随着地图的展开,自己也在对比着,眉梢前疑虑之色渐渐消失,适才发现,李均拿过来的地图,更加全面,更加精细。
的确,市井所售卖的东西,毕竟不如天师府所绘制的全面精致。
云岚沉重的点了点头,将地图收好,“好吧,我会走的,但我希望,你们也没必要把命交代在这里!”
李均将羽扇和起,放在胸前,对着云岚躬下身,抱了抱拳,道:“先生大义,只希望你能够替先生讨回公道。”
提及自己的父亲,云岚面露骄傲之色,道:“自然,为人子者,父亲没完成的,我当然要替他完成。”
顿了顿,云岚继续道:“此行,谢了,你们都得好好活着!”
李均一愣,旋即恢复那浅笑的表情,坚定的道:“当然,我们都死不了的!”
两人四目相对,眼中闪着坚定,两人哑然,右手一握,继而相碰。
“各自安好,江湖再见!”云岚豪气笑道。
“哈哈,好,各自安好,江湖再见!”李均也被着气氛点燃了,少年人的风采也展现出来了了。
说完,李均不再逗留,转身离去。
看着李均的背影,云岚摸了摸腹部丹田的位置,无力感爬上心头,同时一抹怨恨之色也浮现在眼中。
“我失去的,定然要你们加倍偿还”
夜如墨,月似钩,月黑风高杀人夜。
古叔正在房间里喝酒,惺忪的睡眼,仿佛就是一垂暮的老者,提不起半分精神,可若仔细观察,便会发觉古叔的眼瞳随时迸发着精光,犹如黑夜中的饿狼,随时准备猎食。
忽然,酒桌钱的烛火微微晃动,一道黑影一闪而逝,黑夜又归于平静。
古叔精光一闪,似是捕捉到了什么,鼻子嗅了嗅,嘴角浅浅一钩,道:“污秽的东西,真的是什么东西都敢碰!”
房间里,凭空出现一道黑影,黑影渐渐实化,又渐渐虚化,说不是人也不对,说是人也不准确,无论怎么看都缺了些什么。
“无影楼准天字号杀手——缺,还真看得起我这个老头子啊!”
古叔眼神渐渐变得深沉,手中快腐朽的棍子变得通透起来,像饱满的玉石,黑夜中仿佛有了灵性,光芒四射。
黑影咔咔一笑,白色瞳孔变大,幽灵般的声音传出:“杀了你,我才是缺。”
在杀手的眼中,没有谁是谁非,只有生死,名字什么的,他们根本不在乎。
就像影所说,杀死老天师,他才是影,若没杀死老天师,则影必然会被老天师杀死,或者是自杀,这是对杀手最基本的尊重。
说完,虚影一直在变化,直至变成一个实体人,才稳定下来,可样子,却是奇丑无比,乍眼一看,却缺了一只手臂。
肩膀之下,一股黑气旋转而出,径直往下流,直至消逝不见,湮灭于灯火中。
“果然是缺,缺了一只手臂!”
看到缺的变化,古叔的心,便已经沉了下去,看着缺的样子,已经是要分生死了。
缺,最强的状态,便是缺着自己身体的一个部位,这个部位虽然缺少,但事实上,最强的地方便是这里,而如果想杀了缺,则必然要针对这个缺少的部位,可……如何针对?
忽然,房间内的烛火熄灭,可下一瞬,一轮明月高悬在东方,缺在下方阴翳的笑着。
“幻虚术吗?看来是要拼尽全力了吧!”
下一瞬,古叔身体出现了明显的变化,佝偻的身躯渐渐高大,面容变得俊郎,如返老还童般迅速变得年轻,少年的气息愈来愈盛。
持续片刻后,古叔竟变成了一个少年般,青春气息很强盛,可若仔细看去,气息存在着明显的紊乱之色,可古叔的眼中精芒大盛,丝毫不惧,哪怕身在幻术之中。
手中玉棍通透明亮,仿佛蕴藏着滔天巨力,一挥手,玉棍之中闪现出闪电,向着凭空出现的满月直刺而去!
“轰!”
一声巨响,响彻着整个楼兰小镇!
楼顶,谢知意也感受到了那一声巨响,一杆银枪发出嗡鸣,似是在欢呼,又似在请战。
“不要动,你去那里!”身后,李均一只手按住了她的银枪,另一只手,指向了二楼云岚的住处。
二楼云岚住处,云岚感受到了那一股青春年少的气息,内心中仿佛一瞬间空了下来,因为他明白,古叔是要拼命了。
稍微皱了皱眉,看着门前的一道人影,淡淡的道:“你,是我那所谓三皇叔的人?还是七皇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