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年轻人全都兴高采烈。
他们就要打开独眼山姆船长的保险箱了。有关海盗的藏宝传说,那可海了去了,都说海盗都富可抵国,金银财宝无数,到底是不是真的?
谁不希望看到海盗珍藏的宝贝?
约翰叫道:“阮雨晨,赶紧找到保险箱的钥匙,它一定在独眼山姆的裤腰带上拴着。”
钥匙……
在混乱肮脏的淤泥里找钥匙,这可是件细致活儿。
好在这间房子面积并不大——船上的房间,不可能做得太大。阮雨晨和约翰仔细地把淤泥扒开,在那具骨头架子周围慢慢翻找,经过一番细致艰苦的努力——终于找到了。
一串黄铜钥匙!
阮雨晨用两只触须,把钥匙夹着,去捅保险箱的锁。
但是——锁轴纹丝不动,它早就被海水锈得粘在一起了。阮雨晨捅了半天没效果,气哼哼地往前使动一推——
稀里哗啦,那只保险箱竟然碎裂了。
哈哈——原来它早就锈蚀得就要解体了,哪里还用得着钥匙?直接一推,就能推得四分五裂。
随着箱体开裂,里面一大堆东西,掉落散乱着,涌出来。
呀……黄的,白的,绿的,蓝的……
这些东西因为封闭在保险箱里,因此并没有被海水锈蚀,还象以前那样簇新。
黄澄澄的金条,光芒依旧,一捆一捆,一共有五捆,每捆十根。
白花花的银元,数不清多少枚,散落开来看上去足有两三百枚。
蓝荧荧的宝石,碧绿的翡翠,红色的猫眼……一堆珍宝看上去足有几十个。
这些全都是珍宝啊。难怪山姆船长临死也要抱着它们。
除了这些,还有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有一把镶着宝石的漂亮的匕首,有一堆铜的、铁的钥匙,还有一张卷起来的皮纸。
两个年轻人乐不可支。
这一大堆的金条,能值多少钱?
这一大堆的银元,能值多少钱?
这一堆蓝的绿的红的宝石翡翠能值多少钱?
哈哈……真是意外拣着了财宝啊。
“阮雨晨,快,把那卷羊皮纸给打开——”
羊皮纸——这名称听上去就象是中世纪的叫法,阮雨晨不知道这卷东西里边是什么,他用触须慢慢把纸郑上的绳子扯开,把纸在舱底放平。
这真是一张羊皮纸,光滑而厚重,不怕水浸,不怕锈蚀。
上面刻画着一张图。
图上弯弯曲曲地画着好多地形和符号,但是没有一个字母。
看不出画的是哪里。
约翰又叫起来,“藏宝图,藏宝图。”
藏宝图?
阮雨晨疑惑地问道:“什么藏宝图?山姆船长的宝贝,不是都在保险箱里吗?”
“笨蛋,山姆做了一辈子海盗,难道就只有这点宝贝吗?蠢死了,一般的海盗,都有好多处窝点,在大洋里的各孤岛上,藏有他们掠夺来的珍宝,他们怕忘记藏宝地点,就画在羊皮纸上保存下来。”
“哦……”
他们俩看了半天那张“藏宝图”,实在是看不明白。
“阮雨晨,我告诉你,这张藏宝图上画的,才是真正藏宝的地点,那里的宝贝,肯定远远不止这一个保险箱。”
“可是咱们也找不到呀。”
“是啊,不但找不到,就算咱们找到了,也没办法拿走,其实说起来——阮雨晨,现在保险箱里的这些金银财宝,咱们俩也是带不走的。”
这倒是实话。
他们俩,眼下都是灵魂,一个附着在水母身上,一个附着在海螺身上,什么也带不走,而且更重要的是——现在是在海底,带在身上也没用。
金条,银元,珠宝……狗屁用也没有。
找到了,只能过一过眼瘾而已。
……
阮雨晨倒是不沮丧,“小约翰,我将来一定要复活的,等我完成了任务,就能够回到原来的世界里,那时候再来取这些财宝也不迟。”
“哈哈,说得对,我也早晚会重生,回到现实世界里,那时候咱们就来取财宝。”
两个小家伙,商量起以后“重生发财”的规划来。
做远景规划,尤其是那种诱人的前途光明的规划,总是令人兴奋而愉快的。
……
高兴了一阵,他们俩才想起现实的处境来。
现在……光规划将来显然不行,得先对付外面那些讨厌的敌人。
一大堆的幻化成鳐鱼的水鬼,正在外面虎视眈眈,编织着恼人的黑网森林,把他们困在这艘沉船里。
如果逃不出这片黑网森林,别说什么财宝了,他们就会被水鬼吸干了能量,变得万劫不复了。
这件事其实真的很让人挠头。
阮雨晨说道:“英雄的海军下士小约翰船长,咱们怎么逃出去,这才是眼下最需要解决的问题。”
“咱们一定能逃出去。”
“可是办法呢?怎么个逃法?”
“你别急嘛,咱们到沉船的别处去逛逛。”
他俩一边商量着,一边游出这间船长室,为了保护那堆财宝,阮雨晨还特意把船长室的门,给关上了,这费了他好大的力气。
忽然约翰发现了一个问题。
“阮雨晨,既然船长室的门还能关上,那说明——这艘船的性能保持得还很好,门轴都没损坏。”
“那又怎么样?难道你还想把船给开走吗?”
这当然是一句玩笑,船,开走是永远不可能了。
约翰说道:“船当然是开不走了,但是船上的武器,说不定还能用。”
“什么意思?”
“这太简单了,阮雨晨,这是一艘军舰,是当时最先进的军舰,它造得相当牢靠,而且更重要的是,军舰上有大炮。”
“啊?有大炮又怎么样?你不会是说——那些大炮还能发射吧?”
“为什么不能发射?一艘良好的军舰,装备有主炮,副炮,双联炮,高平炮……跟你说这些你也听不懂,炮弹和炮膛,都是做有防水措施的。如果保存得好,在水下也能发射。”
我草……
这个创意简直把阮雨晨给惊呆了。
他兴奋地拍拍约翰的螺壳儿,“嘿,小约翰,你真行,想象力太丰富了。”
“哼,跟笨蛋交流,真是太费劲了,快,带着我去舱面上的炮台,去寻找军舰上的大炮。”
他们绕过曲折的走廊。
军舰内部实在太乱了。
有些舱室显然是被炸塌了,倒塌倾斜着,东倒西歪。轮机室简直就成了一片废墟,被淤泥海藻给覆盖了,只有一群群的鳞虾游来游去。
好在阮雨晨的身体柔软,只要有个孔洞,就能够钻得过去。
他们穿过一道裂开的缝隙,来到了舱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