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在刘氏宗族祠堂,一场大会正在进行。刘七叔坐在正中间的位置上,对坐下的几个村里的老人商议着事宜,刘文浩变水鬼这事儿是彻底瞒不住了,刘七叔也不想隐瞒,索性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在座之人,把刘才旻放跑刘文浩这事说完后,他补充道:“诸位,眼下这刘文浩在咱们村里,就是个祸端,要是不处理好,咱们刘家庄就得乱套,诸位都是我刘家庄的老人,今日我请大家来,就是想大家的意见如何把这事给解决了。”
坐下的老人们议论纷纷,有人问出关键问题:“七叔,刘文浩出去会不会再咬人?”
在座的人自然有消息灵通的,早听说村里的刘老实变水鬼这事儿,而刘文浩就是被刘老实咬后才变成水鬼的,这种情况下会不会咬人后也变水鬼这是大家最关心的问题。
还有人提议道:“七叔,是不是将全村的青壮年都集中起来,大家一起去寻寻这刘文浩,早些找到,咱们也能避免更多的祸端。”
一时间祠堂里闹闹哄哄,人声嘈杂。正在议事之间,突然一个人影晃晃荡荡的走了进来,刹那间刚刚热闹非凡的祠堂变得鸦雀无声,这走进来的人却是早已失踪多时的刘文浩。
那刘文浩嘴角还流淌着鲜血,眼睛翻白,眼神中却闪耀着冷漠和残暴。众人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手足无措,刘七叔看着他,强制镇定道:“大家不要怕,待会一齐上去擒住这逆子。”
话音刚落,却见刘文浩猛然扑向离他最近的老人,张口就咬住老者的脖子,一番撕扯后,那老者登时断气,其余人哪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纷纷四下跳开躲避,场面大乱,而刘文浩又扑向下一个目标,场中夹杂着刘七叔的吼叫,和被咬之人的惨叫此起彼伏。
田义德此刻并不在刘氏祠堂,作为一个外姓之人,他受刘七叔所托,带着一帮青壮年正在四处搜寻刘文浩的下落,刚到一处地方,一个刘氏族人匆匆而至,告知他祠堂突发变故,田义德二话不说提上长剑就冲了出去。
田义德到时,刘氏祠堂外已经冲出了一些幸免于难的老人,田义德拨开人群只身进门,只见刘文浩正在追逐着人群疯狂的撕咬着,而那些被他咬过之人,竟然也跌跌撞撞地从血泊之中重新站起,以同样的方式追逐撕咬着旁人。
几个族人扶住刘七叔走到跟前,刘七叔毕竟年老体衰,遭遇如此变故早已心力交瘁。
“刘七叔,咱们还是快走吧,这里已经不安全了。”田义德知道眼下最要紧的就是赶紧离开。
刘七叔心中充斥着无奈,心有不甘的深深望了一眼祖宗祠堂,那里沉淀着历代祖宗牌位,记录着刘家庄的光阴岁月,然而今天这座刘氏一族的圣地早已笼罩在一片血光之中。情势紧急容不得他半分犹豫,只能恨声吩咐道:“大伙赶快离开这里。”
刘才旻自从到祖宗祠堂中面壁思过以来,似乎早已与世隔绝,对外面的一切充耳不闻,他在盛放祖宗牌位的屋里长跪着,电光火石间门被一阵怪力撞开,他本能的回头张望,却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孙子刘文浩,那刘文浩长着血盆大口,模样极为狰狞,然而在刘才旻眼中,他仿佛看到了从前那个骑在自己背上,被他抱着在树上摘花的孩子,那是自己疼爱了十多年的孙子,他喃喃自语道:“孙儿,你是知道爷爷寂寞,来陪爷爷吧。”
说着挣扎着站起身来,想也没想的朝刘文浩走了过去。
在刘虎家屋门外的死尸横七竖八的躺着,似乎诉说着这里刚刚经历过得惨厉,变身水鬼的刘二蛋已经不见了踪影。
“太惨了~~”张桂花忍着呕吐感,面目抽搐的说道。
刘舟极力忍受着心中不适,只是张口说道:“我想我爷爷了,不知道他那边怎么样了?”
“今天这到底是怎么了?”张桂花有些唏嘘。
正在这时,旁边的刘虎突然紧紧的拉着她,指着地上的死尸惊恐万分的说道:“娘……那个死人好像在动……”
这一说顿时将几人都吓坏了,张桂花刚想训斥他,却见地上躺着的死尸真的从地上慢悠悠地爬起,连同那几具断了脖子的死尸也歪着脑袋晃晃悠悠的爬起。
张桂花哆嗦着捏住刘虎的手,浑身颤抖不已,长大嘴巴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就算大胆颇大的刘舟也感到后背冷风飕飕,让人头皮发麻。
死尸扭动着身躯,不断从嘴里发出“嘶嘶”怪叫居然从地上站了起来。
刘舟最先反应过来,朝张桂花两人喊道:“快退回去~”
那几个死人嚎叫着就朝几人猛扑了上来,刚关上屋门,死尸已经杀到,“咚咚”的将门撞的直响,两个少年拼命的抵住屋门,门缝之间一只手已经伸了进来,向着里面胡乱的抓扯着。
张桂花回身到屋里寻了一根长木棍,对着伸来的手就是一顿猛敲,敲了几下不见对方缩手,生死存亡之际张桂花心中反而生出勇力,她心下一狠从屋里取了把砍柴刀,“唰唰”连砍几下将伸进来的手臂砍断。
三人寻了一些重物将屋门抵住,尽管屋外动静依然震天响,但是他们能暂时松口气了。三人一边抹着额头喘着粗气,一边瘫坐在地上,刚刚的遭遇严重透支了他们的精力,一放松下来才感到身体疲惫不堪。
刘虎喘息的说道:“这……这到底是些什么东西?”
“谁知道呢。”刘舟接话道。
“哇……呜呜……”张桂花却是哭出声来。
刘虎赶紧过去抱住他娘,心中也是一阵酸楚,“呜呜~”的小声抽泣着。
而刘舟也不由自主地开始担忧起自己的爷爷刘才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