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铃。。。。。。”
“来了,谁啊?”齐母急匆匆从厨房出来,用围裙擦干手上的水,边走边说道。她打开了一点门,从门缝往外,看到的是一个中年人穿着合体西装,却不是她所认识的。
虽然看到齐母一脸猜疑地看着他,他还是从容淡定,甚至带着微笑地做了个自我介绍,“您好,齐夫人,本人姓蔡,单名一个铭字,你也叫我英文名John,我是韩先生的私人秘书,此次前来是想跟你讨论一下您二女儿,齐帧小姐的事,能让我进去吗?”说完连John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人贩子本贩了。
“你认识我女儿?”
“从事实上来说,我与你女儿从未谋面,但我相信,我们很快就会见面。”
“既然这样,那等你跟我女儿真的认识后,我们再来讨论我女儿的事吧。”说着已经直接把门关上。
在齐母关门时,蔡铭又说道,“我虽然不认识你女儿,但是我认识她的亲生父亲,所以我想我们还是可以讨论一下的。”
“你认识我们老齐?”但齐母认真地想了一下,他确定齐父从没有这么奇奇怪怪的朋友。
“不,我说的是我老板,韩先生。”
“你神经病吧。”说着不想再搭理这个莫名其妙跑到自己家门口说自己女儿不是自己女儿的人。
眼看着沟通失败,蔡铭只能再加把劲地说道,“你能知道你女儿的血型吗?据我所知,她并不是O型的,而你跟齐先生,都是O型的。”
齐母关门的手一下子顿住,认真地审视着眼前这人。很明显他调查过自己的家庭,并且一些私人资料都能调阅到了。
虽然他说的那个什么先生,跟本人她都不认识,但是这人显然是有备而来,而且看他谈吐而着装,倒不像是骗子,而且还涉及到自己女儿的事情,无论如何她都必须要搞清楚。
齐母请他进来,还顺便给他倒了杯水,坐在他的对面,脸面严肃地望着他,毕竟没人会高兴被别人否认自己的女儿,也不喜欢自己的家庭被莫名不认识的人调查,。
“虽然很冒昧,但是您可以先看一下这份资料。”
资料很简单,是一份血型鉴定。
“我还是不明白蔡先生的意思。”虽然看到结果齐母心里咯噔了一下,一股不详的预感紧随而来,但是齐母只是皱了皱眉,很快淡定地望向来者。
“资料上的血型是齐帧小姐的,上面显示齐小姐不是寻常的ABO血型,相反是一种稀有血型,而这种稀有血型确是韩氏家族所特有的。而齐夫人和您的丈夫都是寻常的ABO血型,O型,所以我们初步怀疑,齐帧小姐并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
“我既不知道你这份资料的真伪,即便是真的,资料上的人就是我女儿吗?”齐母强作镇定地说道。早在看到资料时,齐母虽然表面淡定,但内心早已慌张成一团,因为不用John说,她就已经觉得不对劲,怎么女儿的血型怎么就变成稀有血型呢!只是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强调着,不能承认。
她怀齐帧七个月时,回了齐父的乡下探亲,这孩子就急急忙忙要出生了,时间紧而且又突然,只能在乡里的卫生所生下这女儿,又因为条件简陋,所以就没有多做检查。
而这小孩也争气,虽然早产却从小就没有什么大病,更是少有去医院的。所以他们一直没有真正注意过孩子的血型问题。
只是那时好像除了自己就没有其他人在生下孩了,小孩从生下来后就是自己在带的,又怎么会又被掉包的可能呢。如果真的掉包了,那自己的孩子又在哪里呢。
她现在其实什么都不想知道,她现在后悔了,她不应该把这个骗子放进来的,她一把把资料扔到他的脸上。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这人怎么那么可恶,在别人家里说别人的女儿不是亲生的,你安的是什么心啊?我家不欢迎你,你给我滚,滚!”说着还他揪起来,一边说一边推他出去。
John见齐母情绪变得激动,而且一副不想再深谈的样子,他也顺势起身离开,边走还不忘交代,“这是我的名片,我们已经拿了齐小姐的DNA去做对比,三天后我们会带着结果再次上来,顺便也会给您一个交代。抱歉,打扰了。”
John一出门,房门就被齐母“砰”的一声关上了。她手撑着门,慢慢地滑倒在地上,她的心变得很慌张,一些从前不甚在意的细节却突然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哎,你说小帧像谁呢,怎么好像谁都不像呢!不过很漂亮!”
“妈妈,妹妹的眼睛很大,而且轮廓怎么都比我们深阿!”
