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婶就像木偶一般照料着几个孩子,白泽心烦意乱,王虎耷拉着脑袋,小草最是可怜,才过了两天“有家”的日子,突然的战争,打破了这个和谐温馨的小家。
好不容易打开的心房,或许他才是最担心这个家安危的人。
往日闲在家的五子棋还在角落里,没有人动。二婶做完事也默默的靠在椅子上,双眼都是茫然。
“咄咄……”,沉闷的敲门声响了三下。
大门未关,来人是出于礼貌所以站在门口没有进来,只是敲门提醒。
这人一身衣物不是常见的模样,劲装大半,身上是黑灰色为主,脚底一双轻底皮靴,看质量应该都是上乘。
再看脸,大约三四十岁,一脸冷漠,除了眉毛浓黑外,最大的感觉就是平凡。就像乡下劳作的农民,风吹日晒的皱纹,还有偏红偏黄的皮肤。
右手一把雨伞收拢斜指着地面,雨水还滴答滴答的顺着伞尖流到地里。
“你找谁?”二婶冷冷的问道。
“是王家吗?”那人开口,就像十年没有说过话一般,毫无感情。听不出喜怒哀乐,也不像登门的士兵,更不像过路的路人。
“你是谁?”二婶终于有了更多的反应,难道是男人和白泽幺爹有消息了?
“白泽在吗?”那人也不管二婶的问题,目光径直看向屋内的三个小孩。
二婶有点警觉起来,这个男人好生奇怪,为什么问小泽在不在?难道是他干娘派来的人?
白泽更奇怪,不过仔细观察,心中打了个冷颤。
雨天,黑衣,相貌普通又平凡,中年男人,劲装……这些名词在小说中基本都是打手或者杀手类型的角色。
不会那么倒霉吧?白泽心中反问着自己,好不容易自己才融入这个世界,才拥抱了这个家庭。结果就破碎了美梦,这又出现了个身份不明的男人。
莫非是安之修……
二婶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不在!”良久才憋出一句。
那人也不发怒,只是冷冷的看了二婶一眼,用手指着小草,“他是谁?”
“你到底是谁?”二婶也知道不对了,如果是白泽干娘的人,那最起码知道白泽的身体特点,小草这么俊俏,怎么可能会被认成白泽。
二婶上前一步抓住靠墙立着的锄头,又退后,挡在了陌生人了几个小孩子之间。
那人好像对这些都没有看见一般,无动于衷。只是将斜拖着的雨伞当做拐杖撑在地上。
左手一指,指着白泽,“他是谁?”
二婶两手将锄头微微举起,整个人都像下地劳作一般聚力,防备着。
“说,你是谁?再不说我叫人了。”二婶大声喊道。头也不回的又交代到:“你们快去后面,把门关好。”
“那就是他了?”那人的手指终于指到最后一个孩子,不过是王虎。
“小虎,你们快走。”二婶大声呼喊道,王虎还没反应过来,白泽小草一人拉着他一只手臂就往后跑。
“来人啊,救命啊!快来人啊……”二婶已经高声求救了,只是大雨瓢泼,到现在都还没停下,加上远处的邻居家还隐约传来淡淡的哭声,哪里又有人听见。
“这样的话……”这句话就像是那男人说给自己听的一样,并不是给二婶做解释。
一个跨步从二婶右边闪过,二婶慌乱中锄头逮着视线里的轨迹一挥,锄头一个加速度将旁边的椅子和板凳打翻在地。
还没等二婶回过神,只觉得手臂一痛,原来那男人已经一脚踢在了二婶的右肩,二婶吃力不住一个踉跄,要不是长年累月的劳作让她的身体素质极强,说不定已经躺在了地上。
手中的锄头已经被打落了,“哐”一声响,后门已经被关上,“快点儿、快点儿”的催促声传来,是白泽叫王虎和小草一起将卡门的木棒落在门后的门栓位置。
“咔”一声,终于门栓卡上,那人已经追到门前,正想一个踢脚将门踢开,两只手臂从背后死死的将他保住,一个侧身踢已经无法使出。
原来是二婶回过神来看情况危急,不顾一切的抱住陌生男人,为几个孩子获取时间。
“跑……快跑……找隔壁的老叔,快去……”,二婶不顾一切的大喊。
那人使劲甩动几下没有将二婶挣脱,右手往头顶后一抓,便抓住了二婶的头发,再往左前一低头,往后使劲儿一撞。
“砰”一声闷响,二婶的鼻子鲜血直流,双眼左右晃着,整个头都懵住了。
双手的力气终于减小,那人只是将二婶扣着的双手抓住,再将二婶的左手大拇哥往后一扳。
“咯”一声,“啊……”二婶忍不住痛叫起来。
“娘你怎么啦?娘你怎么啦?娘?……”还没跑远的三个小孩儿已经听到了二婶的惨叫,王虎着急的声音传来。
“小泽别拉着我,娘……”
“没事儿,跑啊,跑啊!跑……跑!跑……”二婶的脸已经分不清是泪水还是血水,只是忍着大声叫喊快跑。
“你应该庆幸我只杀收费的目标!我是有原则的杀手!”这是这个陌生男人进屋为止说得最长的话。
只是让二婶感觉天都一下黑了一般!
“杀……杀手??!”
那人一个手肘往后一挥,打在二婶太阳穴位置。
“啪”!二婶应声而倒。在昏倒最后一刻,她只觉得天昏地暗!
那人终于解决二婶,用手一推,没有将后门推开。
闪电般一脚,后门顿时破成了三四块,连卡着门栓的木棒都断成了两截。
跨进后院,已经看不到三个小孩儿的身影,大雨磅礴,地面的热气蒸腾,形成了短暂的雾气。
刚好给三个小孩儿创造了一个临时逃跑的好环境,只是地上的鞋印清晰,那人低头仔细寻摸,看着踩出来的新鲜脚印,里面都积起了昏黄的水。
再分辨一下,杂乱而又有迹可循的三双小孩儿鞋印往远处延伸而去。
那人不顾大雨,一头闯入了雨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