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雨晨和雪雅去树林里寻找草药。
这时候草木还没发芽,根本就不是采药的季节,但是有什么办法?遇到困难总得要有人解决。
阮雨晨给雪雅讲解,“常见的能解毒的草药,有羊蹄草、鬼针草等等,这两种草从外形上就可以分辨出来,只是……现在根本没长出来。”
“那怎么办?”
“我记得还有一种,叫做‘铁灯台’,形状就跟个灯台似的,又有一个别外,叫做‘七叶一枝花’……”
“七叶一枝花,好美的名字。”
“是呀,名字美,形态更美,三至七枚叶片,衬托着一朵紫色的星花,漂亮极了……这种草很珍贵,能够抗菌、消炎和止血,对麦克的蛇毒应该有很好的疗效。”
“可是,它现在一定也没长出来呢吧?到哪里去采?”
“这种草药不仅叶和花能用,更重要的是根和茎都能用,尤其是它的根很发达,如果能找到它埋在地下的根,咱们就能救麦克了。”
说起来容易,在植物枯萎的季节,凭着已经干枯的草叶去辨认它的根茎——这件事实在是太难了。
两个人在树林草地上、山坡丛林里,低着头寻找了半天,看着有些形似的枯草,眼睛都快看花了,挖起了一株又一株,结果全都不是所需要的草药。
他俩沿着山上的树林,一路寻找。
背筐里倒是挖了好多草根——但都不是蛇药,可以当作食物或是调料用。比如竹节茅草的根,可以煮了当菜吃,放在肉汤里可以提鲜,更重要的是——它能给人补充维生素。
又比如黄精的根,能当食物充饥,还有健脾养胃的作用,是一种非常好的辅助食品。
这些东西放在约翰的肉锅里,一定是非常受欢迎的。
……
走进一片茂盛的高大棕榈树林时,忽然阮雨晨听到一阵“哼哼”的声音传来。
不好,有野兽。
他赶紧拉着雪雅,往树林外撤退。并手忙脚乱地把背上的弓给摘下来,迅速搭上一枝木箭。
“哗啦啦——”一片草叶翻动声。
树林里半人多高的枯草丛里,窜出一只灰色的野兽来。
这只野兽高约一米,长约两米,就象一只老虎那么大,长着一个象驴似的长脑膜,尖嘴巴,身子似猪,圆滚滚的活象个大棒槌,更让人心惊的是——它的身上披着一层厚厚的铠甲,一层层的鳞片,构成灰色的足有一寸厚的骨质鳞甲。
活象一只披着甲的大猪。
这是什么?
阮雨晨愣了一下,它是巨型穿山甲吗?但看着脑袋又不象,仔细一辨认,做出了自己的判断:这是一只巨型犰狳!
犰狳虽然长得象是爬行纲,但它是哺乳动物,这东西有个最大的特点,就是爪子异常尖利,就象个钉耙一样,能在地上挖出深深的洞穴。
更让人惊讶的是:这只巨犰狳的嘴里,还叼着一只黑色的猴子。
猴子是一只胖乎乎的猿类,看上去不超过一岁大,还是只幼猿,红脸膛棕皮毛,长得好象……神话故事里的孙悟空。
猿猴被犰狳叼在嘴里,发出凄惨的“吱吱”的叫声。
这只犰狳窜出草丛,并没有理会阮雨晨,它口里叼着小猴子,迈开四条小短腿,朝着树林外跑去。
但是——阮雨晨却是动了“救人”的念头。
不知道为了什么,他看见被犰狳叼着的那只小猴,起了恻隐之心,觉得小猿猴非常可爱,它长得和孙悟空象极了——多象一个调皮的小孩子啊。
这一瞬间,似乎是同为“灵长类”的缘故,或者是小猴子的模样太可爱了……不管怎么样,阮雨晨突然就下了决心,他举起手里的弓,朝着犰狳射出一箭。
“当,”箭射得很准,正中犰狳的身子,但是马上被它厚厚的铠甲给弹了回来,犰狳根本没在乎,似乎只是挠了一下痒痒。
阮雨晨提起青铜刀就追上去。
他能这么勇敢,主要还是缘于对动物的了解。
犰狳是个“防守”型的兽类,奔跑并不快,而且动作相对笨拙——它厚厚的铠甲减缓了运动能力。
几个大步追上去,阮雨晨举起青铜刀砍向犰狳的脑袋。
“当——”
砍到了脖子上。
阮雨晨的胳膊被震得一痛,青铜刀差点脱手。但是——犰狳仍然毫不在乎,脖子上毫发无伤,扭着胖身子继续朝前跑。
这情景可有些怪异了……阮雨晨心里觉得啼笑皆非而且难以接受,自己一箭一刀,都击中了犰狳的身体要害,却是毫无效果。
这有点丢人了。
雪雅从旁边跑上来,拿着青铜刀刺向犰狳的腹部。
这是个确实的办法,犰狳身上厚厚的铠甲,看起来刀枪不入,但它的腹部却是柔软的。
果然,犰狳腹部中刀,被刺得浑身一震,立刻一松口,把小猴子给丢下,“哼哼”地吼了两声,似乎是发了怒,朝着雪雅猛撞过来。
雪雅不敢跟它正面相敌,往旁边一躲。
犰狳圆滚滚的身子一冲而过,跑了十余米远,忽然趴在一个土堆上不动了。
它是受伤了吗?
阮雨晨提着刀跑上来,叫道:“雪雅,捉住它,这家伙的肉可香了。”
他们俩都看得出来,犰狳这种丑陋的大家伙,动作很笨拙,既不会扑击,也不擅跳跃,一身的笨力气其实没什么用。
那么,这种送上门来的食物,是不应该放过的。
“当当,”阮雨晨又刺了两刀。但是犰狳这回学乖了,把身子给缩进了铠甲里,将柔软的腹部躲藏起来了。而且把脑袋一扎,身子弯起来,脸和鼻子也都缩进怀里,整个身子变成了一个大圆球。
只把一身带着鳞片的厚铠甲暴露给你。
这倒是令人有些无计可施,阮雨晨和谭雪雅连刺几刀,始终伤不到犰狳的要害。
这事看上去很可乐。
两个人拿着青铜刀,照着一个半圆形的厚铠甲连砍带剁——却是丝毫也伤不得它。
阮雨晨也曾想把野兽踢倒,但这几乎是妄想,犰狳粗壮的身子有的是力气,根本就撼不动。
而且……更令人惊异的情景出现了。
犰狳的身子在逐渐往下沉,一道尘土向后扬起,差点把阮雨晨的眼睛给迷了。
“它在打洞,”阮雨晨叫道。
这事更显得荒唐,在两个人拿着刀攻击之中,它开始不慌不忙地打洞!
难道想以这种方式逃跑吗?这可能吗?
事实证明,这不但可能,而且非常有效。
犰狳把身子缩起来,刀剑不能伤,踢打也没用……然后它用尖利的爪子挖土打洞,没过五分钟的时间,它就把身子缩进一个洞里了。
这简直就是奇迹。
阮雨晨甚至忘记了攻击,他拿着青铜刀,呆呆地看着这只巨大的野兽迅速扬起一片泥土,在几分钟内就打了一个一米深的洞。
然后它慢条斯理地钻入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