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伙人实在猖狂得紧,不顾群众的生死,强行硬闯,人群慌慌张张往两旁避让,总有些人避让不及被马蹄掀开,一时间哭声、尖叫声充满了整条街。
这一条街本不是车马行走的正道,游人颇多,也不知他们为何要闯到这儿来。
扶苏赶忙想往后退,可她身前正是那小姐抛绣球的楼阁,底下人最多,你拥我挤,竟无处可退。
“让开,让开,不想死的都滚开!”
扶苏也急了,眼看那些马要冲到她的面前,她虽有身家功夫,可也抵不过上百人拥堵在一起,几次要踏轻功飞起来都被慌张中伸出来的手脚抓的抓,压的压,踩的踩回去,疼得她直喊爷爷。
这时不知什么人急中生智,往街面洒了一大袋黄豆子,马蹄失了平衡,连人带马摔了下去,后面勒马不及,接二连三都冲撞着滚到了一起,弄了个人仰马翻的场面。
原本慌张避让喊叫的人群忽然都停了下来,愣愣望着街面中心那些摔下马的人。
一身材魁梧的男人从地上爬起,看了看自己满身狼狈,又拿手抹了下流血的额头,眼里透出凶狠之色道:“是哪个泼的豆子,乖乖的给老子站出来。”
扶苏听声音有些熟悉,抬头一看,心下微微一惊,是那徐爷。
怪不得他们敢如此张狂,不把百姓的性命看在眼里。
那徐爷见有人敢惹他当众出丑,如何肯轻易罢休,他拔出刀子,握在手上,指着惊叫的人群绕了一圈,“是不是你,是你,你?”被他的刀子所指中的人都尖叫着,腿软地跪到地上,“不是我,不是我,大爷,真不是我干的!”
那把刀子明晃晃地指向了扶苏的方向。
“那就是你们当中,谁干的,赶紧给老子站出来。”
“不是我!”每个人异口同声,呼啦一下往周围退开,这时倒不知后方怎么就空出了位置,又一个个退得那么积极。
最后只剩下瘫倒在地的几个人包括扶苏,以及扶苏身边还站着一个手捧绣球的清秀书生。
那书生捧着方才好不容易抢到的绣球,呆呆的站在原地,许是还沉浸在没来得及的喜悦当中,这时看着那刀尖指到了自己身上:“那就是你?”
啪~一声,绣球跌到地上,又咕噜咕噜恰巧滚到扶苏脚边,清秀书生腿软在那,差点没尿裤子,“不,不,不是我干,干的……大,大爷,饶,饶命……”
阁楼上打扮得漂漂亮亮喜庆洋洋的小姐,见接了她绣球的书生相貌生得倒合她心意,哪知是这么个窝囊废,气得腰肢一扭,转了头去没眼看。
那徐爷踏着步子站定在扶苏跟前,扶苏崴了脚,这会儿还在地上起不来,她抬起头,头顶一片阴霾遮住,那徐爷高高壮壮手里又提着刀,看着便有些吓人,方才那架势又是草菅人命的样,哪有个百姓不怕的,都吓得不敢动。
扶苏以为徐爷认出她,可又觉得不大可能,哪知他是弯腰捡起地上绣球,又折步走到了那倒霉催的清秀书生跟前,看了看那书生还半托着的手,鄙夷一声笑,把绣球塞回到书生手中,扬刀一下,将个绣球砍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