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游船归来打算去酒楼吃上一顿,无昭还是手拉手领着婉儿,看着就像姐妹俩一样,婉儿心里却一直纠结这件事,凭女人的直觉这里面绝对有故事,师父以前莫不是当过负心汉?无昭听了这话自己也疑惑了,难道这幅模样那么不像正经人?还是说应该剃秃了比较好……
“来大家坐吧!”瑞临招呼几位在雅间坐下,雅间靠着窗户,楼下风景一览无余视野很是开阔,店小二很快把菜端了上来,考虑到国师是僧人就点了几道素菜。
蒙蜃倒了一杯酒说:“我头一次见国师他还喝着酒呢,你也吃肉吗?”
无昭也喝了一口酒答:“十天半月不吃不喝都没问题,但若想吃,也没什么问题,我修佛也好练道也好,无非是想着天下太平,愿地狱无恶鬼,人间无悲愤,我吃不吃素与这些都无关。”
“说得好,”瑞临冲她举杯道,“国师果然就是国师,我听说前两日有起惨案官府都无法处理,国师却解决了?”
“我没做什么,只是让他们提前见见什么是地狱罢了。”众人对此打了个寒颤心想着这国师到底是惩罚罪人还是滥用私刑……
“师父您看好多拿着剑的侠客!”婉儿突然被路边的热闹吸引,楼下路过一队白袍剑仙无昭看了为首之人一眼,那人一愣,随即兴奋的冲她招招手喊道:“无招姑姑,好久不见!”
众人:“姑姑?!”
这样的剑仙可不是天天都能见到,瑞临虽不喜人多却想着是国师的朋友,便要将几人请了上来,为首的那人冲众人交代了两句,只带着另一人上来了。
“我们一别经年,无招姑姑最近可好?”来人是个三十来岁的青年,身高体壮,跟上来的是看着比他小两岁的男子,这男子非常儒雅,若是不也背着一把剑,还当是哪家的秀才呢。
无昭点点头:“嗯,你们师父可还好?”
说到这里两人有些为难:“师父他已经仙逝了……”
“……何时……”
“一年前了,还请节哀,师父不想惊动大家,我们只是通知了几位附近的师叔前辈。”
无昭叹气道:“若是不知还好,既然知道了一定要去祭拜一番的。如此说来,常儿你已经成了掌门?”
“正是,”他又看了眼旁边的人说,“阿久也成了长老。”
无昭感慨一阵说:“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五皇子瑞临王爷,这位是白蟒国王子蒙蜃,白蟒女相云遮月我的三弟子,这是婉儿二弟子。”
“幸会。”那人说,“在下席常,寒霜城第四十三位掌门人,这是我师弟苏久寒霜城长老。”
瑞临还在这惊叹国师什么时候收了女相做弟子,这边又听到两位剑仙说什么寒霜城,便问:“冒昧一句,寒霜城是什么地方?”
席常哈哈一笑答:“皇子不知也正常,我们修仙者本就隐世修炼,行走常世的都在偏远地区,中原不常见到也是正常。我寒霜城在昆仑玉峰之上,浮空而立,来往其间都需法术传送或御剑而上,所以下山的人更少了,加上常年积雪,躲在厚厚的云层之上,即便是视力很好的人也只能见一只虚影罢了。”
“哦?竟有如此奇事!”蒙蜃这辈子还没见过下雪,当下便觉得十分好奇,恨不得现在就见一见那场面。
瑞临一时间也忘记了人多的紧张感倒是一门心思的幻想起浮在空中的修仙门派,他问道:“既然贵派不曾出山,为何此次这么多人前来东野城,莫非是有什么武林大会?”
席常答:“也算是,待到下月十六是百年一次的龙宫盛宴,各门派和有名望的大家都会收到邀请前往。”
“龙宫盛宴!!”
说到这龙宫盛宴,乃百年一次的仙人盛宴,东海鲛人族于五百年前在人间遇到凶险被当时的修仙之人所救,为了感谢他们邀请恩人前往东海,之后便经常引荐新的道友,于是感恩的鲛人族干脆决定每一百年举办一次盛会,宴请各位修仙大家前来,世代交好,和平共存。
而席常苏久这帮小辈上任才第二年便赶上这样的好机会,若是有幸,也许能参加第二次宴会,收到请帖当下便吩咐了下去,除席常苏久之外还有三位长老只能眼巴巴守着寒霜城以防外敌趁机入侵,而这两人也只带了几位精英弟子一同前往。他们刚进城里正在找歇脚的客栈却正巧碰到了无昭,无昭便将几人安顿在寺庙之中了。
宴席之后瑞临与众人分别,回到王府工作的时候也心不在焉,半夜终于打算歇息,也是翻来覆去好久,最后终于睡着了,梦里净是白天的事。
在梦中,瑞临站在一片白雪皑皑之中,在远处被大雪覆盖看不真切,于是他向前走去,这里没有风,也不觉得冷,走了一段路,始终不见一人,当他抬头望向天空,空中竟有隐隐约约的空中阁楼漂浮着,瑞临想起他们说的心想着也许是那寒霜城,便加快了脚步,一路走到山崖边,有一女子正与一老一小交谈。
“无昭姑姑您为何要走,难道是住的不顺心?”
