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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又忆启明

“哇,印尼的商场不错嘛。”晓晓走下出租车,环顾四周感慨道。

“是呀,光这一个地方,就有两个大商场,这个是Grand Indonesia,旁边的那个是Plaza Indonesia,如果你要买奢侈品的话,就去那边那个,咱们嘛,还是先逛逛这边这个吧。”

“嗯,我看啊,就这一个,都够咱逛一天的。”

“真假的?我还担心你逛不够,想着下午如果有时间,咱们可以去那边的博物馆看看。”

“博物馆?哪呢?”

“就在那北边,打车起步价,走路也可以到,印尼国家博物馆,旁边就是独立广场。”

“我都想去怎么办?咋突然觉得,咱们一天时间不够呢?”

“哈哈,那就别等了,赶紧扫货吧。”

“嗯!”

两个傻姑娘兴致冲冲地就往商场的入口跑去。卸包检查,过安检,每一个进入商场的人,都需要经过这种详细的检查。等她们重新挎上包,正式走进商场的大门,看到这金碧辉煌的装修风格和琳琅满目的商品,晓晓简直不敢相信,这居然只是整个雅加达一百多家普通商场中的一个,她也更加好奇,旁边那个买奢侈品的Plaza Indonesia会是怎样的豪华。

她们拿着一楼的咖啡,二楼的甜点,从一楼逛到五楼,一家店一家店地走进走出。卖衣服的,卖包的,卖鞋的,无一遗漏,可最后,她们并没有得到多少战利品。

“怎么有些店的东西这么贵啊?”晓晓的手上只拎了一件优衣库的T恤和一条H&M的裤子,她并没有在其他店发现价格和款式都合适的商品。

“是呀,要不,咱们还是等什么时候打折再来看看吧。”显然,粽子也没有买得尽兴,她同样沮丧地说着。

“可一般都啥时候打折?”

“嗯......”粽子想了想,说,“听说上次是圣诞节的时候,下次应该就是等开斋了吧,再过一个多星期就是斋月了,应该也快了。”

“哎......”晓晓无奈地叹了口气,“感觉不打折的商场,真心不适合我们这种穷人家的孩子。”

“谁说不是呢,咱们还是等打折再来吧。”

“嗯!也只能这样了......诶,粽子,你饿了没?”

“有点儿,你呢?”

“我也有点儿,我记得三楼好像有不少买吃的的。”

“那咱们去觅点食?”

“好啊,快走吧。”话没说完,两个人就直奔三楼的美食街。

经过一面水幕墙壁,就来到了一条连接东西两个购物区的通道。说是通道,却很宽敞,在近两百米长的空间内,错落有致地摆放着数十家店铺,他们有的沿街,有的则靠着窗边。在这里卖什么的都有,米饭面食,中餐西餐,日式泰式......她们从这头,走到那头,然后又折返回来。

粽子直接挑花了眼,看着这一家家店铺,问道:“咱们吃点什么呀?”

“嗯......我觉得这家丸子汤看上去还不错,我就要这个了!”晓晓停在一家卖牛丸粉丝汤的店铺面前,指着菜单上的一款两种牛丸混掺的粉丝汤,对收银的小哥说,“你好,我要这个。”

收银小哥在点餐机上啪啪啪地选择好餐食,打了一张收据,递给晓晓。晓晓接过后,又转头问旁边的粽子,“你呢?”

“呀呀呀……选择困难症又犯了,我也不知道吃什么呀!”粽子皱着眉头,一会看看左边,一会看看后面,然后分别指着一家汉堡店,一家拉面馆和一家卖巴东菜的铺子,纠结的说,“那个,那个,还有那个,我都觉得不错……”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眼前这家店,画满各式丸子汤的彩色菜单上,“这个嘛……我觉得应该也挺好吃的。”

“那你,准备都尝尝?”晓晓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Nonono,吃不下那么多的。”粽子非常肯定地回答着,但她又开始纠结,“可是……”

“我看,你还是也吃丸子汤吧,听小熊说,这是这里的特色,当地人就喜欢吃这个。”

“嗯,那好吧……”她勉强地同意了晓晓的建议,“你好,我也要一碗丸子汤,和她一样的!”

一碗热腾腾的丸子汤,旁边放着一小碟青色的辣椒段,和一个被一切为二的小柠檬。两个酸辣均沾的姑娘,毫不犹豫地将一碟辣椒倒入碗中,又将柠檬的汁全部挤到汤里,她们用筷子搅拌了一下后,又拿起勺子,首先当然是要喝口汤。

“嗯……味道真不错!”

“是啊,好好喝啊,看来小熊的品味还不错。”

“诶,晓晓,你说的这个小熊是谁啊?”

“噢,我的一个同事,他也在印尼,就住我隔壁房间……”

“也在印尼呀,那什么时候可以认识认识?”

“好啊,一会回去就行!他在这里可呆了好几年了,这哪有好吃的,好玩的,应该都知道。”

“嗯,不错不错......”

“诶,对了,粽子,你是单身吧,嗯……小熊好像也是单身,要不……?”

“要不……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诶,你别嫌弃啊,小熊可是典型的商务男,要个子有个子,要长相有长相,还有吧,他特会说话,做他女朋友,应该会很幸福的。”

“这么好呀?”

