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张斯达的爷爷,就不得不提张斯达的身世。
作为张家现有的唯一继承人,张斯达对外,却很少以这个身份介绍自己。
在和张斯达结识近一年后,我才陆续从方沈口中得知了张斯达的家庭全貌。
一个姓张却失去了继承人资格的父亲,一个行为高调曾是青市名媛的继母,还有一个像是活在商界传奇里杀伐果断如今却极少露面的祖父。
瞿女士也曾和我提起过张斯达的祖父,只是那时候我还不知道瞿女士口中的张家老爷子,就是张斯达的爷爷。
那是瞿女士远在英国童年时的记忆。
在她的描述里,张家老爷子和我的外祖父是故交,瞿女士小时候常常见他们在古色古香的茶厅里愉快地喝茶聊天。
但后来张家老爷子回了国,外祖父没有,于是瞿女士就只能见到自己的父亲独自一人品茶了,那场面,连那时还粗枝大叶的瞿女士看了,都觉得寂寥非常。
瞿女士因为方先生的缘故回国前,外祖父交代她要给张家老爷子带去问候和礼物。
这一问候,两家就把断了十来年的合作又给续上了。
这直接导致了每年新年到来前我除了给外祖父写信外还要多给张家老爷子写一封不一样的祝福信件。
但其实,我只见过这位张家老爷子两面。
一次在我小学某一天放学后,一次在我十八岁生日成人礼的当天。
两次见面我都只来得及和张家老爷子问个好。
故而我对张家老爷子的了解,基本全靠听说。
躺在床上我看着天花板,对于明天要和张斯达一块儿去见他爷爷这件事,感到有些紧张。
翻了个身,我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一边懊恼着自己忘了开勿扰模式,一边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我瞟了一眼远处立柜上的小闹钟,此刻已是凌晨两点。
拿起手机一看。
未接电话乘以三。
原来不是我忘了开勿扰模式,而是重复电话打太多次,系统默认不再屏蔽。
这个夜晚是怎么了?大家都不用睡觉的吗?
按下接听建,电话那头就是一波高过一波的欢呼与尖叫。
我把手机拿离了耳边。
等到听筒里的吵闹声稍稍平息,我才“喂”了一声。
电话那头方沈的声音大得离谱。
“琰琰!你终于肯接我电话啦!哈哈哈哈!”
方沈大概是醉了,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和语气。
“你在干什么?方沈,大晚上的你是要炸地球吗?”
“没有,没有的事儿!哈哈哈哈!姐,我好开心啊。”
开心?听上去开心得有点过头了吧?
“方沈,你冷静点,你要牢记你是一位艺术家,搞创作也不能天天这么刺激地找灵感。”
“不,谁要搞创作?谁是艺术家?我方沈,才不是艺术家。我方沈,爱大家,哈哈哈哈哈!”说着说着,方沈的声音又远了,“别客气,尽管喝!今晚这儿的一切,都记在我方沈的账上!喝!”
“方沈,喂!方沈!你怎么回事?”
“干什么?瞿琰琰?你叫我干什么?叫那么大声,也不怕姐夫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