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宇觉得,不管回答不回答,跟神职人员亲近些,总归有一定好处。
而且,一个人询问你同一个问题三次,你再不给予答复,会显得很不尊重。
古宇深知这些简单道理,看着齐山兰,淡淡道:“无妨!我们选一个吧!”
齐山兰点头答应,接着便发动思维,思考神裔、神卫兵、服务人员、管理人员、基建人员的工作性质和地位。
叶落风不喜欢等待,一边走一边帮古宇、齐山兰分析道:“哎!都别瞎想!听我给你们总结下。神裔最不好当,但权利最大;神卫兵舒坦,平时没事的时候也没人管;服务人员辛苦,操心少,精神压力几乎没有;管理人员需要脑子和技巧,没有经验不好做,做了也会被人替换;基建人员应该是最辛苦的,而且获得的物质条件最差,不过再过两三年,会变得好一些。但话又说回来,城市建设、运转,这些人都很重要,缺少任何一类,都会卡壳,像钟里一个齿轮丢了,整个钟都坏掉。”
“我想成为一名神裔。”古宇突然答道。而古宇内心,更多想到的是,测评给予的阶段性评价,让许多孩子没有选择未来出路的机会。他们会因为这次测评,在神权统治下被迫成为某一类人。
叶落风听到古宇的答案,眉头微皱,边走边说道:“喂,小子,你想好了,那可只有十个名额。”
“早就想好了,你觉得我不行吗?”
齐山兰也试探道:“古宇懂得纳气术,应该问题不大吧?”
叶落风淡淡叹息一声,继续道:“哎!小伙子年轻气盛,贪迷权势,情有可原。但你有没有听过,‘高处不胜寒’这句话,到了某些位置,你可能会做许多自己不情愿又不得不做的事。另外,你说你懂纳气术,那现在突破到什么境界了?”
古宇压根不懂什么境界,勉强应付道:“我也不是什么天才,现在还是最基础的境界。”
叶落风感到很失望,惊讶道:“才纳身界啊!那你有个屁的机会,就我刚刚遇见那个漂亮女孩子,北炎天的女儿,早已是纳意界中品了。所以,我看你心肠不错,救了两小屁孩,干脆我推荐你去做神卫兵吧!”
“叔你是说北雨吗?”齐山兰插话问道。
“是啊!不光那小丫头,还有很多小伙子、小姑娘都比你家小哥厉害。哦,对了,你又打算选择哪一种人。”
齐山兰左手捶捶右手,答道:“我、我也想成为一名神裔。”
“嘿,怪事!我说你们两个孩子,真是一根筋。算咯、算咯,把号牌号码告诉我,然后直接去‘观图选文’,后面有人指引,也有相关标识。”
“那第一部分测评我们不去参加吗?”古宇疑惑问道。
叶落风嘴角上弯,洋洋得意道:“选择神裔之门是要考核的,考核成功后才能去下个测评点,但你们有我帮忙,可以直接过。现在知道大叔厉害了吧!不怕实话告诉你们,我就是第一部分测评负责人中最大的,我说过,你们就可以过。来吧,给我说说号牌号码。”
古宇和齐山兰立即拿出号牌,给叶落风看。
叶落风认真记了记,又嘱咐道:“我记下了,再把左手都拿出来,我给出个独家证明。”
所谓的独家证明,是叶落风在两人手板心上写的字。
古宇不知叶落风写的什么字,只觉手心清凉,像放着一块冰。齐山兰仔细观察,到看出了叶落风的笔画,大概猜出是一个“平”字。
写完两个字,叶落风看向越来越高的太阳,一本正经道:“确实呀!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古宇深感不解,仰望着叶落风高大身躯问道:“前辈,现在明明是朝阳初升,怎……”
问题还没说出口,叶落风已要走了。他丢下句“我要被罚款啦”,人便乘风而去,一瞬间闪出百米,身形像个影子一样,眨眼间消失于蓝月湖休息长廊。
叶落风走后,古宇和齐山兰继续向前,穿过美丽如打扮清丽少女的蓝月湖,又向下跟着人流走上弯弯曲曲的石桥。这段近两公里路程的石桥,有很多条,从蓝月湖左右岸边一直延伸至平缓的山坳里。两边石桥的中间,便是蓝月湖流淌之水形成的瀑布。因水流慢,地势又高而缓,瀑布显得很弱小,后续气势全无,直接变成了几股山泉流淌。
多如迷宫的弯曲石桥,走过一半,便有神卫兵出现指挥,将孩子们有序引导向八条主要石桥。
