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不一样的实力显现,古宇成功来到伏虎罗汉石像护栏外。他将代表身份的号牌交给负责收回整理的神卫兵,走进护栏。
护栏之外,仍有许多已完成测评的孩子在驻足观看。其中不乏一些选择成为神裔的优秀人才,龙一峰、南城、龙家四小姐龙雨柔都在,而且他们的目的都一样,就是看看古宇的真实力。李克和王小福,自从知道古宇出手相救,对他的态度调转了一百八十度,也偷偷站在人群里观看,希望他能成功。
正午已快到来,万里无云天穹洒下的阳光,将测评场地烤得如同火炉中的大饼,使得围观众人急切想看完最后几人表现,早早离开。一些嘴欠的,甚至出言讥讽,逼迫古宇快些举起石像。
“快、快呀!小伙子做事情麻利点,像个老太太一样慢。”
“行不行呀!难道是吓尿裤子了,不敢走快点,被人发现。”
“我看他那熊样,绝对超不过冯哥,一定是个刚突破纳身界的水货。”
古宇虽年纪尚轻,但一般的挑拨,根本视若无物。他很冷静,知道要举起这尊三米多高的石像,极为困难。即使他能够举起,能不能控制好又是一个未知数。现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悠悠众口,要是出丑,会对今后成为神裔增加很多麻烦。不说现任神裔们不满,光那些实力高于古宇又被刷下去的孩子,定会一个接着一个前来报复,弄得以后生活永无宁日。
所以,这测评实质上是在树立威信,有多大实力便要全部使出,绝不敢有半点余留。
刘凌比古宇更加深知后续的麻烦,但他认为古宇有那个实力。上次在废旧藏经楼外,古宇已向他展示出无与伦比的特殊天分。这一片草地,山水环绕,阳气十足,天地元气纯净平缓,十分有利古宇吸收备用。
不过,刘凌也做了二手打算,即是古宇无法举起石像后,他会让负责监视的侍卫出手相助。三名贴身侍卫,出手都十分隐秘,绝不会被未突破纳心界的纳气师发现。草地上只有三名突破纳心界的纳气师,叶落风是自己人,圣立之根本不会关心测评结果,完全不会提气感知。
前前后后,刘凌把可能的危险情况都排除了,只剩下古宇的表演。
古宇还是有些紧张,站在烈日下,发亮的汗珠一颗颗冒出皮肤。他缓缓呼吸两次,镇定下来,沿用刚才在登记处控制石子法子,左右开弓,提气集中向右手。很快,他发觉力道不足,又伸出左手,做出隔空从下托举石像的姿势。
暖白色的微光开始显现于石像下,像是一团团翻滚的薄雾,缠绕在石头周围。
齐山兰很为古宇担心,十指交叉,放手到胸前默默祈祷。
李克从额头摸下一把汗,聚精会神地注视着那尊纹丝不动的石像。
王小福同样爬在李克肩膀上,用同样的神情看着石像。只是他的嘴,还小声鼓励道:“古哥!加油啊!”
龙一峰左右摇晃起脑袋,像看表演一样笑着。
龙雨柔却突然一脚轻踹到龙一峰小腿上,嘟起圆圆可爱小嘴,怒道:“哼!大骗子!你不是说他很厉害吗,怎么看着,像个不懂纳气术的新手。这样的人,能够成为神裔,我把全城的肉都吃啦!”
龙一峰摇头苦笑,淡淡道:“打住!你想吃,我可不会给你买。”
“可是你骗了我,就该赔偿很大的损失。”龙雨柔继续编排着自己很少见的三哥。
龙一峰很无奈,这丫头仗着父亲、兄长喜欢,现在越来越猖狂。以后要是成为神裔,那龙家哪还有他的位置。但是,这个四妹妹却不喜欢大哥、二哥,偏偏爱缠着龙一峰,占他的小便宜。
可惜,这次龙雨柔占不到便宜。因为古宇的事,龙一峰并没骗人。
……
护栏中稳稳放着的石像,终于开始动了。它在古宇控制下,急速冲向天空,不知飞到多高。众人忙以手遮光,抬头仰望看去,竟发现那三米多高的石像,只有普通风筝般大小。顿时,围观众人惊讶发声。
“哇!不可能,他也是跟我们同岁的吗?”
