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洞里的人蛇大战开始了。
人们拿着刀子、斧子、棍子与蛇开展了搏斗。
蛇的动作灵活,三角形的脑袋一摇一摆,忽进忽退,更挠头的——它们数量太多了,那条小小的钻不进人的支洞里,天知道藏了多少蛇,洞外已经爬了有上百条,仍然还有蛇在源源不断地往外爬。
“噗——”“咕哧——”
棍棒与刀斧都挥舞起来,不断砸在蛇的身上,好多蛇都被砸烂了,砸死了,或是被剁成了两截。
约翰又发挥了一个“海军士兵”的指挥能力,他不住地叫道:“打七寸,砸脑袋,注意……排好队,不要乱……”
洞里地形狭窄,越乱越容易受伤,大家在约翰的指挥下,排成一线,挥着武器击打,但是——蛇们似乎也有指挥,它们的进攻凶猛而且有序,沿着洞壁、甚至洞顶绵绵不断地爬过来。
“噼噼叭叭,”地上被砸死了一片大大小小的蛇。
但是……忽然洞顶上又掉下数条来。
从天而降的蛇,让人们防不胜防,雪雅惊叫着,把一条大蛇从头上拽下来,来不及挥刀,直接用脚去踩。
两条大蛇一起落在麦克的身上,麦克大吼一声,挥刀斩断了一条蛇的身子,另一条用手抓起来,狠狠一甩,在洞劈上摔死了。
忽然汤姆跑过来,他的手里举着一枝火把,去熏洞顶上的蛇。
这个办法倒是不错,火把冒出的烟火,逼得蛇不住后退躲避,有些蛇掉下来,立刻被一刀剁死。约翰叫道:“快,大家都点火把。”
火把,本来是洞里照明用的,预备了很多,而且为了做饭,洞里还有很多干柴储备。大家听了约翰的话,立刻返身去拿火把或是干柴,迅速点燃起来。
好几枝火把,把洞里照得通亮,同时也造成了烟气腾腾的效果。
火——烟——这往往是动物最害怕的东西。
效果很快就显现出来了,蛇群开始惊慌逃窜。
尤其山洞里相对封闭,虽然洞里有通风的出口,但是好几枝火把一起点燃,冒起的烟火不可能散得很快,洞里一会便空气非常污浊,呛得人喘不过气来。
人们拿着熊熊燃烧的火把,逼得大大小小的花蛇不住后退,——有些蛇被熏得晕了过去,这时候再趁机补上一刀或是一棒,就能很容易地把蛇杀死。
满地都是被杀死的蛇尸。
人类凭着智力和工具,终于占据了上风,逐渐掌握了战斗的主动权,他们用火烧,用烟熏,用刀砍……把蛇群杀散了,一条条毒蛇向洞外逃窜。
但是约翰命令道:“全杀死,不要留下活口,否则它们还会返回来。一定要全歼。”
这道命令虽然看上去有些残忍,但它是正确的,动物有恋旧巢的习惯,它们会记得巢穴的位置,以后再返回,如果不把蛇群全歼,那么会有后患。
于是——继续大开杀戒。
火烧、刀砍、棍子砸……人们把洞里变成了一个屠宰场。
越来越多的蛇,被烟熏得疲软了,处于半昏迷状态,洞顶上、洞壁上爬着的蛇,全都软塌塌的掉下来,失去了活力,这就更加成了被屠杀的靶子。
人们脚下全是死蛇或是活蛇了,有些地方,被杀死的蛇堆起半尺高,遍地都是粘糊湖的血液和汁液。
“噗——扑哧——咣当——”
虽然大家努力想“全歼”,但是还是漏网逃掉了的——这其实也难免。有些蛇,顺着洞口爬出去了,逃之夭夭。
……
战斗结束了。
巨蟒洞里一片惨状。
遍地都是死蛇,脚下都被血水弄得肮脏不堪。血腥气、烟气弄得洞里简直不能呼吸了。
大家赶紧灭掉多余的火把,开始打扫卫生。
汤姆说道:“这么多蛇肉,够咱们吃半年了。”
“我可不吃,”约翰反驳道:“它们全是毒蛇……”
阮雨晨说:“不,约翰,毒蛇只是毒牙和毒腺有毒,它的肉和皮是没有毒的,当然我并不是建议你吃它们……”
“我肯定不吃,你们也不要吃,我看着这东西就恶心,全都扔掉吧,现在咱们不缺少肉类。”
“那……我建议用这些死蛇肉当诱饵,放到陷阱上吸引别的野兽。”
这个建议倒是获得了大多数人的支持。不过那是明天以后的事,现在的工作是——把洞里打扫干净。
几个人用树枝、用筐子,把满地的死蛇,都收起来扔到洞外,一直忙了半天,洞里仍然显得很脏……正在忙碌,忽然雪雅叫道:“麦克,你受伤了吗?”
麦克坐在一个树墩子上,精神有些萎靡。
他把右腿扳过来,对着火把察看,发现——腿上有毒蛇咬过的伤口。
阮雨晨赶紧走过来,检查麦克腿上的伤。
伤口不大,但挺深,有血浸出来,麦克闷闷地说道:“不碍事,一点小伤。”
“不,麦克,龟壳花蛇有毒,你这伤不能马虎,”阮雨晨很严肃地说着,蹲下身子,把麦克的腿抱在怀里,往外挤血。
“怎么样?”雪雅蹲下身子察看。
“嗯……看样子不算太重,这时节蛇刚从冬眠中醒过来,毒性还没到最厉害的时候,不过,也难说,龟壳花蛇是一种毒性很强的蛇。”
挤了一阵,伤口里涌出不少黑血,阮雨晨又用冷水给麦克冲洗了一会伤口。
可惜他手里没有一点可以解毒的药用,只能眼睁睁地盼着麦克本身的抵抗力能够战胜体内的蛇毒。
麦克自己倒是不在乎,他还用双腿跳了跳,“没事,一点也不疼,明天就好了。”
此时已经快半夜了,但是大家不敢立刻躺下睡觉,约翰带着大伙又仔细检查了洞里的所有旮旯角落,再也没发现有蛇藏在暗处,又用火将那个小小的支洞烧烤了半天——确定里面再也没有蛇了,这才罢休。
……
第二天早晨,阮雨晨起床后,发现情况有些不妙。
麦克的腿,已经肿了起来,皮肤发黑发亮,行动困难,而且他已经开始发烧了。
这说明,毒蛇的毒液已经侵入体内。
“糟糕,”阮雨晨心里有些焦急,“必须要找到解毒药。”
“怎么找?”雪雅问道。
“嗯……这样吧,我去树林里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能够使用的草药,唉,可惜是冬天,植物还得过一段时间才能长出来……”
“我陪你一起去,”雪雅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