八条主要石桥尽头,都通向一片绿树成荫的平地。地上虽杂草丛生,但人为建设的痕迹依然看得出,地面模糊的八卦图像,告诉众人这里是一座道观的某处场地。场地上,并没有设什么真实的门,只有五张宽大的桌椅和十几名神卫兵,百无聊赖地给多如蚂蚁行军的孩子们登记。每一张大桌前,还有一名神卫兵,高举标牌,上面写着哪一种人,孩子们一眼便能明确。
然而,绝大多数的孩子,都不知道测评是如此进行。就连知道,都是到石桥后才听神卫兵讲解。他们需要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决定自己一生,着实很痛苦,也不合逻辑。可他们又无力争辩,更不敢提出反对。他们只能乖乖地即兴思考,选择成为哪一种人,然后走向神卫兵,拿出号牌登记。
其中,想成为神裔的人并不多,所以那边的神卫兵显得比较清闲。
比神卫兵更清闲的,是躺在宽大、舒适沙发上,翘起二郎腿闭眼养神的叶落风。他仿佛是在此度假,透过树叶缝隙射下来的阳光,极为舒服。再加上蓝月湖流经的潺潺湖水和欢歌跳跃于树间的小鸟,可谓是身心、感官的双重享受。
……
王小福被水淹了,听完神卫兵讲解脑袋仍是浑浊一片。
他紧紧跟在李克身后,悄悄说道:“兄弟!你选择哪一种人,我就选择哪一种人。因为我们本就是同一类人。”
李克轻蔑回头看王小福一眼,不屑道:“滚边去!老子跟你是一类人,要真那样,我就跪在地上吃土给你看。”
王小福急忙劝慰道:“你看你,用不着,都是兄弟,吃土多有伤感情。”
“吃你个混球,你这么说,是认定我要吃土啦!谁给你的勇气和自信,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你好好看看你哥哥的帅气脸庞,跟你是一个档次吗?”
李克边说就边挥拳向王小福前胸招呼上去。
王小福连忙伸手,做出拳击运动员的防守姿势,抵抗李克。
两人在石桥上你来我往,缠斗不休,耽误了很多人继续前进,惹得众人纷纷出口讨伐。
碍于舆论压力,李克放过了王小福,急匆匆向抉择之门冲去。他知道王小福想跟自己成为同一类人,所以加快点步伐,以此来甩开这跟屁虫。可是,跟屁虫始终是跟屁虫,不好甩开。
李克前脚在神卫兵标牌旁做好登记,王小福后脚便跟了上来。他们俩都选择做神卫兵,想着以后还能在一起。李克也很无奈,王小福从小就一直跟在他屁股后转,即便后来有了小弟,带上小弟也一样跟着。不管怎样,李克虽口头上骂他,心里还是很希望跟他也能当上神卫兵。
可是,神卫兵并不好当。李克父亲曾说过,战争迟早还会开始,选择神卫兵则是选择了战场。
战场可不是谈论兄弟情谊的地方,而是用行动抒写兄弟情谊的生死之路。
南城、北雨和龙一峰,早在李克来之前,就通过抉择之门赶往了下个测评点。
龙一峰也一样,而且还选择了神裔,他很清楚,父亲将龙家仅有的一个名额给了比自己小一岁的四妹妹。可他知道结果,仍不甘心,仍想要证明给父亲看,自己可以靠实力赢得一切。从小备受轻视的龙一峰,做任何事都倔强得不撞南墙不回头,从来不会轻易认输,更不会轻易认命。
……
古宇和齐山兰,一前一后也来到抉择之门。
负责指导的神卫兵看向古宇,开口问道:“你纳气术突破到什么境界?丹田元气现在是下品、中品、上品?”
齐山兰知晓上次古宇回答这问题时,显得毫无思想,急忙拧他后背小声道:“手!手!把手拿给他看。”
古宇总算想起叶落风在他左手写的字,伸出手掌平摊到神卫兵面前。
后者看一眼,脸色立即变得和悦,笑脸相迎道:“是古宇和齐山兰,对吧?”
古宇和齐山兰,同样笑着,点头回应道:“是、是。”
“那请二位拿出号牌,我验证一下。”
片刻,神卫兵对过号牌,继续和气笑道:“好!没有误,二位请沿着水渠旁走,穿过这片树林,看见系红色丝带神卫兵列队组成的路,就向前走。如果记不住,就看我们后面树立的箭头标识。”
古宇看了眼后面十多米处,歪歪扭扭插在地上的标识,上面写道:神裔、神卫兵从右边走,走出树林,沿着红色、黄色丝带神卫兵列出队伍,前去参加第二部分测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