“若从丹田元气的控制力道看,他绝对是最强的,测评中第一名非他莫属。”
龙雨柔也发出尖叫,柔声抱怨道:“咿!怎么会?怎么会?这家伙比我丹田元气修炼还强。太讨厌啦,居然让我失去了宰三哥的机会,我现在就宰了他。”
话语说完,龙雨柔便要提气出手。
龙一峰果断将她手腕握住,阻止道:“哎!千金大小姐,你不想活命了,不知道刘凌在吗?真是越大越没规矩,好啦、好啦,我请你吃肉。”
龙雨柔听龙一峰如此说,眼珠一转,又漏出笑脸,洋洋得意继续看古宇的测评。
古宇可没有围观之人的心境,紧张的神经,绷得如同拉船纤夫的纤绳。之前,他已将石像用急速增加的天地元气,冲向高空。现在则需要积蓄更多天地元气,控制好石像坠落回原地。若是没有强大元气集结,组成层层减速墙,落下的石像会像陨石一样,将草地砸出个超过护栏所围面积的大坑。
刘凌担心的正是此等情况,人脸色都突然变了,从椅子上站起,同时做出三名贴身侍卫待命的手势。他必须做出最坏打算,也必须让最坏的打算变为众人眼里最正常的结果。
古宇一本心思投在测评,继续保持双掌击出姿势,不断从草地四周吸收精纯元气进入丹田,再从丹田提气周游五脏六腑、全身经络,最后从双掌击出源源不断的可控元气,一层层叠加到之前石像放置位置。为应对落下位置偏差,古宇还刻意将范围扩大了三倍,以供石像安全坠落。
叠加可控元气同时,古宇又将一层层的元气壁,向上提升,作为石像落下的缓冲带。随着一层层暖白色薄气持续升高,地面仿佛耸立出了一座模糊的圆塔,宛如海市蜃楼。
……
“聚气化形!难道他已突破纳意界,而且拥有上品的丹田元气。”一直安安静静的南城开口自语道。
龙一峰也漏出惊讶表情,急切向妹妹龙雨柔问道:“父亲现在,丹田元气是不是才突破到纳意界上品。”
龙雨柔摇摇头,甩动两个小马尾,白一眼龙一峰道:“你是什么记性,父亲现在是突破纳心界的纳气师,还老是记得纳意界。”
“那父亲用了多长时间?”龙一峰继续问。
龙雨柔想想,摇摇头,又想想,突然道:“一年!不,一年半!”
龙一峰忍不住叹息,瞪着眼严肃问道:“别贫!到底是好久?”
“嗯!应该是两年时间吧!”
“两年!”
龙一峰看着眼前聚精会神的古宇,不愿相信他已达到聚气化形的境界。纳气术不同于剑招、拳法,是讲究长年累月坚持练气的,有的人三年五载也不能将丹田元气从中品提升至上品。能达到聚气化形的人,更是万中选一的佼佼者,拥有极强战斗力,一个人都可以对付一支军队。
目前,在第八神宫,不依靠铭咒提升,能聚气化形的只有少部分神裔和神行者。莫非古宇,现在已超过了很多神裔。
不,绝不可能,他还如此年轻,绝对是歪打正着。
……
古宇全然不知,围观众人对他漏出的惊讶表情。他也压根不知道什么聚气化形,就是很容易便可控制丹田涌出的元气。至于是不是刻意凝聚一座元气圆塔,也完全没想过,随随便便将一团团可控元气上移,就成了现在样子。
天空的石像已下落一段距离,冲破了三层缓冲元气壁,不过速度还是太快。
古宇靠直觉都能感知到危险,于是继续吸收四周天地元气,从丹田转化再运用,持续送出一层又一层可控元气。他并不是单纯叠加缓冲元气壁,同时也将元气壁向上移动,互相冲击,慢慢抵消地心引力。
石像继续下坠,冲破一层层向上冲来的元气壁。如此情况,仿佛是用一个个气球飞向石像,然后粘在它上面,让向上之力不断增大,最后平衡重力加速度给予的向下力道。当向上力量完全抵消了向下力道,那石像就能悬停在空中。
大概在距地面十五米处,石像真停下了。那时候,古宇已知道,再用元气壁控制好石像本身重量,便可让其完好无损落回原地。
石像并没悬停多久,很短一刹,又继续下坠。但是,之后这十几米距离,古宇已能很好控制。他似乎也从两次运用丹田元气控制物体中,体会出不少敲门。譬如,越自然越能控制好丹田元气;集中心思、心无杂念,便可聚气化形。虽然,他还达不到随心所欲聚气化形,但已有所顿悟,觉得很快就能学会。
南城在石像平稳落下后,转身离开了草地,以他的经验,轻微地感知出了不久前狂放的天地元气流动。因此,他心中产生出一个丢弃高傲的想法。
“找个机会,向古宇好好请教纳气术。”
南城走后,围观的人都陆陆续续开始离开那片草地。不管好与坏,未来成为怎样的人,他们都要等上一周,才能得到最终测评结果,接受片区管理神裔的调度。
他们当中,会有很多人成为垃圾场平民,失去理想、兴趣,以及好的教育。也有许多人,成为神仆城邦提供服务的神仆,终日劳作,获得不好的居住环境和待遇。成为基建人员的人类,则会被立即派往北部工地,加紧修建大面积住房。管理人员,自然是由神裔调派,不管去哪里,都要完完全全听从神裔安排,并不得有所隐私。
神卫兵和神裔,则成为测评筛选的胜者,开始无需劳动,获得房屋居住等种种权利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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