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掉下不知底在哪里的悬崖,心里认定自己要死的时候,一只有力的手托住了她,这个人正是白霖。当他看到妹妹掉下去的那一刻,他想都没想,纵身一跳跟了下来,凭借着微弱的火光,平安的接住的白露。然后右手把剑插进悬崖边上,这减缓了他们下降的速度,被恐惧包围的白露好半天才意识到自己被白霖接住了,心里渐渐安定下来。
官差解决了那只老虎后,拿着火把照亮了整个悬崖,指挥官心如死灰的跪在悬崖边,心想,完了,出人命了,这一关还是躲不过。
“露儿,霖儿······”姜云环跪到悬崖边声嘶力竭的喊着,哭声凄厉。
“露儿,霖儿······”白羽博搂着姜云环的肩膀跪在了地上,一旁的冯妈抱着白雪和白霏也哭成了泪人。
“爹,娘,在呢,我们在呢。”听见姜云环的叫喊,白霖说道。
“还在,还在,我的孩子还在,霖儿,你们快上来,别吓娘了,啊。”听见回应的姜云环恳求般的说道。
“快快快,拿绳子,扔下去把他们拉上来。”指挥官听见回应就像见了亲娘一样激动,立刻命令道。
“娘,这悬崖边全是带刺的植物,我们上不去,我看这悬崖不是太深,还能看到远处好像有些人家,像是一个村庄,我带妹妹先去那边看看能不能借宿一晚,等天亮我们再找路上去吧。”白霖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看着远处的点点灯光,大声对着悬崖上方说道。
“有村子,那,好,霖儿,露儿,那你们一定要小心,等天一亮,你们一定要快点回来,娘在这里等你们。”姜云环还有些慌乱的说道。
白霖应着,脚一蹬,拔出剑,抱着白露慢慢往下跳去,很快就落在了地面上,他再次对着上方大声说道:“爹,娘,我们已经到底了,你们放心吧。”
“霖儿,你千万要小心,照顾好露儿,等天亮了,爹去接你们。”白羽博说罢扶起姜云环。
看着白霖和白露惊无险,围观的人群也是松了口气,替白羽博和姜云环感到高兴。
被救的小男孩吓得不轻,一直一言不发,目光呆滞,小男孩的父母因哭泣而颤抖着身子,还没缓过来就看见白露掉了下去,那一瞬间,两夫妇心里无限愧疚,现在知道两人都平安无事,心里总算好受了点,他们走到姜云环的白羽博面前,扑通一下跪了下来,不住的磕头道谢,泪水连连。
白羽博和冯妈将他们扶起,姜云环知道这不关他们的事,一切都是命,看着那个与自己儿子一般大小的孩子被吓成这样,她于心不忍,所以尽管自己心里有怕,有痛,她还是调整自己的心情宽慰着那对夫妻。
经历这样一声风波,人们心中恐惧,尽管指挥官说已经解决了七只老虎,命令大家回到了各自的帐篷。虽然所有士兵都身背弓箭,将帐篷围了起来,加强了戒备,但刚刚的恐惧感没那么快消散,于是每个人手里都拿了根木棍,有坐着的,有躺着的,但都睁着眼睛,没有人准备睡觉,只盼着这个可怕的夜晚快点过去。
白露和白霖落了地后,朝着有烛光的村子走去,没有火把的照耀,下面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白霖走在前面,他一手牵着白露,一手用剑扫过地面,每走一步都要探三探才敢下脚,走的极慢,发至于还没走出林子,村子里的人家都逐渐吹灭的蜡烛,没有烛光的指引,白霖全凭直觉辨别着方向,走了近一个半个时辰才下得山出了林子,之后没多久就到了村子里。
他们连敲了七家门,一听说借宿就都将他们闭之门外,直到第八家。
“您好,爷爷,我叫白霖,我们兄妹二人不小心从村口处的山上掉了下来,因天色太暗,一时半会找不到上山的路,所以想在您这借宿一宿,不知方便不方便。”白霖见开门的是个头发花白的慈祥的老伯,便开口问道。
“天可怜见的,快进来吧。”老伯见白霖眉清目秀,目光清澈,说起话来温文有礼,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而且身后还有一个女娃,虽然蒙着脸,但同样有双干净的眼睛,不忍在这个寒冷的夜晚拒绝他们,就答应了他们并将兄妹二人让进了屋子。
进到小院里面,白露一眼看去,房子共有三间,是标准的矮草屋,看上去有些简陋,进到屋子里面,简单的摆设却显得非常干净,能看出主人温暖的内心。
“小伙子,你刚刚说你们是从哪儿来的,又要到哪里去呢?我们这个村子地处偏僻,一般没人能找到这里,你们是怎么来的?”老伯问着,重新点燃才熄灭没多久的火炉,又给他们倒来两碗热水。
“就村口的那座山,我们要去燕城,不小心从山上掉了下来。”白霖没有说遇到老虎的事,他怕吓着老人家。
“不知老伯可知道从哪里可以再上到山上面?”白露问道。
“那座山啊,虽然是不高,但长满了野酸枣,那东西上面全是刺,根本上不去,你们不是要去燕城吗?从申州穿过去,租辆马车,三天就能到,干嘛冒险再从那上去?”