“并没有,常儿别多想,我只是想再出去走一走,在寒霜城修炼的百余年里,这世间的人和事,我都快忘干净了。”
“那无昭姑姑,我们以后还会再见吗?”
“会的,虽然在寒霜城你会长得慢一些,但等常儿长大了学有所成,我们肯定会再见的,到时候记得下山来找姑姑。”
“好~”
那老人说:“无昭前辈,您若在外面过得不顺心可以随时回来,这是我师尊对您的承诺,寒霜城永远是您的安身之处。”
孩童又说:“无昭姑姑,常儿听说山下的人复杂,姑姑要不要变成男子行走常世?”
无昭温柔的笑了,她点点头一阵烟雾之后,变成了忘珚,并告别他们向瑞临走来,瑞临看的真真切切,对忘珚招招手,忘珚却好像没看见他一样错过了。
瑞临从梦中醒来,回想起这件事也不知是真是假,又不好明着跟国师讲,“喂姑娘,我昨天梦见你了”。这定会被当做登徒子,何况国师也说自己不是女子,难道这只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随着天气回暖,天亮的时间也原来越早,以往上朝时都得有太监提着宫灯引路,如今却是朦朦胧胧能见到人影了。瑞临像往常一样来到广场上等待上朝,他在清冷的朦胧之中一眼便看到了国师,国师变回了男子模样向他施礼,他眼里却还像看着无昭,想说那梦境又不好意思开口,一时间心乱如麻,再看国师,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瑞临有些尴尬立刻走远了。
“这怎么可能……”忘珚看着瑞临的背影不禁说道。
上朝的时刻很快来临,五日未曾见到成殷皇帝的忘珚一时间见到一脸慈善的成殷皇帝有些茫然,这个人真的是在背后要利用他的那个大弟子吗?好歹他也是他的第一个弟子,忘珚摇摇头笑脸相迎,他随着成殷皇帝站在高台之上俯视群臣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些疲惫,纵然是坐到了人皇的位置,也不过是如此罢了。在这世间,他做过许多事,从市井商贩到军队大将,从世家子弟到大户丫鬟,后来心血来潮入朝为官也不过是为了打发时间罢了,他当时想着若是能帮一帮百姓也是好的,到如今这国师做了几十载,他确实帮了不少人,但是能做的好像也只有这么多了,成殷皇帝也不见到能比他多多少权力,毕竟如他所说,朝堂上不是风平浪静的地方,各个暗潮涌动每个人心里都打着算盘,让他觉得有点腻了。
是不是应该离开了呢?忘珚看向成殷皇帝,不过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将来还有很多需要自己帮助的地方,算了,既然答应了做人家的师父,走之前还是要费一番心思,顺便看看他到底会变成什么样。
下了早朝,成殷皇帝将他拉到御书房来屏蔽左右说到:“师父,您什么时候能教弟子一些法术?”
“这就教你。”说着一道金光传到成殷皇帝脑中,成殷皇帝还在发呆,忘珚说到:“这是为师一成的功力,读心术你可以试一试了,但是这读心术你可以读常人,却读不了法力比你高的人。”
【所以朕读不了国师的?】成殷皇帝下意识这么想。
忘珚冷眼看着他,他自觉失言连忙要解释,忘珚抬起手制止了他:“为师三千年功力给你一成便是三百年,这世上修炼之人很多莫要为所欲为,若我发现陛下用这法力做了伤天害理的事,为师自会回来,总之功力我已经给您了,以后可以自己增加修为了,将来能练成什么样都你的本事了。”
“那朕现在可以长生不老了?!”
“不可,只是会比一般人活的久一点罢了。还有一事,”忘珚冲他行了礼,“微臣想辞官回乡。”
成殷皇帝惊慌问道:“这是为何!朕可有亏待国师之处?与朕说来,朕定会满足你。”
“微臣近日得知一位故友离世,打算前往祭奠,此去路途遥远怕是不会再回来了。”
“可是可是……”成殷皇帝心里却是慌了,自己的大计才刚开始,虽然算计着国师但总还是希望他能帮自己的,这些年国师救过他很多次,如今国师一走,身边虎视眈眈的人又要伺机而动了。
“陛下不必忧心,上次那扇子加上三百年的功力一般的人不会近您的身。其他的事……只能靠陛下自己了。”忘珚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成殷皇帝被这么一看心里发虚,眼神一阵闪躲,说到:“那……那只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