“小妹这性格真是奇了怪了,一点都不像我们两夫妻的。”
……
如此种种,加上耳边不断地回响的那个人的话“她不是你亲生女儿,不是你女儿。。。”齐母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脏就像被人捉住了一样,连呼吸都变得不能自己,她难过地以手掩面,泪水却从指缝中一滴一滴留下来,呜呜的哽咽声在这空荡的房子里慢慢地从弱变强。
晚上,齐爸从火车站接完齐帧回来,只是开门后,却只看到漆黑一片。
“老妈去哪里了,怎么家里好像没人似的。”小帧一边开门,一边疑惑地问身边的老爸。
“唉,你老妈还说要给你做大餐呢?”齐父也疑惑地说道。
把灯打开后,却看到他们口中讨论的人却正愣愣地坐在沙发上,两人都愣了一下,“你这是怎么啦?不是说做大餐吗?都做完了吗?”齐爸走过去问道。
只是齐母好像入定了一样,对于齐爸的问话一点反应都没有。连齐帧都不解地走了过去,蹲在齐母的面前,“妈咪,你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吗?”
听到了齐帧的话,齐母才好像回过神来,头像机器人一样一点点地转过来看向齐帧,伸出手,摸了一下齐帧的脸,一下子把齐帧拢到怀里,“女儿,你是我的女儿,是我的女儿。”甚至越抱越紧。
“妈咪,你怎么啦?”齐帧有点难受地动了动。
齐爸看到女儿难过的样子,而且妻子今天的状态实在太不对劲了,他把齐母从齐帧身上拉开,扶着她的肩膀,摇了摇,“黄玉,你给我醒醒,正常说话!”
也许齐父的摇晃起了作用,齐母的眼神不再失焦,她清醒后,望了望齐父,又望了望齐帧,“阿,你们回来啦?对啊,我的大餐还没做完呢!”说着脱开了齐父的桎梏,向厨房走去。
只是齐父现在已经对大餐没什么兴趣了。他拉住齐母,“不用了,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先去休息一下,你眼睛都熬红了。”
“妈,我也不饿,你先去休息一下吧。”齐帧劝慰道。
齐母也没有再推迟,毕竟现在的她真的没什么心情去做大餐,她心还乱着呢!
“你要是饿了,自己先煮面吃,我先去看一下你妈。”齐父说完就跟着齐母进了房间。
“嗯,我知道了,你快去看看吧,老妈真的很不正常啊!”说着对齐父摆摆手。
齐父进了房间,看到齐母又变成像在客厅一样,换了另一个地方继续发呆,双眼无神。
“你这是怎么啦?今天我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啦?”齐父蹲在齐母面前,语气是难得的温柔轻声。
齐母还没搭话,泪水就先从眼里不断留了出来。
“唉,怎么还哭上了呢!”说着慌忙地抽出纸巾帮齐母把眼泪擦干。“有什么天大的事把你弄哭呢?不是还有我吗?”
也许是齐父在她身边,也也许她自己都没有了方寸,齐母收起了眼泪,慢慢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了齐父。齐父听了之后,也是愣在了那里,良久都找不到言语。任谁听说自己养了18年的女儿却不是自己亲生的,都会一下子头脑空白!
“那张纸呢?给我看看。”
齐母于是翻开身上的口袋找那张纸,可是那张纸却好像突然消失一样,齐母都想着,之前的那些是不是就是自己发的一场恶梦了,不是真实的。
只是她现在已经清醒过来,知道这都是自欺欺人而已,她想大概是留在客厅里了,又想起齐帧还在客厅,立刻慌慌张张地冲出房去找那张纸。
只是不幸的是,齐帧正把纸给捡起来,齐母立刻二话不说地从齐帧手里抢过,“这不是你的,小孩子不要那么八卦。”说着也不等齐帧回话,有慌慌张张地冲回房里。
只是也正因为这样而错过了齐帧脸上的凝重和深思。她今天接到血站的电话,才知道上次自己一时兴起捐血,竟然查出自己是稀有血型,而且还是全世界都不多见的那种。
而那张纸上虽然她仔细匆匆一瞥,但还是看到了那个血型就是自己今天得知的那个,她没详细问过父母的血型,她还想回来后再问一问父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结果怎么到老妈手上了呢?
而且看老妈现在的态度,她好像一点都不想自己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只是现在老妈不想多说,她也不好多问,只能等老妈心情平复后再想了。
因为父母昨晚都没有吃饭,她就一早起床煲了粥,做了早餐,来到房门叫到他们时,却听到了他们零碎的对话,什么“验DNA”、什么“韩先生”,还有自己的名字。
齐帧不自觉地皱起眉头,她觉得从昨天开始,好像所有的东西都不对劲了,有些东西好像已经向着一条她所恐惧的轨道不断向前进着,而她却无能为力。
她从口袋里翻出了一张,昨晚跟着那张纸一起捡到的名片看了看,虽然上面写着的不是姓韩的人,但也应该是一个能为自己解惑的人,或者是能接近故事中另一主角的人。
齐帧觉得与其让事情继续失控下去,不如自己亲自将他扼杀在摇篮里。
她静悄悄地离开了,回到自己的房里,拨打了那个电话。
“喂,你好,我是蔡铭,请问是哪位?”
“你好,我叫齐帧,我想找韩先生。”
电话那头的蔡铭明显地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自然。“好的,小帧小姐,我帮您问一下,稍后给您电话。”
齐帧发现那人语气变了,称呼也变了,但这却不是她所想见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