“我们的爹娘在那上面等我们。”白露说道。
“你们的爹娘也是要去燕城吧?从山的那边走也只要三天,你们从这边走也只要三天,分开走,等三天后不就都到了燕城。”老伯说着自己的意见,接着说道:“你们先坐会儿,烤烤火,我去给你们铺床。”笑眯眯的说道,显然,对两兄妹的到来,很是开心。
“老伯,给您添麻烦了,大恩大德,我们兄妹二人磨齿难忘。”白露不好意思的说道。
“不麻烦,一会儿就好,你们就踏踏实实的坐着烤烤火去去身上的寒气吧。”老伯非常喜欢这对温和有礼的兄妹,指着火炉旁的凳子说道。
白露和白霖心中感激,老老实实的坐下来烤着火,仔细的打量着这屋子,好像这个家就只有老爷爷一个人住。
“老伯,就您一个人在家吗?”白霖看着铺好床从里面出来的老伯问道。
“是啊,老伴走得早,两个儿子又都去当兵了,都七八年了,一点消息也没有,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老伯说起儿子就伤神,苦涩的说道。
“老伯,您就别担心了,我大启国强大,已经十几年没有打过什么大仗了,您两个儿子一定平安无事,一定只是想着能多立些功,力争上游,想着衣锦还乡呢。”白露安慰着,只是她没想到,在命运的安排下,会在两年后遇见了像老伯一样心善的两兄弟。
“借姑娘吉言,老伯我就在家等着他们衣锦还乡,时候不早了,小公子今晚就和我挤一挤,凑合凑合,明天一早我先送你们去山上喊一下你们的爹娘,告诉他们你们从这边走,然后送你们去渡口。”老伯开心的笑道,对于白露的话,虽然不敢当真,但让人听了舒服。
走了一天的路,又受了那样的惊吓,白露的确疲惫不堪,刚躺下去就睡着了,只是一整晚都在做恶梦,不停了冒着冷汗,第二天天刚亮,白霖起来去喊她才发现,她浑身发烫,昏迷不醒。
“露儿,能听见哥哥说话吗?你快醒醒,别吓唬哥哥了,啊。”白霖急得都快哭出来了,不停的喊着。
“怎么了?”老伯听见声音,连忙在门外问道。
“老伯,我妹妹发烧了,怎么叫都叫不醒。”白霖心里发慌,不知所措的说道。
“啊,那,快把你妹妹抱起来,我去借辆牛车,这就送你们去找大夫。”老伯也是一惊,说罢一路小跑着出了院门,朝村长家赶去。
很快牛车就借来了,白霖直接用被子裹着白露上了牛车,去往镇子上的医馆。
到了医馆,大夫给把脉,说是受惊吓加上过度劳累引起的伤风,现在烧的太厉害,他这个小医馆没有能治她的药,建议他们赶快去城里的大医馆看看。
白霖吓得两脚发软,还是亏了老伯,他提醒白霖快别耽误,不过牛车实在太慢,等到了城里,一天时间就过去了,白霖只好在老伯的帮助下租了辆马车。
将白露抱上马车,白霖感激的拿出一锭银子,算是叨扰一晚又拿了一床被子的报酬,老伯死活不肯收,白霖没法子,只好跪在地上磕了个头。
老伯对这个小伙子的真诚很是感动,眼含热泪的将白霖扶起来,催他快别耽误了,快些出发,白霖这才上了马车,待马车走了几步,老伯才想起白霖晚夜说过他爹娘在山上等,便大声喊停了马车。
白霖经老伯一提醒才想起来,他又不好意思的拜托老伯,麻烦他跑一趟,怕爹娘不相信,白霖还告诉了老伯自己爹娘的名字,他怕姜云环知道白露病了会吓坏,又请老伯代为隐瞒,就说他们为了不耽误时间已经从山的这边赶去燕城了,等到了燕城再会合。
老伯热心的答应着,他太理解这种骨肉分离的感觉了,看着白霖和白露这两个孩子这么好,怎么会不答应呢?于是告别后赶着牛车就朝山脚白霖所指的地方赶去。
白霖在马车的窗户里看着老伯的背影,心想着,等自己安定下来,他一定回来找老伯,他还要想办法帮老伯找他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