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在诓骗于我?姐夫,这是你何时收的传家之宝?”安之修满脸不敢相信的问廖杰。
就算他再是纨绔,毕竟什么东西值钱这点常识还是有的。这画的画风简直见所未见,真实的质感,写实的风格。
只是不画达官贵人,不画山水荷花,也不画什么名人盛景,偏偏画了一间女儿的闺房,这是何等的暴殄天物!
安之修想到这,感觉肝都有点气疼。
再仔细一看,那阳光照在木地板上的光斑,烤漆明亮的颜色,家具一比一的写实比例,还有那蓝色和金色、珊瑚红的颜色差异搭配,充满了异形(女人线条)比例的床、衣柜,还有那大大的毛绒玩具。
安之修捞钱比做事更认真,但毕竟有那么多年的从业经历,这种修缮的方式方案,又一次打破了他的所知极限。
那种让他看了就知道,绝对是女人神器的修缮方式,只要他掌握了,以后富甲一方哪里又是难事。
谁家没有枕头风,谁家没有贴心小棉袄,掌握女人,就是掌握了经济命脉。
安之修简直是以厘米的距离移动目光,他都想把这种修缮方案一下之间就留在脑海里。
白泽不知道安之修的内心波动,当然也不会告诉他什么叫后现代主义的珊瑚红色彩,什么叫法式奢华浪漫的蓝金色手法。
“嘶……这、这是哪位大师开创的修缮流派?想我……”安之修话到一半,终于想起这画作还是姐姐才认的义子所作,中断了话头。
“哼……哈哈哈哈,想不到姐姐和姐夫竟然会说笑话。”安之修又是一阵大笑,只是感觉有些心虚,但他向来瞧不起出生“泥地”的人,此时又怎么会相信。
“这群泥腿子一无家传之风,二无名师之教。一定是走了狗屎运才会得到如此传世之作,到这里招摇撞骗。”这才是安之修真正的内心想法。
“张老先生,我姐夫所说这笑话,可比得上你的俗讲”?安之修又对着旁边不知如何是好的张老先生说。
“安先生说笑了,说笑了。”张老先生笑着摆着手。
“这老狐狸!”安之修也不在意。
“之修,这确实是小泽所作。我何成有欺骗你之举?”廖杰语气也有点不善了。
安之修见罢,连忙说:“姐夫,别怒。待我问上一问”。姐夫才是他的底气,如果把姐夫得罪了,那以后还怎么打着他的名声去做生意。
“小孩儿,我且问你。”安之修横眉怒眼大声问白泽:“这幅画作可是你所做”?
“是”,白泽沉稳答道。
“如何证明?我姐夫姐姐可亲眼看见你画这修缮方案的收尾?”安之修又问。
“不曾亲眼看见,是春香姐姐领我到书房,我在书房里所做”清晰淡然的童音响起。
安之修转头又问春香:“可是你亲眼所见?”
春香只好如实回答,“回舅姥爷,泽小郎在书房闭门所做,并不曾亲眼看见,但想来……”
春香还未说完就被安之修大声的打断,“那想必是了”,又是一声冷笑,“不闭门,怎么好拿出这幅不知从哪里偷来还是捡来的珍宝呢,呵呵呵呵”。
“你胡说八道,小泽从不是这样的人”,幺爹和二叔终于忍不住大声反驳。只是安之修斜眼一撇,也不再管他们。这种不理的态度更让人发疯。就像他天生是高人一等,连跟二叔、幺爹这种回答一句都会降低自己地位的似的。
“那不知你想如何证明?”白泽反倒不怒了,眼神制止了幺爹、二叔。
“如何证明?那你想如何证明?”安之修不屑一顾,“你这小孩儿不实诚,小小年纪招摇撞骗。怎么?被我揭破还不放弃?要我送你到县衙才肯幡然悔悟?”
“安之修,你实在太过分了。可曾把我这姐姐放在眼里?”安琳的火气终于爆发了,想起了以前贫穷的日子,弟弟是何时变成了这般模样的?对了,好像是自己和夫君的日子蒸蒸日上以后,记得当时自己珍珠白银不少拿,要吃什么就买什么,要玩什么就给什么。
“姐,别怒。弟这不是在帮你吗?”自己侄女儿的房屋修缮竟然不教给自己的亲弟弟来做,反倒张贴告示交给外人。安之修心里冷笑。
“那不如这样……,唔……,姐夫可知最近北门兴街的王善人准备重整茶坊?招了小弟正给他出修缮方案,若这小孩儿是有真本事的,可愿一赌?在所有人面前也出一套如何?”安之修考虑一下,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管用何等手段,也要将这些不利因素除掉。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廖杰看向安琳,其实他也有些疑问,只是耐不住安琳的强烈想法,加之今日所见,白泽表现的确远超同龄,这才让白泽顺利的认了干亲。
他的意识,就是让安琳来做决定了。
安琳拉着白泽的手,柔和的目光看着他,她也明白了自己丈夫的意思。但她也码不准,白泽才五岁多,就算有超人之处,但有一不一定就能二。
“干娘不必担心,小泽也愿意再做一次,也好让干娘不再为小泽担心”。白泽眼神坚定的看着安琳。
同样的从小出身不好,同样的努力、顽强,安琳想起了自己丈夫。
安琳心中的爱意更甚,廖杰也是满含欣赏的看着这个才认的干儿,就算表现不尽如意,只要不是真的作骗。这个干儿他也认同了,廖杰心想。
这种大户人家认螟蛉义子怎么可能连家底都不问清楚的呢,安琳早已派人询问清了白泽的家庭情况,有感于白泽的身世,加上他说话做事明理明节,所作之物又是惊人,才决心认下。
没想到好事正在进行,就被弟弟把事情搅成这样,安琳心疼白泽,又深深的对自己弟弟的不成熟感到无力。
“那变依你便是。”安琳对安之修说话已经像是赌气了,“只是不管结果如何,我安琳是何等人,又岂会做出出尔反尔之事,那岂不是连李家掌柜都不如!”
这句掷地有声的话让白泽的幺爹和二叔立马红了眼眶,小泽认了一位好娘亲!幺爹偷摸着擦了擦自己的眼睛。
“好!那我反而有些期待了,话甭多说,咱现在就往北城走起!”安之修一甩手上的白玉珠串说道。