“那当然了,虽然和他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我们好歹是朝夕相处过的。”

“噢?那这么好的男孩你自己怎么不要?”

“我......”晓晓害羞地低下头,她用勺子舀起一个丸子,放进嘴里,咀嚼着,来逃避话题。

“哈哈,看来你是有故事呀?”

“什么故事?是事故还差不多。”

“赶紧的,别逃避话题,说说他是谁?”

“真想听?”

“当然,快说快说。”

晓晓放下勺子,认真地说:“他是一个出现在我梦里的人,一个我从小喜欢到大的人,他叫启明。”

“启明?你居然知道一个梦里的人的名字?”粽子也放下手里的筷子,听着晓晓娓娓道来。

“嗯,我以为,这辈子他都只会出现在我的梦里,可是,就在不久前,我们遇见了。可我的梦并没有告诉过我,如何可以与他相遇,而我却在梦中无数次看见,和他分别前一晚,在沙漠看月的场景。在那段时间,我们经历了很多可怕而又美好的事情......”

“那他知道你喜欢他么?”

“知道吧,他身边的人,都看出来了,他会不知道么?”晓晓并不想掩饰自己对启明的爱慕之情,无论是在阿木,Roy,Williams教授,还是粽子面前,她都会坦然承认自己一直都喜欢着启明。

“那他......?”

“我感觉他是在乎我的,但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一直逃避。”这是在美尼斯金字塔中,启明给她的真实感受。

“你没有问他么?”

晓晓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他和普通人不一样,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吧。”

粽子突然对启明产生好奇,可她却将到了嘴边的问题又收了回去。毕竟,她觉得晓晓能遇见梦里的人,本身就是一件和奇妙的事情,而这时,她又称启明是一个特殊的人,两者结合,确实也没什么突兀的地方。

为了不让气氛变得更加压抑,她只能不再聊及这个话题,而是拿起筷子,说道:“来来来,咱们还是吃丸子吧。”

“嗯。”晓晓口头上应着,心里却开始想启明。她天真地以为,离开之后,换了一个环境,断绝了和启明的联系,就可以彻底地忘记对他的感情,像对待一个老朋友一样,回忆和他一起的点点滴滴。

可如果真的这样,那为什么,那个陪伴她长大,对她照顾有加的阿木,一直未能捕获她的芳心,面对他的表白,她还是执意要去寻找一个自己都不知道是否存在的人。

“一会咱们吃完了,下一站去哪?”粽子极力分散晓晓的注意力,想把她从那突如其来的忧伤中拽出来。

“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么?”

“嗯......反正Plaza Indonesia我是不想去了,这里面的东西我都买不起,去那里,应该就只有看看的份了,不想再受打击了。”

“那,去书店吧?”

“书店?我只看到电影院,KTV,健身房……没看到有书店呀。”

“在负一楼,电梯旁边的牌子上写的,和超市在一块。”

“噢?那好啊,正好我想买一些学习印尼语的书呢……吃好没?”

“嗯,你呢?”

“我也好了,那咱们走吧?”

“嗯!”

粽子带着晓晓一路下着扶梯,来到了负一楼。书店的位置很明显,紧挨着超市入口。

粽子直冲语言类书籍区域,凡是与印尼语学习相关的书,她都会翻看一遍。而晓晓则漫无目的地,在一排排书架中间游走,她偶尔会拾起一本,看看封面和书名,再随手翻到一页,阅读一下里面的内容。

一段时间后,粽子抱着三本书,在一个位于角落的书架前找到晓晓。她本想问她,挑选得怎样,再顺便告诉她,自己准备去收银台付款。可她却看到晓晓,手里拿着一本书,站在那里发呆。

粽子凑了过去,看到书的封面上写着:Anda Adalah Mimpi yang Saya Tidak Bisa,还没等她开口询问,晓晓说话了,“你是我不及的梦。”

粽子惊讶了一下,“这,你都看得懂?”

“没有,只是这封皮和中文原版的一模一样。”

《你是我不及的梦》,这本书是晓晓送给启明的临别礼物。就在她离开开罗的那个晚上,那个机场,她把自己的心意,用一张纸片夹在了书中的某一页,交给了启明。

纸片上的内容如下:

“青春有你,

是一场华丽的奇遇。

任时光推波助澜,

你都是我的未完待续。”

此时的启明恰好翻开了晓晓送他的这本书,他看着这段话,不由得心想:“你又何尝不是呢?”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乎晓晓的。可能对于任何一个男人,在面对一个自己并不讨厌的女孩,给予他如火如荼的感情时,久而久之都会心生爱意吧。

“诶,老大,看什么呢?”Roy突然进屋,看到启明看着一本摊开的书,发着呆。

启明立刻把书合上,丝毫没有紧张地说:“没什么……”

“这书,我没见过你有啊……是不是,晓晓送你的?”

启明没有理会,更没有提供任何信息来满足Roy八卦的心,而是反问道:“你找我,有事?”

“嗯。”启明不愿回答的问题,他也不会追问,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他都会一改痞气,有事说事,“教授有新的发现,和第三件圣器有关,让你过去一下。”

“好。”启明把书放下,跟着Roy来到教授所在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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