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伦”落米向屋内轻唤,
书房角落,落地窗前摆放着一支木画架,高凳,地上画笔调料琳琅满目,
落米环视了四周,怎么也找不着他的影子,风吹开白色窗帘,飘过她头顶,
”嘿“一双骨节分明的细手落在她的肩上,有些薄凉,
她转过身,看见那少年一身白衬衫黑裤子立在她面前,
”吓我一跳,你从哪里冒出来的“她惊喜的说,随后又挠了挠头,样子竟比平时还要呆萌几分
他望着她的脚,轻扯嘴角,露出那略显邪气的小虎牙,
”诺,“侧脸朝那一面书墙扬起,”自然是那里“
落米困惑的那一严严实实的书墙,倒像是在逗她,又似献宝,
他把她拉到跟前,白皙的手指抚过那与他平齐的一横书架,指尖顺着古书从左到右数到第三本,抽出那厚厚的法语词典,有拉开书桌抽屉,把它放到一个凹陷的格子,
顿时身后墙露出一条缝来,她跟着他走进,
里面光线昏暗,一时之间,眼睛无法适应,待看清眼前景象时,那一盏复古绿台灯跃入她眼帘
在一个铺着米白色麻布的小圆桌上,一杯玻璃清水,一本绘画书,一旁还有一个暗绿色的欧式皮包单人沙发,
台灯暗黄色的光芒从桌上一层一层由明到暗扩散,,直至光圈之外的范围被黑暗包围,等她习惯那片黑暗之后,才发现这的惊奇之处
左手边是一条大长桌,上面放满了各式各样的小玩意,还有一个画框,
“这都是你的画吗”
“嗯”“你喜欢吗”
落米直接回答,她确实喜欢,
”我教你吧“哲伦很意外的说
落米顿了顿,脸上有些热,还好是在室内,
一下午,她就像一个呆瓜遇上天才,
“这呢是不同型号的铅笔,”哲伦温柔地对她说,“铅笔分不同的硬度,B是单词BLACK,B前面的数字越大,铅笔的颜色质地越软,......”一下午落米都在学些入门工具画画的基础知识,
他那如沐春风的嗓音,以至于N年之后,当别人谈论启蒙老师时,总能清晰地回忆起这段记忆,那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少年,有着超级的绘画天赋以及超越年龄的沉稳,
一个假期他手把手得教她,一个月后她的画总算入门了,但也意味着他的离开,
那个黄昏落日,车驶出范宅,那个身影越来越模糊,这么自记事起多年鲜少落泪的她,也模糊了双眼,她始终没说出那句话,也没找回那个珍珠发夹,却留了满脑子的粉色记忆。
七年之后,镇上的海滩风景依旧,淡蓝的海,米白的沙滩,海平面如一颗透明蓝果糖,镶嵌在地上,黑色的海鸟,银白的波浪,
一只海鸟一头落入水中,不知又是那条迷恋海上美景的可怜鱼成了它的盘中餐,当那一刻死亡来临时,它是否会悔恨
沙滩之上,在浅浅的水边坐着一位少女,阳光落入她晶黑的眼珠子里,映出一幅五彩斑斓的画卷,肩上的细发像一根软绵绵的针刺入衣服的缝隙中,长而微卷的睫毛如翅膀扑扇,细如白葱的手指握着画笔在不停地描绘,每一笔都随着她如丝的气息而变动,笔杆忽上忽下,
“米~”不远处的海岸公路上另一位少女骑着自行车在向这边呼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